35回憶卻惹心刺痛
我甩甩腦袋讓自己不要想太多,如今既然是爲了我哥的事情,自然是要找他幫忙,總不能因小失大。
許至的同學中文名爲戴默,他從北京上海轉機到a市,爲了表達我的誠意,他抵達的時候我特意跟許至約了一起去接他。
戴默的飛機在從上海中轉的時候,前面的那架飛機漏油,臨時清理跑道,因而他在上海耽誤了一個多小時,而我們那個時候已經出發在去機場的路上,所以到了之後就坐着等他。
因爲天色已經晚了,我只好自己開車出來,畢竟如果讓司機送我的話,陸彥回一定就會知道我是去機場的。想來他不願意我跟許至多有交集,我這件事情還瞞着他。
所以我自己開車出去比較方便,並且還彎路去接了許至。他如今和肖錦玲住在一起,在廈門路的恆隆廣場附近的一個高級公寓裡,在門口我的車被保安攔下來,登記了車牌號又給他看了駕照和身份證才放行。
許至接到我的電話下樓,坐在副駕駛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何桑,你幾時學的開車?”
我不看他,自顧自地掉頭把車開出去,一邊回答說:“剛結婚的時候,陸彥回總是喝酒,司機常回自己家裡住不方便隨叫隨到,他就讓我去學車了。”
許至哼了一聲:“陸彥回真是會做打算,把你當做全職的保姆使喚,什麼事情你都要替他忙前忙後。”
我這個時候纔看了他一眼:“我過得很不錯。學會了開車自己上下班也方便,不至於像你說的那麼不堪,許至,既然我們都結了婚,還是各自過好自己的日子比較好。”
他愣了一下,卻是笑了起來:“說的真是好聽。”他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裡摸出來一包煙,對我揚了揚手說:“我抽一根,行不行?”
“你幾時學會的抽菸?”
不是我詫異,是許至真的不喜歡抽菸,他爸就是老煙槍,有嚴重的肺病,一天到晚咳嗽不停,這一直都是許至比較反感的地方,所以還跟我說過,這輩子都不會沾煙的。
我問完就後悔了,他果然說:“何桑你又裝傻,人只有心裡煩悶纔會有癮,我爲什麼抽菸你不知道嗎?”
這話反問的我不敢接下去。從市中心往機場去大概一個小時的車程,再加上是晚高峰的時候,所以有些堵車。窗外就是落落繁華的夜景,燈火瀲灩,這一座欣欣向榮的城市呈現出一種不動聲色的發展姿態。
這之間我們大多都是沉默的,有我的刻意,有他的心不在焉,直到車開到天橋下面的時候,他忽然指着前面不遠的地方的一個水塔說:“你看那裡。”
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往那裡看過去,心裡一動。
許至接着說:“房子都選好了,訂金也都已經交了,就等着我們領證結婚,結果倒好,短短數日的時間,一切都是天翻地覆,你一聲不吭的嫁給了陸彥回,把我之前所有的努力和心思都給推翻了。”
“許至。”我眼睛有些溼漉漉的,覺得此時此刻真的不適合敘舊,我是那種表面上不太情緒化的人,跟陸彥回在一起久了,如果太情緒化,我怕自己有一天就鬱郁而死。
可是這並不代表我冷笑且對任何事情都感到無動於衷。自從許至再回到我的視線裡,其實很多被刻意埋起來的回憶有時候會突然地刺痛我,讓我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