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聚居地十五公里處,零星的喪屍羣出現在這一帶。
經過兩天的殺戮,整個聚居地掀起的血雨腥風,濃重的血腥味,對於鼻子靈敏無比的喪屍來說,經過風一吹,聚居地的血腥味出現在十餘公里之外。這種不被人類所聞到的血腥味,對於靈敏的喪屍來說,卻可以感應到。
血腥味的出現,讓喪屍羣徹底地陷入到瘋狂中,邁動着雙腳,直指聚居地。
六七個小時的跋山涉水,對於喪屍來說,不算什麼,它們完全是不知累爲何物的怪物。
如果在空中向下俯視,可以看到這些零星的喪屍羣后來,喪屍越來越密集,一羣一羣的喪屍出現,規模越來越大。到了最後,已經不能用一羣來形容了,因爲喪屍連成一片,如同海洋。
“嗚嗚”的聲響,在喪屍中起伏,直衝九霄。
古怪的尖銳叫聲,一浪接一浪,每一次響起,總會讓喪屍的海洋出現波瀾般的起伏。
一隻只進化喪屍在喪屍羣中活躍着,上竄下跳。偶爾可以看到一些龐大的身影,它們在喪屍羣中踐踏而過,無視擋在前面的任何喪屍。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喪屍羣中,擁有着各種各類的進化喪屍。
進化喪屍的等級,高低不同,估計除了楊亦外,無人能夠分辨出這些進化喪屍的等級。
隨着龐大的喪屍海洋進入到十五公里的範圍,血腥味的出現,像是催化劑,已經不需要尖銳的叫聲引導,喪屍們也會朝着同一個方向推移,而且速度更加的可觀。
……整個聚居地全亂了,處處都能夠聽到激烈的槍聲,連成一片。
特別是城門一帶,機槍的掃射彼此響起來,大量的人倒下,整個城門一帶全都是一具具屍體。大量的人躲到車輛的後面,在機槍的掃射下,擡不起頭來。
偶爾的還擊,總會引來一波機槍的掃射。
一輛輛的汽車上,全都是彈孔,有些在掃射下,引爆了油箱,整輛汽車燃燒起來。
居高臨下,對於聚居地的士兵來說,戰鬥太有利了,又有着數量不少的重型武器壓制着,除了剛開始有些士兵被擊殺外,根本就是一場屠殺。出現在城門前的人,並非誰都有着槍支的,更多的還是冷兵器。
高衛原從車上衝下來,嘴巴里露出冷笑,速度型的他,高速奔跑,連機槍的掃射也跟不上。
在高衛原的雙手中,都握着一支手槍。
片刻間就登上了牆頭,手中的手槍沒有猶豫地四處開火。高衛原的目標就是這些機槍手,威脅力最大,有着他們在,不要說突出聚居地外,說不上堵在城門前的人,全都交代在這裡。
形成鬼魅的高衛原,兩支手槍很兇狠,當手槍打空的時候,機槍幾乎啞火。
不過高衛原也成功地吸引了士兵們的火力,衝鋒槍的掃射,擊打在牆頭上,火星飛濺,大量的水泥被打飛。
將手槍扔掉,拔出兩把匕首,高衛原用S型的方式在靠近着。
高衛原一直將自己定位在刺客這一個位置上,充分地利用自己的異化速度,無論是對人還是喪屍,匕首的威力還要在手槍之上。高速的移動,子彈根本打不到高衛原。
手中的匕首如同靈蛇吐信,一隻士兵捂着脖子倒下,在他的脖子處,匕首劃過留下了一條細痕,正在向外滲着血。
少了機槍的壓制,牆頭上又有着高衛原在牽制,終於是將下方壓着不能擡頭的人給釋放出來。
末世的人可不是什麼善男善女,一個個都是彪悍無比的人。少了壓制,頓時一個個冒出來,有槍的就射擊,沒有槍的則是想辦法檢到槍支。實在沒有的情況下,拿着冷兵器也藉着汽車之利,向着城門衝上去。
一個連的士兵,原本就沒有多少,他們面對的是以萬計的倖存者。
強大的火力失去後,一個個士兵總是會被飛來的子彈擊倒,慘叫着倒在牆頭上。
城門原本就少人,一陣亂槍後,全部被殺死。
田輝衝進到控制室,在艹作下,關閉着的鋼鐵大門,又是在機械的帶動下,緩緩地打開。
見到大門一開,人羣又是混了起來,拼命地想要衝過來。
田輝渾身是血,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別人的,他擡槍就是將衝最前面的人給幹掉,吼道:“全他.媽的停下,聽老子的指揮,誰敢亂來,不要怪手中的槍無情。聽好了,不能亂,先將廢棄的汽車給移開。”
很多人都認識田輝,暗影團隊的超級打手,一個很兇猛的人。
也許是田輝就是主幹心,一些人還是聽從了田輝的話,開始合力將擋着道路的汽車給移動。
高衛原甩了甩匕首上的鮮血,最後一名駐守在這裡的士兵倒在他的匕首下,整個精銳連就這麼斷送在自己和下方的人海戰術下。高衛原畢竟不是楊亦這種變態,他的肩膀上還是中了一彈,所幸傷勢不算太重。
下方很慘,死傷的人數至少也有二三千,處處都是屍體和呻吟着的人。
顧不上處理自己的傷勢,高衛原下了牆頭,他必需在聚居地的部隊增援到這裡的時候,離開聚居地。
現在不管消息準不準確,單是這一票,高衛原和整個暗影團隊已經無路可退。
蜂擁而出的人,拼了命地從這裡衝出去,地上的屍體根本無人去理會,除了他們生前使用的武器和帶着的糧食除外。
上萬餘人從城門上涌出,城門再大,也要不少的時間。
淒厲的警報還在響着,轟隆的聲音在聚居地響着,跑去聲傳來,誰都知道這是聚居地的部隊正在快速地向着城門而來。如果不是田輝的壓制,恐怕早就亂了。
等見到高衛原下來,田輝沒有猶豫,兩人登上早就在城門外等着的車,隨着車流而去。
高衛原他們才離開不久,增援部隊抵達。
轟鳴的裝甲車,直接在一些還沒有來得及逃出去的人身上碾過,十幾二十噸的裝甲車,直接將人碾成了肉泥。上面的機槍,瘋狂地掃射着,如同瞎麥子一般。
面對裝甲車,已經脫離了可以抵抗的範圍。
後面到來的士兵,冷漠地掃射着,將一個個人擊殺在城門前。
片刻後,剩下街道上堆積着的屍體,城門又是在機械力推動下,緩緩地關閉。
鮮血,將這裡組成了一條河流,大量的鮮血流進到下水管中。
不僅僅是東門,其他門同樣是血腥無比,在東門的帶頭作用下,大量不要命的人衝擊着城門,掀起了混亂。防守力量並不強的城門,幾乎全被攻破,大量的人逃了出去。
可是無一例外,在增援部隊到來後,強大的火力,遠不是團隊的人可以抵抗的。
當四個城門都重兵把守,圍牆上處處都是巡邏着的士兵時,已是華燈初上,僅僅是一天,累積起來,就有數千人死亡。一具具屍體就這麼被人無法顧及地扔到街道上,一個個死狀慘烈。
這種變故,遠超出了聚居地所有人的意料。
很多人不覺地問,爲了一個可能存在的消息,將姓命也搭上,到底值不值得?
就是衛建國,也沒有料到事情會糟糕到這個地步,三個被突破的城門,加起來至少有四萬人衝上出去。加上楊亦所帶走的上萬人,聚居地的人口基數,竟然是減掉了三分之一。
連同被殺死的倒黴蛋,五萬有餘的數字,讓衛建國肉痛。
若這些人剩下來,就算當炮灰,一命換一命,至少也可以幹掉五六萬的喪屍。
可是現在一切都已經泡湯了,只有十萬出頭的倖存者,如何防禦住數以百萬的喪屍羣?
……當天空中還殘餘着一絲餘輝的時候,居住在聚居地人們,忽然間發現腳底傳來了一絲抖動。
這種顫抖不是很明顯,如果沒有仔細去感應,根本沒有辦法感覺到,只是少數人察覺到了。但沒有察覺到也沒有關係,只有帶有耳朵,都可以聽到隱隱間的“嗚嗚”聲響。
在末世裡,如果不知道這“嗚嗚”聲響代表了什麼,根本就不是末世人。
一瞬間,每一個人都是臉色變了,變得蒼白,變得無助。
惶恐的心理,感染了每一個人,現在就算再蠢的人,也明白了今天爲什麼會出現如此大的變故。並非是楊亦在煽動着他們,而是他們心中的不屑一顧,讓他們失去了衝出聚居地的機會。
顫抖越來越明顯,甚至有些像輕微的地震。
前來的喪屍,通過這一點,就明白到底有多龐大,這個數量讓人暈眩不敢去想。
站在牆頭上的士兵,同樣是充滿了驚恐,因爲在他們的眼中,漸漸被黑暗籠罩着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條比黑暗更加黑的線,這一條線不斷地變大變粗變長,“嗚嗚”的咆哮聲變得震耳欲聾,形同海嘯。
每一個見到這一幕的人,都感覺兩腿在發軟,幾乎站立不穩。
數以百萬計的喪屍羣,經過十個小時左右的長途跋涉,終於是屍臨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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