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子豪跟在顧可涵的身後,兩人一起出了門。下樓的時候,歐子豪本想要打電話叫司機過來接他們的,可是顧可涵的動作先他一步,在他剛剛將手觸摸到手機的時候,顧可涵的聲音已經傳出。
歐子豪的嘴角劃過一抹狡黠的笑,不動聲色的將手指來回的在手機上撫摸,卻並沒有將它拿出來,既然已經有車了,那自己爲何還要多此一舉。
當歐子豪和顧可涵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顧可涵的司機也剛好到了。不知道歐子豪在後面做了什麼,不過顧可涵卻是不管他的,勁直的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就這樣坐了進去。可還不等將車門關好,歐子豪的大掌便阻止了她的動作,聲音從頭頂傳了過來。
“喂!做人不帶這樣的?”歐子豪將手掌擋在車門的邊緣,絲毫不擔心手掌被夾的危險,表情裡透出小孩子般的委屈,像是顧可涵欠了他什麼似的。
顧可涵疑惑的透着車窗擡頭看着歐子豪的臉龐,她做人怎麼了?就連司機也覺得歐子豪的話有些可笑,更何況薩拉剛回來,又怎麼會和宏威集團的總裁認識?直到餘光看見了司機的眼神,歐子豪才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可笑。不過他並不打算就這樣放棄。
“好歹昨天也是我爲了保護你,才棄車的,怎麼說你也得載我一程。”歐子豪聳聳肩,沒臉沒皮的將這句與他身份極不相符的話說了出來,他纔不管司機用什麼眼光看他,只要能和顧可涵多呆一秒,說些這樣的話又有何妨。歐子豪幾乎將賴皮的角色運用的有板有眼,並且讓人並不討厭。
顧可涵原本以爲歐子豪會說什麼大道理,原來竟是這般。顧可涵只覺得他一個大男人又是企業老總,何曾這樣委屈,不過他裝得到是挺像的。忍不住在嘴角露出淺淺笑意,剛纔故意的不理睬也消失不見。
歐子豪不等顧可涵同意,已經伸手將後座的車門打開,不過餘光可是看到了顧可涵那抹淺笑。
當顧可涵到公司的時候,門口突然多了一排“迎賓小姐”?顧可涵不知爲何。第一個反應
居然是透過後視鏡看向歐子豪的俊顏,可是卻沒有發現絲毫的異常。
顧可涵一下車,來到公司大門口,纔看清原來這些人都是花店的員工,她們每人手裡都拿着一支紅色的玫瑰花,看見自己的同時井然有序的向自己走來,不多不少剛好七個人。顧可涵不知道這代表是什麼意思,但是她總覺得這些和歐子豪有關係,可是回頭司機已經開車送走了歐子豪。
“薩拉小姐,這是一位先生委託我們送來的,紅玫瑰代表求愛,七朵代表喜相逢。”爲首的人是一位漂亮的女孩,溫文爾雅的笑容讓顧可涵忘記了拒絕。女孩見到顧可涵後,才明白爲什麼客人要用這樣的方式求愛,她真的值得一個男人花心思的。
女孩的話一出,就算再愚鈍的人都知道這花是誰送的,除了歐子豪還會有誰。剛纔看他的表情,居然一點也沒能看出來,想必是在住所下樓的時候,他比自己晚一步就是在籌備這些。
顧可涵看着手裡的紅玫瑰,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憂愁,卓冉冉的話一遍又一遍的浮現在自己的腦海。剛一擡頭,顧可涵居然看見了一抹有些熟悉的背影,像是在哪裡見過。頓時一股自責瞬間涌上心頭。
“麻煩你,花我已經算是收下了,請你幫我帶走。”顧可涵上前一步站在之前和她說話的女孩面前,將手裡的花直接放到她的手上,然後頭也不回的向公司內走去。
女孩還沒有明白過來,顧可涵的人影已經消失,雖然不明白這樣的結果倒是什麼原因造成的,但多少覺得有些不值。
歐子豪並沒有回公司,而是在公司的門口下了車後,便離開了,她不知道卓冉冉一直派人跟着着他,這兩天他到過那裡,又在哪裡過夜,卓冉冉全都一清二楚。
歐子豪現在最不想面對的就是卓冉冉,其次是邱吉娜,爲了不想見到她們,兩年前歐子豪就選擇了離開,只是當時他並沒有想得太多,如今他要想一個辦法好好的與她們說清楚,否則對誰都沒有益處。
輾轉反側,歐子豪又回到了
顧可涵的小套房。用着備用鑰匙打開了房門,這裡到處都還殘留着顧可涵的味道。以前他可從來沒有仔細的看過這裡的每一個角落,可是今天他的手指卻向要好好的撫摸每一件物品。
歐子豪的手指一一拂過桌面,沙發,包括牆壁上掛着的小飾品,都沒有漏掉。兩年前,顧可涵離開得太突然,雖然大部分東西是整理帶走了,可是看得出來當初走得有多麼的衝忙,就連他們走後凌亂的房間都是自己親自整理的。不過當時因爲傷心,並沒有仔細的觀察,也怕自己看過以後永遠的不想離開這間屋子。
歐子豪來到臥室的書桌,他記得當時有一本相冊,好像被自己放進了抽屜。打開抽屜,果然有一本外觀老舊的相冊,因爲隨時有人打理,隨意乾乾淨淨的沒有一絲灰塵。
坐在牀沿邊上,歐子豪慢慢的翻看着裡面的照片,照片記載着顧可涵的過去,從她幼兒起,到牙牙學語,再到後來的小學乃至大學。上面還備註了照片拍攝的時間。從照片上可以看出,顧可涵的生活裡一直和她的媽媽生活在一起,等到大學的時候,有幾張和于丹的合影。突然一張老舊的照片引起了歐子豪的注意,那是一件自己記憶深處的衣服,還有那條破了一個窟窿補上一個蝴蝶結的運動褲。
曾經的記憶慢慢的在腦海裡匯攏。一個童聲隨即響起。
“這有什麼,只要你心中有你的媽媽,走到哪裡都會有她的存在,你不僅要生活的好好的,還要活出精彩,這纔不辜負你媽媽對你的期望,我想她要是還活着,也一定是這樣想的。其實,我從小就沒有爸爸,可是媽媽告訴我,雖然生命是他們給的,但是確是屬於自己的。生命只有一次,所以不可以隨意踐踏。”
當時,歐子豪的媽媽剛剛過世,他蹲在醫院的某個牆角處,頹廢的幾乎想要隨媽媽一起離開,雖然當時年紀不大的他,可是心裡卻早就留下了陰影。當聽到一個女孩子的聲音時,有些茫然的擡起頭來,她清澈的眼睛像一汪清泉般的解藥,解救着他中毒已深的心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