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托的“電視講話”還是有用的。
1000美金的誘惑太大了!
已經有超過10個人拿走了懸賞。
那些毒販的屍體被掛在大街上,上面還用西班牙語寫着:“¡¡ matar al narcotraficante es inocente!(殺死毒販是無罪的!)”
就連電視臺上都早中晚循環播出維克托的的演講,使勁的刺激着民衆的思維。
在這種情況下,毒販們的報復手段也越來越殘忍。
拂曉。
人都還在睡夢中的時候。
十幾輛車衝進莫雷洛斯街區,從上面跳下來上百名毒販,衝進斑駁的老舊居民小區,一腳就踹開房間,舉着武器恐嚇他們出來。
將所有人都帶到空地上。
還有一些,就穿着褲衩,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範倫汀娜使勁的抱着桑托斯,緊張的站在人羣中,嘴裡一直在勸慰着,“別害怕,別害怕。”
天空淅淅瀝瀝下起小雨。
突突突—
一梭子的槍聲嚇得民衆忍不住驚叫了聲。
“很好,看來你們還知道什麼叫做恐懼,但是!有些人已經忘記了,我們很樂意來提醒你們,那個警察不可能在瓜達盧佩島待很久,但我們永遠在!”一名毒販頭目舉着武器叫囂着。
“背叛是要付出代價的!”
“啊啊啊!救命,饒了我,饒了我…再也不敢了。”
忽然頭頂上方傳來哭泣叫喊的聲,所有人都擡起頭,就瞧見在天台上,兩名毒販正按着一名男人,那人拉着鐵桿,嘴裡一個勁的求饒。
而他的家人則站在一側發抖。
“克里滕斯。”桑托斯看到了自己的小夥伴,對方那滿是雀斑的臉上都是淚水。
毒販興許也有點惱火了,生拉硬拽的擡起他,然後直接將他從天台上丟了下來,半空中還能聽到淒厲的慘叫。
噗…
你見過西瓜碎開嗎?
範倫汀娜捂住桑托斯的眼睛,但後者還是掰開,死死的看着屍體。
毒販頭目看着民衆們驚懼、膽小的眼神明顯很滿意,“你們知道這是爲什麼嗎?這是報復,來自Reclusos e confinamiento(禁閉囚犯)先生們的警告!”
他說着就揮了下手。
天台上其餘人就被毒販們給上面丟了下來。
“不不不!我還不想死!”
“先生,放了我們!求求!”
桑托斯的手臂被母親死死的拽着,用僅有兩個人的聲音說,“憤怒無法改變你弱小的事實,桑托斯,你得學會忍耐!”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好友被丟下來摔成肉泥。
毒販走了,走之前還打開車窗喊道,“誰要是給他們收屍,下一個我就殺了誰。”
車即使開遠後,彷彿還有一塊石頭壓在所有人頭上,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凝重。
“以後,我們還是離那些警察遠點吧…”有個長滿鬍子的老頭站出來說話。
他顯然在街區裡有不小的身份。
不少人就紛紛表示贊同,還有人發着牢騷,“這幫警察果然帶不來什麼好事,殺毒販?毒販殺的完嗎?簡直就是坐在辦公室,然後脫掉褲子拿着屁股對着話筒,沒有一句話是值得相信的。”
“沒有警察局和政府的時候,我們這裡的治安難道就不好了嗎?”
“我覺得也是,沒有警察,我們的生活也能過得下去,他們來了,反而我們過不下去。”
周圍的大人們伱一言我一語的。
“纔不是呢!”
桑托斯掙開範倫汀娜的手,站出來喊道,“毒品是整個社會的危害,維克托先生他們是在代表正義!”
“正義有什麼用?我們只想活着,桑托斯,那個警察呢,他現在在哪裡?”
“對,你也別替他們說話,小心毒販殺了你。”
“毒品墨西哥政府都不管,他一個警察管什麼…”
桑托斯聽着他們的話,聲嘶力竭的喊,“你們這幫軟蛋!”
“那你爲什麼不在剛纔站出來,你在怕死嗎??”有人反駁道,“你跟我們一樣,你除了喊叫根本沒有任何的作用。”
幾個比他年紀大的孩子圍着他不斷的數落。
人吶,最不喜歡的就是有人反駁自己,即使他們明白自己錯了。
桑托斯推開人羣,“不會的,維克托先生不會是錯的!”
他說着就跑了,範倫汀娜連忙喊他,但根本追不上。
雨越下越大,地上瞬間就滿是泥濘。
桑托斯摔倒再爬起來,直接跑到警察局,站在警戒線外的警員看到他本來還想要打招呼,但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一口氣跑到大廳。
“嗨,桑托斯你這是怎麼了?”有熟絡的警員打趣道。
“維克托先生呢?”
“這不是我們的預備警員嗎?怎麼出門忘記帶雨傘了?”維克托笑着從樓上走下來打趣,桑托斯一下就撲了過去,臉上也不知道是鼻涕還是眼淚。
“克里滕斯死了,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全家都被毒販從樓上丟下來,他們還警告我們不允許幫助警察,要不然就殺死我們,很多人都害怕了…”
桑托斯哭喊着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維克托蹲下來擦了擦他的眼淚,“或許在追求真理的路上,我們都發現自己不得不接受某些不公平、承受我們不應該承受的磨難,經歷不合理的挫折,但是,我們要咬緊牙關,去不斷的抗爭!抗爭!”
“桑托斯警員,今天我就教你第一個道理。”
維克托起身,其他警員都屏氣凝神,“在我們擁有絕對火力的時候,不要把怒氣藏在胸口,我們要做的就是打開保險,殺死他們!”
“原諒是上帝的事,我們要做的就是送他們去見上帝!”
“卡薩雷,把我們的新傢伙帶上,肯尼迪帶60人全副武裝,我們去炸了那幫狗雜種!”
桑托斯擡起頭。
維克托用手擦拭了他的臉,轉身走向門口。
“先生們,讓他們明白得罪我維克托的下場!”
桑托斯跟着跑出去,他就看到有帶着頭套的警員去將停放在一旁的幾輛皮卡車後兜上的塑料雨棚給掀開。
“那是什麼?”
“64式120毫米迫擊炮,配備高爆彈,局長是打算將整個販毒集團給炸平了。”身邊一名警員感嘆了聲。
雖然桑托斯不知道這型號什麼意思,但他聽得懂數字。
120mm?
這數字難道越大就越厲害嗎?
小小的腦袋裡開始露出了口徑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