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太陽落山,這裡的神差們已經開始聚集在了天上,駕雲而結,嚴陣以待;爲首的是一個拿着彎刀,身材高大的老者,正在天空之上指揮着疏導:“所有人不要慌亂,不要盲目出城,收拾好東西,躲進地下!”這名老者,正是塔爾穆城的宗主,穆里布。
在他身邊的,是曾經烏茲爾城的宗主丁冉阿。他同樣握着一柄大刀,雙眼中閃爍着仇恨的光芒。高嵐只是微微點頭,她自然不會等到沙匪兵臨城下,塔爾穆城中的神差們抵抗不住的時候再出手,那樣太狗血了。說話之間,只見天邊已經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黑影,之後那些黑影越靠越近,好像一大羣蝗蟲。
看見這片黑影,纔會明白“沙蝗”到底是什麼意思。那簡直就是一片妖怪連成的黑雲,撲天蓋地!
“不好,今天他們怎麼來了這麼多人?”穆里布似乎吃了一驚,隨後連忙大喊了一句:“大家頂住,千萬不要讓他們進城!”他說完後,數千神差連忙分成各路小隊,紛紛把守在了城東南的防風林前。城中還有不少的靈符,結界,但這次“沙皇”居然傾巢出動,數萬妖魔齊結,怕是難以抵擋。
一般來說,砂匪雖然人多,但這樣的陣仗卻幾乎沒有過,畢竟他們沒有強大的後臺作爲依仗,也怕死。
高嵐知道那些沙匪如今真的殺進來,肯定會對綠洲造成極大的破壞。
於是她果斷的拿出隨心鐵桿兵,一晃拋到了空中,結出了一個“上晶上升印”!只見隨心鐵桿兵驟然長到了一丈粗細。十仞長短,宛如一個撐天的柱子一般。被一隻巨大的佛手擎到了空中!宗主和那些神差們都瞪大了眼睛,就連孔宣。汾虹太子,嬋萱和鄭山都差點驚掉了下巴。
“我的天!”
巨大的佛手握着天柱一樣的鐵棒,沿着塔爾穆城用仙氣劃出了一個圓圈。隨後高嵐收回了仙氣和隨心鐵桿兵,雙手一合,百里寬的大城之外便冒起了一層金色的薄光!高嵐笑道:“我畫的這個圈,可以抵擋住一般的毛神和毛怪,這樣咱們動起手來就輕鬆多了。”
高嵐沒有吹牛的習慣,她畫的圈只能夠抵擋住法天象地以下的毛怪,不過存在的時間非常之久。最長可以接近一天。果然,不少開路的沙匪已經衝到了防風牆之外,不過撞到了高嵐佈下的佛印之後紛紛被撞飛了!穆里布頓時大喜,帶着神將們就衝出了防風牆:“弟兄們,跟我上!”
那些前戰的沙匪就不下上萬人!如果是在世俗中,萬人的軍隊恐怕不算什麼,但上萬人全部都是修士,這就非常恐怖了,雖然其中不少人只是凡修。只能夠騎着馬衝鋒,但這麼多人如果衝進一座綠洲中勢必造成毀滅性的破壞。不過今天那些毛怪一個沒有能夠進城,全部被高嵐的佛印擋在了防風牆外。
修爲低的,更是被直接震死。
隨後。穆里布司職已經率領着上千神差,開始對這些沙匪進行圍殺!以前他們懼怕沙匪,是因爲對方人多。破壞城域,他們也沒有更好的陣法防護。因此很是被動。如今高嵐用大神通守住了綠洲,這些人終於可以放手一戰了。那些沙匪被這些正規神差一圍,好像螞蟻一樣的一死一大片。
“老孔,你們幫下忙,我留在這裡主持大陣。”高嵐對孔宣說了一句,孔宣笑道:“這個當然。”說完之後,帶着嬋萱,鄭山一起也衝了出去。而汾虹太子同樣帶着人,駕雲飛到了大陣之外,高嵐的大陣自然對自己人毫無影響。隨着孔宣他們的加入,那些沙匪更是抵擋不住,幾乎是遭到了屠殺。
高嵐虛立在綠洲正中央,主持着佛手大印,發現哪裡如果有強者企圖轟開大陣,就用佛印加固。那些沙匪中也沒有真正的高手,除了幾個頭領是接近洞天秘境的神通,嘍羅之中連金仙都沒有多少,真正屬於那種毛神毛怪。這讓高嵐又想起了西行路上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小妖了。
“普通佔山爲王的妖怪,也就這個水平了。要不是瀚海沙漠盟主旁落,也輪得到他們囂張?”
“高蘭,你說的話未免太自大了吧!”眼看那些蝗蟲一樣的沙匪被殺得毫無還手之力,天空之中突然傳出了一片巨大的震動!高嵐眉頭一皺,只見一串佛珠一樣的長鞭好像閃電一般的直劈而下,直抽到了佛手大印的正上方!高嵐的這個大陣只是防毛怪用的,因此被這一串佛珠直抽得琉璃一樣的碎掉了。
噼哩啪啦!
已經殺到遠處的孔宣,汾虹王子,穆里布,阿冉丁他們,都沒有想到一邊倒的戰局會突然發生了異變。隨後,天空之中出現了兩男一女,三個西域喇嘛打扮的人,高高的站在金雲之上。那個執出長鞭的女喇嘛一把收回了法器,一臉輕視的望着虛立在城端上的高嵐。
“終於把你找到了,你就是高蘭吧?”
“不好,沙匪中居然還隱藏有高手!”已經追殺到了數十里之外的穆里布司職,忍不住回頭大喝了一聲!孔宣望了一眼,卻驚道:“不,這不是沙匪!他們是……大家不要輕舉妄動!”他說着連忙揮手攔住了身邊的人,“汾虹王子,你我二人前去壓陣,其他人千萬不要靠近!”
“明白。”穆里布司職也似乎感覺到,天空之上出現的那三個人並不是普通的沙匪了,因爲他們的修爲領域已經完全跨越到了另一個階段!這時,衆人也顧不得那些四散而逃的匪衆,剩下的人都留在原處不敢亂動;只有孔宣和汾虹太子二人駕着雲,向着塔爾穆城靠近。
“難道這三個人,是傳說中的‘天外來客’?但他們爲什麼會找小蘭?……”
而高嵐看見這些人之後,只是略微驚訝了一下,詫異了一下,就很自然的背起了手。“嗯,喇嘛?你們是涅婆羅的人,居然找到這裡來了?不簡單。”她說着,只是饒有興致的打量着這三個人。一個女人,面孔還算端正,但這身打扮實在是不敢恭維,這些人中她的修爲似乎最高,境界居然和戒律院的那個銀髮女長老不相上下了。
這是開闢了福地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