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的吸了吸鼻子,擡起頭望着蔚藍的天空,眼眶裡明顯有水霧在滾動着。
就在我強忍着眼淚不讓它落下來的時候,不經意間霍臨已經重新握住了我的手。
反應過來,我垂着眼眸和他對視着,只見他的眼眶周邊紅紅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腦子是怎麼想的,就跟腦袋短路一樣,當着霍臨母親的面,踮起腳尖,在他的眼瞼下落下一吻,啞着聲音說道:“阿臨,我們和好吧!”
霍臨先是愣了一會兒,隨即用粗礪的指腹掠過我的眼瞼,跟着俯首深情的吻了下來,這個吻纏綿至極,很久很久都不捨得鬆開。
他緊握着我的手,十分堅定地對我說:“好,我們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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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他在墓地跟他母親道了別。
我心裡有很多的問題想問他,但回去的路上氣氛都很沉悶,誰也沒有先開口說些什麼。
送我回了家後,他也像他說的那樣,一整天都要陪着我。
我們坐在沙發上彼此依偎着,空氣裡都像是充滿着滯悶。
其實我對這樣沉默的氣氛有些難以忍受,可又想不出用什麼話題來打破沉默。
霍臨自然不必說,他從墓園回來之後,臉上就一直掛着深厚的冷冽。
就在我思考着應該說些什麼的時候,霍臨卻是倏地挺直身體,問我:“你是不是很疑惑,爲什麼我母親的墓碑上連一個名字,一張照片都沒有?”
我的回答自然是肯定的,可是吐出口的卻是:“我不會問,等到你想告訴我的時候,我相信你自然會告訴我的。”
說完,我把他的一隻胳膊箍在了懷裡,將腦袋也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霍臨伸手緊握住我的手,只是對我說了句:“我不想她到死了,還不能安生。”
此時此刻,聽着男人沙啞的嗓音,我感覺難受極了,心不自覺得抽痛着,眼睛也漸漸變得酸澀不已。
他外表看似堅強無比,但我知道他和我一樣,在內心深處比任何人都要柔軟和敏-感。
突然間,我很後悔這段時間對他說的狠心話,但同時卻又很感激。
因爲這一刻,我覺得我和霍臨之間似乎是更近了一步。
我心疼這個男人,很想把他摟在懷裡好好的安慰,很想告訴他,不管任何時候,你都不是一個人,還有我,我會一直一直的陪在你身邊。
但這個時候,任何話語的加持都會稍顯的突兀,到最後我也沒說什麼安慰他的話,而是輕輕地摟住了他的頭,像最初安慰他的那樣有節奏的拍帶着他的後背。
生活總是讓我們遍體鱗傷,但到後來,那些受傷的地方一定變成我們最強壯的地方。
那些難過的事兒,終有一天會成爲我們難忘的回憶。
我們就這樣依偎在一起,忽然霍臨從我的懷裡抽身而去,跟着在我沒有反應過來之前,鉗住了我的下巴,不容拒絕的吻了下來。
可能是因爲感傷的緣故,我沒有拒絕,但我沒想到男人要的不止是簡單的一個吻,而是........
就在我摟着他的脖子,加深這個吻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西裝褲的鈕釦已經被他解開......
頃刻間,我悶哼了一聲,覺得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都驟然的加快。
雷火臨近時,我腦袋亂的很,全然墮入前,那個叫理智的弦到底是狠狠地撥動了下,猛然的我回想起下午還要去爲江晨希加油,我連忙按住了他作亂的手,有些氣息不穩地道:“別,我一會兒得出去一趟。”
霍臨聞言並不在意,反而更加的過火,他舔吻着我的耳垂,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脖頸,低啞而磁性的嗓音貫穿我的耳膜,“還有什麼事是比這一刻更加重要的嗎?”
我無法自持,所有的理智都被埋葬,此時此刻,腦袋裡能夠想到的只有和他一起沉淪在這一刻的時光靜好中.
潮水退卻後,男人的臉上掛着酣暢的滿足,我短暫的休息了一會兒後,撈起手機看了一眼。
這個點比賽應該纔剛剛開始,江晨希所在的隊是第二場,我搭個計程車過去,時間應該剛好來的及。
這麼想着,我便做了,趕忙的起身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
霍臨見了,忙拉住我的手,“去哪?”
我輕推開他,如實的回答道:“今天是江晨希比賽的日子,我得去看看。”怕他吃醋,我補充着道:“於公,我是跟進他case的負責人,於私,他救過我的命,而且還不只是一次,所以我去爲他加油,不爲過吧?”
霍臨聞言眯了眯眼睛,也沒再說什麼。
從他的手裡掙脫後,我趕忙的捯拾了一下自己。
出門前,交代了他如果要是出去,記得幫我把門鎖好,要是不想出去,幫我把家裡的衛生打掃打掃。
想想,我也好多天,沒搞衛生了,家裡估計都可以養一窩蟑螂了。
從家裡出來後,我忙着攔了一輛計程車,給了司機師傅一百塊錢之後,讓他幫幫忙路上提點速幫我送到體育館。
來到比賽現場,評委們正在公佈上一輪PK的戰績,我輕吐了一口氣,順了順氣後,按照江晨希給我的座位牌找到了座位。
是臨近比賽場最前排的位置,而且視野效果也特別的棒。
看來是他花了點心思的,如果今天我沒能來,還真是對不起他了。
坐下還沒一分鐘,伴隨着主持人的介紹,江晨希所在的隊伍上場了,而江晨希首當其衝的在球隊的最前方,他一進場目光就落在了我這邊。
我微微頷首,衝着他點點頭,略顯僵硬的揮了揮手。
江晨希露出齊白牙的笑容,對我高舉了球棒,像是在迴應我。
而我身後的觀衆們幾乎都瘋狂了,對着賽場上喊着:江晨希加油、江晨希最棒、晨希晨希我們永遠愛你..........之類的口號。
上半場比賽進行到如火如荼,兩隊可以說是你追我趕,直到中場休息的時候,比分的差距也沒能拉開。
看來兩隊真的是勢均力敵,這也讓比賽更加的激動人心。
中場休息的時候,江晨希從內行通道來到了觀衆席,然後在衆目睽睽下徑直的蹲在了我面前。
我受寵若驚的看着他,同時從後腦勺都能感受到身後那幫粉絲們殺人的目光。
“七七!”
“啊?”我吃驚的看着江晨希,此時他已經是滿頭大汗,但卻愈發的襯托了英俊的面容,我深吸了一口氣,結巴的道:“怎.........怎麼了?”
江晨希微微勾脣,捧着我的手在我的手背上落下一吻,“七七,我喜歡你,我想你當着我的面告訴我,你的答案是什麼?”
我的答案,我的答案在上次不就是很清楚明白的告訴了他嗎?
張嘴我想說些什麼的時候,他陡然的站起身,衝着我眨眨眼睛後,自信的說道:“現在先別告訴我,等我贏了獎牌,把它送給你的時候,你再回答我。”
他說完之後,就回到了休息區,穿戴好頭盔牙套後,重新迴歸了賽場。
我愣怔的坐在觀衆席,腦袋有些懵,以至於周圍灼熱射來的目光我都無法顧及了。
後半場的比賽我也沒怎麼看,腦袋嗡嗡作響,直到賽場上傳來尖銳的口哨聲,我才如夢初醒的朝着賽場看去。
只見江晨希倒在冰上起不來了,捂着拿球杆的那隻手蜷縮着,像是很痛苦的樣子。
我激動的從觀衆席上站了起來,心也跟着緊懸了起來。
裁判員上場去了江晨希身邊,好像是在問江晨希有沒有事兒。
解說員開始說明場上的情況,隨後裁判員檢查了兩隊的情況,確認無誤後,決定比賽繼續,江晨希下場,候補隊員上場。
當所有人以爲江晨希負傷肯定會下場的時候,他卻對着觀衆席深深的鞠了一躬,緊接着向裁判員說了些什麼。
我想全場的觀衆們的心和我一樣都緊懸着,只見裁判員對着主席臺上的解說員打了個手勢後,解說員拉下麥克風對着我們說道:“觀衆們,江晨希決定繼續比賽,這種職業精神可謂是可歌可泣啊,下面我們繼續觀看比賽。”
解說員的話音一落,全場的觀衆幾乎都鼓起掌來,我也不例外,爲江晨希點讚的同時,我的心也爲他緊懸着。
到後面快結束的時候,比賽越來越激烈,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江晨希的傷勢很重,雖然他的動作都很規範,但明顯比上半場要遲鈍的多,連揮棒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吃力。
可就是在這樣的劣勢下,江晨希依舊脫穎而出。
“贏了!江晨希果然是王中之王啊。”
解說員的一聲歡呼,讓全場所有人都振奮起來,大家幾乎都不約而同的站起來,對着賽場上呼喊着江晨希的名字。
頒獎過後,諸多的記者都把江晨希給圍住了,詢問着他的獲獎感言什麼的,而我則趁機從體育館溜了出去。
只是沒等我走多遠,身後就傳來了江晨希喊我的聲音,“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