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愛好廣泛,但最喜歡的就是騎射和玩女人了,大白天的宣淫,實在不叫事。
李易站在門外,和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嘮嗑,“張公公,這又是皇上從哪看中的?”
“秀女苑,是個不簡單的。”
李易現在是太監裡的新晉人物,作爲皇上身邊的大太監,張橫茂自然看得出皇上對李易的看重,混到他這個位置,哪個不是人精,像這種能親近一二的,他樂得多說兩句,拉近距離。
“怎麼個不簡單法?”李易起了興致,現代釣凱子的手段他見過,但這古代引誘皇帝的,他還真沒見過。
“皇上本是去浣嬪宮裡,這路上聽着了金戈鐵馬般的琴聲,能不去看個究竟,旁人穿的或端莊、或明豔,這位小主穿着一身騎裝,頗有英氣,皇上一瞧,興趣可不就來了。”
“底下那幾個小太監呀,個個都得了她不少好處呢。”張橫茂揮了揮拂塵笑道,這種事他見的很多,但真正能投準皇上意的可沒幾個。
這宮裡的女人,哪個不漂亮,想得寵,不是那麼簡單的,最主要是看花的心思能不能中皇上的意。
一朝寵幸,那可就是飛上枝頭變鳳凰。
說話的功夫,殿門打開了,皇帝喚李易進去。
李易暗暗挑眉,皇帝不太行啊,這纔多大一會。也是,天天這麼睡,鐵杵也得成繡花針。
屋裡情色的味道讓李易微微皺眉,皇帝沒拿李易當外人,沒卵蛋的太監在他眼裡,比狗還沒有威脅性,他讓李易直接到榻前。
“說吧,何事?”
“稟皇上,小的今早抓了一辱罵您的惡霸,哪知,他同太常寺卿家有點關係,那蔡家三公子,爲此到都前司大鬧,小的已經把人給關了。”
太常寺卿?皇帝略想了想就是冷笑,要不是還不能動他那皇兄,這太常寺卿,他早送他入土了。
“你做的很好,天子的威嚴,豈是他們能冒犯的。”皇帝眼裡寒意森森。
“還有別的事?”
眼見皇帝隱隱又起了興致,李易很識相,“小的告退。”
臨出去前,李易不經意瞥見錦被裡一個腦袋探出來朝他拋媚眼。
李易默默無語,這是寂寞成了什麼樣,竟然連太監都想引誘!
溫媱在皇帝懷裡嬌笑,餘光卻是瞧了瞧李易出去的背影,好個年輕的太監,想來他就是那個殺了黑熊的李易。
溫媱是個明白人,知道自己要想常獲盛寵,就必須同這些在皇上面前得臉的太監打好關係。
這李易,隨皇上狩獵,箭術聽說也很不錯,對自己的助益會極大。
對付這類人,溫媱有自己的手段,太監,未必就沒有了那方面的心思。
絲毫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的李易,從寢宮出來後,他就回了都前司,知會過了,下面他就可以隨意發揮了。
這蔡三爺被關,蔡家該鬧了。
都前司能不能立起來,就看這一次了。
抓個朱虎,還沒人把目光往都前司瞧,但隨着李易把蔡衡傑關了,衆人想不注意都難了。
這都前司是想搞事情啊!
蔡家老爺子是氣樂了,昨兒他還說都前司是不會咬人的狗,吠不起來,誰知道,他今兒就敢對自家呲牙。
換上官袍,蔡老爺子就進宮了,這要打狗,還得讓他主子來。
皇帝正春色帳暖,聽他覲見,只叫等着,這一等就是數個時辰,直到天色黑了,皇帝才姍姍過去。
蔡老爺子滿心怨言,卻也只能忍着,施完禮,就開始述說都前司的囂張妄爲,毫無證據就羈拿人。
皇帝打着哈欠,他今兒很疲乏了,事情李易已經跟他說了,這些人啊,動他們一下,就要死要活的,可打起他的臉來,就全然不顧他疼不疼。
一想到這些糟心事,皇帝心裡就不可抑制的生出戾氣。
“按蔡卿這說法,辱罵朕不過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都前司是朕設立,天子耳目,蔡衡傑在都前司撒野,跟打朕的臉有何兩樣!”
“何止該抓,更該殺!”
“皇上!”
蔡老爺子被唬了一跳,慌忙就是跪下,心裡卻是想着,一會得往鄭家走一趟了,這一向不管事的皇帝,竟然硬氣了,該送的,還是少不了啊。
看他這哀哀求饒的模樣,皇帝眼裡的快意一閃而逝,這纔是帝王該有的威儀,一言定人生死。
冷哼一聲,皇帝自顧自的離開。
蔡老爺子起身,拍了拍褲腿,一出宮就去了太尉府。
李易得到消息,摩挲着下巴,讓人趕緊再去給蔡衡傑一頓好打。
不出意外,這小子很快就能出去了,皇帝能在蔡老爺子面前威風,但在鄭家面前,他絕對萎。
要不然,他也不用費這些心思了。
不出李易意料,鄭嚴卓進宮沒多久,太監總管就帶來了口諭,讓他教育一頓就把人放了。
李易自然領命,把人打了個半死,丟了出去。
接着領着都前衛去了朱家,直接把朱家給抄了,縱子作惡的朱老爺子,被李易帶了回來。
上面只說讓他放蔡衡傑,可沒說讓他饒朱家。
就是說了,李易也會給他曲解了。
暗中觀望的人,見都前司這麼雷厲風行,下手狠辣,都是吃了一驚。
這架勢,可不像不會咬人的狗。
經此一事,都前司算是被大衆熟知了。
大傢伙說話,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樣毫無顧忌,朱家可是整個讓整頹了,即便是蔡三爺,也被打成了那副模樣。
這還是鄭太尉說了話,不然,命都不定保得住。
他們沒那個關係,還是縮着點的好。
“你這也是柿子挑軟的捏。”馬場上,蕭圳斜着李易開口。
“這不是向蕭統領學習。”李易騎在馬上漫步,挑眉笑道。蔡家空有官位,不是實權人家,與皇帝關係又不咋的,這種空架子,拿來立威,最好不過了。
那蔡衡傑也配合,巴巴的就送了上來。
皇帝就算再被架空了,那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冒犯的啊。
“聽說你把朱家抄來的銀子,九成送去了太尉府。”蕭圳揮了揮馬鞭,狀若隨意道。
“這事我跟皇上報備過,蔡衡傑被打成那樣,一定程度上,削了鄭家的面子,都前司要還想存在下去,該猥瑣就得猥瑣。”
“皇上都奉着的人,你還能指望我腦子抽筋,現在就去扛?”
“太監的命他也是命啊,我想盡可能多苟些日子。”
“今兒就到這了,感謝蕭統領指導我的馬術,放心,我肯定會想盡辦法讓蕭昭儀隆寵不衰的。”李易打着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