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有家難歸

寧南市的大街上一如既往的熱鬧着、繁華着。

李德生有了新坐騎,在馬路上穿梭時,便愈發的得心應手。

易楚上車後,習慣性的窩在後座閉着眼睛假寐。

李德生笑嘻嘻的問:“怎麼上車就睡啊……這傢伙,的,昨兒晚上沒少折騰吧?”但凡喬丹在寧南的時候,易楚在B單元過夜的日子屈指可數。李德生最喜歡用這些扯淡的事情調侃易楚。

易楚一撇嘴:“折騰個屁,老子昨晚在沙發上折騰了一晚。你還好意思說,自己的閨女自己不帶,卻讓我給你當保姆……”

李德生驚訝問道:“我閨女昨晚不是跟麥子回A單元了嗎?”

易楚不由笑了起來:“是去了A單元,但是沒一會,她和囡囡就鬧着要跟喬丹去電視臺玩。你知道的,喬丹心軟,哪經得起這兩個小鬼撒嬌啊。索性帶回了公寓,今天一大早就帶她們去了電視臺。對了,你不提這個我倒忘了。喬丹今天的節目剛好缺少幾個獻花的小孩,彤彤和囡囡正好拿來湊數。等着吧,晚上回去後,說不定在電視上能看到這兩個小丫頭……”

說未說完,李德生立刻放慢了車速,七手八腳的摸出手機,開始撥號。

易楚奇道:“你幹嗎啊?”

李德生嘿嘿的笑着:“你說幹什麼……當然讓小波去買個大點的電視,晚上好看我閨女啊。不好意思啊,我這個人特別痛恨假公濟私這種行爲,所以剛纔讓小波選便宜的、尺寸小點的電視買。不過你放心,我現在已經意識到這種行爲的可恥之處,馬上糾正,馬上糾正……”

易楚無語,心說我這認識的都是什麼人啊……

李德生打完電話後。又道:“說點正事……阿楚,明天陪我去趟南山基地吧。”

易楚奇道:“老陳他們又沒請我當總教練,我去起什麼哄啊。”

李德生笑道:“兄弟,就當是幫我的忙好不好,你總不能看着我這做哥哥的出醜吧?”

易楚愈發地奇怪:“你什麼意思啊?憑你這手絕活,隨便露兩招就夠他們學的了,不至於丟醜吧?”

李德生解釋道:“話可不能這麼說……要說槍技這方面。把他們摞在一塊兒也不是我的對手。但你知道的,警察和特警這行當,玩的可不僅僅是槍。很多時候,槍不過是一種震懾罪犯的工具,真正派上用場的。還是擒拿技和格鬥技。你瞧我現在這體型,對付柳東陵那樣地,一兩個是絕對沒問題,但肯定會拖泥帶水,完了自己還得氣喘如牛。所以。我得拉上一個行家過去,不僅是爲了震住這幫傢伙,同時也是爲了讓他們學點真東西。”

微微一頓。又道:“咱們倆搭檔,那絕對是天下無雙。我教他們技術活,你教他們擒拿格鬥……不出三個月,我保管他們的整體素質有質的提升。”

易楚摸着鼻子說道:“你爲什麼不讓老高過去?”

李德生笑着搖頭:“他可不行……這傢伙出手就是殺招,不見生死也得斷胳膊斷腿的。就柳東陵那樣的身板,絕對不夠他折騰地。你可別跟我說老高以前也當過教官,想做他的徒弟,至少也得是屈波那種經過特殊訓練的人。柳東陵他們。可實在是不夠看的。”

易楚翻着白眼:“你什麼意思啊……柳東陵不配做老高的徒弟,所以你就拉着我去做這個師

李德生陪着笑臉道:“誤會,誤會……我哪敢小看你易大俠啊。我不是說了嘛,老高會地只是殺人的伎倆。他可不像大俠您,正宗的武學大師啊。管他朽木也好、爛石頭也罷。到了您手上,保管成材。這叫什麼?這就叫大師手筆。收放自如,可化腐朽爲神奇也!”

倆人說說笑笑,車已經來到了洪林路。

桂竹巷地路面狹窄,李德生找了個停車場後,兩人步行進了巷子。

兩人一路行去,來到醫館時,卻見兩扇硃紅色的大門緊閉。

大門前四五米處,兩個裝扮不三不四的傢伙蹲在那裡,乜眼瞧着他們,神情很是不善。

易楚心中奇怪,也沒多理會這兩個傢伙,伸手開始敲門。

李德生點了根菸,打量着脖子上紋有蠍子的兩個傢伙,不由皺起了眉毛。但凡這種打扮的人,不是街痞就是流氓,瞧他們的樣子,也不像是上門求診的啊。胖子的心中便開始泛起了嘀咕……

易楚敲了一會兒,依然不見有人出來開門。

這時候,蹲在一旁地兩個傢伙走了過來,其中一個吊眉眼扭着脖子問易楚道:“哎,哎,你……說你呢,幹什麼的?”

易楚眨了眨眼,很客氣的笑道:“當然是來看病啊。呵呵,兩位,請問你們是……”

吊眉眼不耐煩的說道:“少***套近乎,看病去別地地方,趕緊的走。”

後面一個傢伙忍不住笑着:“我靠,你丫地腦子有毛病吧,現在還有看中醫的嗎?來,讓哥哥我給你看看,是看花柳啊,還是痔瘡犯了?”

易楚笑呵呵的陪着小心,不僅沒生氣,反而是點頭哈腰,有意的露着怯。

他沒生氣,李德生當然明白他的意思,自然不會現在就去修理這兩個王八蛋。既然裡面沒人,那我們就換個地方吧……”李德生拉了拉易楚的袖子,同時很小心的向吊眉眼陪着笑臉。

吊眉眼哼了一聲,揮揮手:“趕緊的走,這家醫館已經關閉了,別再來了……”

李德生拉着易楚轉身就走,走出一段距離後,小聲說道:“***兩個王八蛋,老子回頭再收拾你們……阿楚,我估計謝家的姐弟肯定遇上了什麼麻煩。你上次把人家姑娘嚇得夠嗆,這回怎麼也得幫幫她。”

易楚點頭道:“這是肯定的……我沒立刻收拾這兩個傢伙,就是想先去社區問個究竟。還真是奇怪啊。謝言一個女孩子,人又善良,她怎麼會招惹上街面上的小流氓?”

李德生哼了一聲:“他們可不是普通的小流氓,看見他們脖子上紋地那隻蠍子了沒有?”

易楚邊走邊問道:“看見了,有什麼說法嗎?”

李德生點了點頭說道:“寧南市有一家叫宏達的保安公司。說是保安,實際上就是一羣流氓。他們專門給一些娛樂場所提供保鏢,在賭場放高利貸。同時也替人收收爛賬、搞搞拆遷什麼的。這羣王八蛋,算是正規化的流氓團伙……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幫傢伙雖然心狠手辣。但也算聰明,始終不越過那條最敏感的警戒線,警察也拿他們沒什麼辦法。”

李德生說的這種保安公司,在現實社會中已是屢見不鮮。

易楚對此也是略有耳聞……這種保安公司雖然是以街痞流氓爲主幹,但公司的幕後首腦。卻往往是那種很光鮮地、所謂的上層人物。他們深諳法律,在政界、商界,甚至是司法部門。都有着良好的人脈關係。當然,像這樣的人,肯定是不會直接出任公司的法人。他們有着其他令人羨慕地事業或者頭銜,保安公司對他們來說,不過是養着一條狗,當事業的主幹遇到麻煩時,他們就會放出這條狗,替他們清理障礙。掃平麻煩。

而保安公司明面上的法人,往往是這個城市有名的流氓頭子。在替主子效力的同時,狗改不了吃屎,自然也會幹一些老本行。只要不越過界,不鬧出轟動一時地人命案。主人自然會替他擺平。

李德生接着說道:“看見那隻蠍子了吧,宏達下面的人。十個有九個都有這種紋身。”

易楚搖了搖頭:“那就更奇怪了……謝言這樣的女孩子,惹上一般地小流氓倒有可能,畢竟她身邊還有個弟弟。十七八歲的年紀,正是招惹麻煩的時候。可是要說他招惹上這些把利益放在第一位的流氓,那可就有點說不去了。”

李德生點頭道:“是啊,一般的小流氓,看你走路的姿勢不順眼都有可能找你的岔,但宏達的這些人,基本就是披着流氓外衣地商人,沒有好處的事情應該是不會做的。”微微一頓,他看着前面社區辦事處,又道:“得,咱在這裡瞎猜也不是個事情,先進去問問吧。”

兩人進了辦事處,一時也不知道該找什麼人打聽謝家的事情。

這時候,一箇中年婦女走過來,問兩人道:“請問二位,你們是來辦事的嗎?”

李德生笑道:“這位大姐,我們不是來辦事地……呵呵,我想朝您打聽一個人。”

中年婦女爽朗的笑道:“問吧,問吧,只要是我們社區地,沒我不知道的。”

李德生急忙謝過這位大姐,接着便將謝家姐弟的名字說了出來。

中年婦女聽了謝家姐弟的名字,神情頓時一凝,看着李德生狐疑的問道:“你打聽他們幹什麼?”

易楚急忙說道:“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她得了一種很難治好的慢性胃炎。其他地方都治不好,只有謝家醫館的藥對她有效,所以……”

話音未落,中年婦女的神情立刻輕鬆下來:“是這樣啊……這可真是不巧,謝家姐弟最近有事出門了。我看您還是去別的地方碰碰運氣吧,雖然是慢性病,但也不能耽誤。”

不是有事而是出事了吧……李德生看出婦女神色的變化,朝易楚遞了個眼色,示意讓自己來。

說到談話的技巧,李德生比不上喬丹和應小蝶,但比易楚卻是強上幾分。

他故作焦慮,不斷的搖着頭,然後很隨意的問了一句:“對了,大姐,我剛纔去醫館的時候,看見兩個不三不四的傢伙。一副流氓樣,還往巷子外面趕我們。大姐。他們是什麼人啊,不會是見醫館沒人想趁機摸點東西的小偷吧?”

中年婦女聽見流氓這兩個字,臉上頓時露出同仇敵愾的神色:“這位大兄弟,你也看出他們是流氓了啊。沒錯,就是兩個流氓,一幫殺千刀的地痞流氓。不過你不用擔心,他們不是小偷。他們可不在乎那兩三個小錢。人家地賊心可大着呢……”

微微一頓,又道:“這些個流氓啊,都該千刀萬剮,走到哪裡就禍害到哪裡……”

李德生見中年婦女一臉激憤,便趁熱打鐵的問道:“怎麼。他們和謝家醫館有矛盾?”

中年婦女頓時警醒,看着李德生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幹嗎老是打聽這些事情?”

李德生急道:“我們真是來醫館抓藥的,不信你問問我的這位兄弟。”

他一指易楚,而易楚也心知肚明。很默契的將上次替應小蝶抓藥的事情說了一遍。爲了取得中年婦女的信任,他還特意將醫館裡地景色說了幾處。

中年婦女聽完,鬆了口氣。說道:“真不是我不相信你們……唉,我是怕你們和那些流氓是一夥的,裝作病人跑來打聽謝言的下落。您瞧瞧,這些流氓不是害人精嗎,不僅禍害了謝家醫館,也害得你們的家屬跟着受累……”

中年婦女少了幾分戒備,在李德生的誘導下,接下來便將謝家醫館地事情說了一遍。

話說這件事情與拆遷有關。某個大型集團看上了桂竹巷,意欲將這裡拆除,然後興建一個大型的綜合娛樂場所。按理說,這本是一件好事情。不過,這家集團給出的拆遷補償費雖然勉強說得過去。但卻只落實在拆遷面積上。而沒有考慮到桂竹巷這些已經很少見的老宅的具體價值。比如謝家醫館,原本就是幾百年地老宅。其古樸優雅的門窗和屋頂上的那些價值不菲地梁木,甚至可以用文物來形容。再加上後院裡種植的那些稀有的中草藥,總體價值,遠遠高出這家集團所開出的價碼。

在這家集團的拆遷合同上,只標出了土地面積的價格,對這些甚至有可能比土地還金貴的東西卻視而不見,蠻不講理的讓謝言自行處理。要知道,古式建築地價值,就在於它以整體結構存在的時候。一旦拆除,那些門窗再利用的價值或許有,但肯定會大打折扣,也會失去原有的風韻。還有那些需要很多年才能成材的稀有草藥,之所以說它稀有,那是因爲等待它成長地時間甚至是以十年、二十年爲限的。一旦挖出,比路邊地野草也值不了幾個錢……

身爲醫館的主人,謝言自然不肯輕易的賣出醫館。

她知道,按着城市發展的軌跡,這裡遲早是要被拆除的。畢竟周圍的住宅大多是幾十年前建的,沒有太大的保存價值。無論是政府,還是其他的機構,不可能因爲一棟老宅而忽視這裡存在的商機。對此,她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並且也做好了下一步的打算。她準備着,利用拆遷的錢將城南郊區的那家孤兒院修繕一新。那裡的房子老舊,幾乎有一半的房子已經成爲危房。接下來,她還想利用剩餘的一部分錢在孤兒院的旁邊蓋間小房,可以住家,也可以用來開醫館。

但她萬萬沒有想到,那家集團給出的錢卻遠遠低於她的期望。

這樣一來,她的計劃就難以兩全。給孤兒院的房子加固、或者新建後,她就再沒有了一個可以用來遮風擋雨的家,也從此失去了賴以生存的醫館。

孤兒院的危房是必須改造的,這是她最大的心願。

可是,對於這個世界裡的人來說,家的意義又是何等的重大!

……中年婦女神色黯然的說着謝家醫館的事情,中間還不停的誇讚着謝言究竟有多麼的善良。附近的鄰居在醫館看病時,她從來不收診費,至於藥費,只隨患者的心意。可多可少,她從不介意。遇上一兩個家裡有錢的,也願意多給藥費的,她就替那些孤兒再三的感謝,並且還在一個本子上記下他們的名字。

這位大姐絮絮叨叨的說着。很快就開始了她這個年紀地婦女最愛犯的毛病。她不停的說着,卻越來越偏離主題,而且也沒有剎車的跡象。只沉浸在對謝言的誇讚中,和對醫館往事的回憶中。

李德生趕忙問了一句:“大姐,謝言不肯出售醫館之後的事情是怎麼個說法?”

中年婦女嘆了口氣,說道:“還能怎樣……那家集團不要臉地很,擺平了周圍的住戶後。就開始讓一些流氓不斷的上醫館騷擾。還派人翻牆,把院子裡的那些草藥全部給毀了。你們是從前門去的醫館吧?要是去後門看看你就知道了。他們不知道從哪弄來一臺報廢地小貨車,一頭撞在牆上,後院的圍牆整個的倒塌,幸虧是沒傷到人!”

微微一頓。又道:“真是作孽唷……小姑娘也算堅強,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仍然不肯鬆口。結果呢,蛋蛋那孩子昨天被一幫流氓打了個半死,還讓他回家告訴謝言。再不搬走的話,他們就動真格的了。你們說,謝言這會兒還能不怕。還敢不躲起來嗎?她可稀罕自己地這個寶貝弟弟呢……”

易楚聽到這裡,肺都氣炸了,問了一句道:“那她爲什麼不報警?”

中年婦女一撇嘴:“一聽您這話,我就知道你這小夥兒沒什麼社會經驗。報警有用嗎……沒憑沒據的,你讓警察去抓誰啊?就說那些草藥,不管是誰糟蹋的,你親眼見着了嗎?還有那牆,被車撞塌後。司機一溜煙地跑了。而那車根本就是報廢的,我問你,你要是警察的話,你該找誰去?”

離開了社區辦事處後,易楚找李德生要了根香菸在路邊抽着。

李德生問道:“琢磨什麼呢?”

易楚說道:“我在想……這事情是不是得找三組的人幫幫忙。”

李德生一撇嘴:“我說你這人的見識怎麼還沒有婦女同志強呢。剛纔那位大姐都說了,這事找警察是沒用的。不僅沒用。反而添亂。就拿麥子來說,要是讓她知道這件事情,還指不定惹出什麼麻煩來。這麼告訴你吧,遇上這種事,最管用的人就是你和我。不就是一幫人渣和披着商人外衣的流氓嗎,幹他沒商量。”

易楚不由一笑:“我們自己幹?”

李德生一揚眉:“這還用得着說嗎!胖爺我天生見不得這種事情,不知道就算了,知道地話,有一個我收拾一個,有兩個老子收拾一雙。還真***巧了,胖爺別的本事沒有,收拾幾個人渣什麼的,恰是胖爺的老本行。走吧,巷子裡還有兩個王八蛋等着我們呢。我靠,真他媽地欠抽啊,居然敢說咱們得了花柳和痔瘡……”

兩人再次回到桂竹巷,吊眉眼見他們去而復返,也是奇了怪。

上前一步,他擋住李德生和易楚的去路,大大咧咧地問道:“我說兩位,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啊,不是來找抽的吧?”

李德生嘿嘿一笑:“剛纔不是說了嗎,我們是來看病的。”

吊眉眼一瞪眼:“是看病的就滾遠點……不是告訴你們了嗎,這家醫館關門了,以後也不會再開門了。”

李德生冷笑:“實在抱歉,你好像沒聽明白我的意思……”

吊眉眼一怔,剛要說話,李德生卻猛擡膝,很陰險的撞在他的小腹上。等他疼的彎腰時,一個勾拳又狠狠的砸在他的下巴處……這一拳勢大力沉,吊眉眼上下吃痛,整個身體向後倒飛,又狠狠的撞在牆上。李德生大步上前,一把卡住他的脖子,竟是將他順着牆舉了起來!

李德生身高馬大,吊眉眼卻只有一米六五左右,被李德生按在牆上高高舉起後,這模樣便有說不出的滑稽。李德生拍着吊眉眼的臉,說道:“孫子,聽好了,胖爺確實是來看病的,不過……我不是找別人看病,而是專門來給你看病的。知道你得了什麼病嗎?我告訴你,你得的是瘋狗病,見人就咬的瘋狗病!”

另一個傢伙倒是長的魁梧,見吊眉眼吃虧,從腰裡拔出一把尖刀,紅着眼哇哇的叫着朝李德生衝了過去。易楚聳了聳肩,肩不動。手不擡,使出自喬大小姐那裡學來的無影神踢,一腳掃在這傢伙的脖子上……

這一腳無影無蹤,很乾脆、很暴力地將大個子踢暈在地。

李德生也看傻了眼,好半天才問了句:“大俠,你剛纔動是左腳還是右腳……或者是中間的那隻腳?”

易楚哼了一聲:“少扯淡,趕緊的辦事。”

李德生一點頭。看向吊眉眼,嘿嘿的笑着:“說吧,是哪家公司讓你們來的?”

吊眉眼本想在叫囂幾句,但看了易楚下手時的乾脆和狠厲,很識趣的說道:“兩位大哥。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兄弟是宏達公司地人……”

李德生一皺眉:“少他媽廢話,也別想跟老子套近乎。爽快點說,想要在這裡搞開發是那家集團?”

吊眉眼苦着臉道:“是……是南雲集團。”

李德生聞言,不由一怔。臉色頓時就有幾分難看。

易楚也是苦笑,不是冤家不聚頭,南雲集團……不就是劉韻供職的那家集團嗎!

吊眉眼苦兮兮的說道:“兩位大哥。我們往日無怨今日無仇,雖然兄弟嘴巴臭了點,但兩位大哥也不用下這麼狠的手吧。”

李德生陰沉着臉說道:“少跟我玩心眼,你不就是想摸我的底嗎?行,你給我聽好了,胖爺對這塊地皮也很感興趣,準備在這裡弄個國際大酒店。回去告訴南雲集團地人,趁早的滾遠點。別礙了胖爺的事。”

和吊眉眼這種小魚蝦,實在是沒什麼好糾纏的,李德生交代完自己的來歷後,陰着臉走出了巷子。

這時候,辦事處地那位大姐正在巷口張望着。李德生和易楚走後。她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便跟過來想看過究竟。她來的不早不遲。恰好看見了剛纔的暴力場景。等李德生和易楚走到她面前時,她結巴着問道:“你……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啊李德生嘆了口氣,說道:“大姐你不用害怕,也不要問我是什麼人。如果你知道謝言地下落,就麻煩你告訴她,既然出去了,就先在外面待半個月吧。我保證,最多半個月,我肯定替她擺平這件事情。”

中年婦女沒想到李德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怔了好半天,才說了一句:“你……你們是好人。”

來到停車場後,李德生很鬱悶的發動了汽車。

易楚笑了笑,正想安慰他幾句時,李德生卻自己笑了:“***,老子早就想找南雲集團的麻煩,卻一直拉不下這張臉。怕人說我是那什麼……這下倒好了,自己送上門,可就別怪老子心黑了。這叫什麼,這就叫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說完之後,他哈哈一笑……

也不知他是真的心情舒暢,還是故意裝出來的,一踩油門,將車開的飛快。

易楚自打坐了麥子地車後,一直對車速極端的敏感,見李德生的車速已經超過自己所能承受的範圍,蹲在椅子上,大呼小叫起來:“大哥,胖爺,您老人家倒是慢點啊。不就是一個南雲集團,一個前任夫人嘛……犯不着拿兄弟我的小命出氣啊。”

李德生終於是放慢了車速,哈哈笑道:“你還真當我爲劉韻堵心啊?操蛋,老子是急着趕着回去看我閨女啊。你瞧瞧,現在都幾點了……”

倆人趕回公司時,已經是電視節目地黃金檔。

一臺新買的大屏幕電視前,圍着一圈人。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帶着凌菲菲也跑了過來,兩個女孩一人拿着包零食,佔據了最好地位置,正在那裡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見李德生進門,麥子立刻站起來,眉開眼笑的招着小手,說道:“師父,師父,快過來坐,位置都給您佔好了呢。”

易楚酸溜溜的說道:“獻什麼殷勤啊……說你傻你還不相信,你這位師父啊,你對他越好,他就把你練的越苦。”

麥子一撇嘴,哼哼道:“我樂意,要你管……你是我什麼人啊。”

易楚和李德生都沒吃飯,這時見到麥子手裡的薯片,很沒出息的就嚥了口吐沫。

麥子看出易楚眼中的飢渴,晃着薯片,做着鬼臉,笑眯眯的問:“是不是很想吃啊,想吃你就說嘛。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吃呢……”

易楚卻一伸手,指着電視很奇怪的說道:“咦,你們局長怎麼上了電視?”

麥子一怔,立刻回頭去看,便在這時,易楚出手如電,很不要臉的將薯片搶了過來。

麥子大怒,剛要發飆,卻聽李德生大叫一聲,快看,我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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