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任老闆也極爲硬氣,在楊羽等虎視之下,只是一怔,隨即挺胸說道:“怎麼?要打人嗎?別以爲你們就能橫着走,我有的是錢,只要……”
楊羽冷笑道:“有的是錢,只要隨便找幾個亡命之徒,就可以幹掉我麼?”
任老闆終究還是不想吃眼前虧,不答楊羽的話,說道:“就是你們六哥那兒,我也能說上話。
楊羽忍不住笑了出來,這任老闆還真是找死啊,一而再再而三羞辱自己,現在又擡出六哥來壓自己。雖然知道他的話也有一定道理,有錢確實很牛,找幾個亡命徒就能暗殺自己,六哥那兒他也許真能說上話,但今天這麼多人在場,這口氣如果軟了下去,以後還怎麼擡頭做人?
任老闆見楊羽發笑,有些詫異道:“你笑什麼?”
楊羽停止發笑,望向門口方向,說道:“沒什麼,你走吧。”
楊羽的話一說出來,全場的人都意識到,楊羽這是反話。
任老闆也是有些提心吊膽。
楊豪看向楊羽,問道:“羽哥……”
楊羽揮手製止楊豪下面的話,說道:“讓他們走吧。”
任老闆本來也有些擔心楊羽會大打出手,聽到楊羽答楊豪的話,放心不少,尋思他應該會給六哥面子吧,當下對兩個同伴說道:“我們走。”轉身就快步往外走去。
就在這時,楊羽目光一冷,猛地上前,一把揪住任老闆的頭髮,往後一拉,轟地一聲,任老闆一個仰翻天,重重摔倒在地。
楊羽擡起腳就是一腳往下跺了下去,說道:“走,往哪走?今天這事說不清楚,他麼的還想走?”
卻隻字不提六哥,避免傷及到六哥的面子。
“哎喲!”
任老闆當場捱了一腳,痛叫一聲,跟着喊道:“別打,別打!我和你們……”還想再提六哥。
楊羽自然不會讓他說出口,當即厲喝道:“草,還在擺譜?”一腳就踏在他嘴巴上,將他下面的話封住,跟着喊道:“給我拿……拿張椅子來!”本來想喊拿刀來,但想只要能威懾住衆人就行了,也用不着動用刀子,便改口叫拿椅子來。
楊豪看楊羽動手打人,心下暢快,麻利地轉身到了後面,提了一根椅子上前來。
那椅子是實木的可摺疊椅子,楊豪將椅子一合,遞給楊羽。
楊羽接過椅子,瞪視任老闆,厲聲道:“你剛纔說什麼?有的是錢,隨便花點錢就可以幹掉我?好,我就等着你找人來幹掉我。”說完高高舉起椅子,就是狠狠一椅子砸下去。
“砰!”
那椅子砸在任老闆身上,只見得他全身一顫,捱得不輕。
“草!老子連雷猛都敢搞,會怕你威脅?嗎的!”
楊羽說着,雙手猛地一拉西裝外套,將西裝外套連釦子扯開,跟着又一把去扯裡面的襯衣。
這時其實火氣已經過了些,沒有那麼惱火,不過心想打也打了,索性裝到底,一來可以讓其他人害怕,二來也有嚇任老闆的意思。
只聽“嗤嗤”地聲響,裡面襯衣的扣子被他一把直接拉扯到底,前胸便袒露出來,那個紋在胸口的鷂子紋身登時展現在所有人眼前。
只見那鷂子躍然於楊羽前胸的胸肌上,目光銳利,似在傲視長空,讓人情不自禁地感到一種凌厲的氣勢。
任老闆的兩個同伴看到楊羽的兇樣,嚇得囁嚅道:“羽……羽哥,算了,任老闆也不是想威脅你,只是他說話比較……”
楊羽本就有心做樣子,豈會聽他們的話?見他們求情,猛地瞪視向二人。
二人嚇得一個嘀咕,不敢再說話。
其他坐在桌上的人和任老闆並不是太熟,個個噤若寒蟬,不敢說話。
楊羽低頭俯視任老闆一眼,別過頭去,冷笑一聲,又轉回頭來,提起一椅子就是狠狠砸下去。
“砰!”
“砰砰砰!”
楊羽砸了四下,任老闆的兩個同伴的眼皮便跳了四下,話也不敢說一句。
楊羽將椅子一扔,彎腰擰住任老闆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盯着他,厲聲道:“現在怎麼說?”
任老闆哼哼唧唧幾聲,求饒道:“羽哥怎麼說怎麼是,保護費我交,我交。”
楊羽將他往地上一扔,轉身往回走,邊走邊說:“馬上就交,以前是多少,現在就是多少。你的場子以後我會讓人負責。”說完坐回了原位,倒了一杯酒,一口乾了下去。
這幾下打人,到走回去喝酒,果斷狠辣,在場的人個個心驚。
那任老闆被打得不輕,在同伴的攙扶下爬起來,跟着走到楊羽身後,掏出一個支票本,用筆在上面刷刷刷地寫了幾個字,跟着撕下支票,戰戰兢兢地遞到楊羽面前。
楊羽沉着臉,拿過支票一看,見上面的數額是五萬元,暗暗心喜,面上依舊沉着臉,說道:“是這個數目沒錯?”
任老闆慌忙道:“是……是這個數目。”生怕說得不清楚,楊羽發火,又補充道:“這是一個月的。”
楊羽嗯了一聲,臉色稍緩,掃視全場,問道:“其他人還有沒有意見?”
“沒有,沒有!我們願意交保護費,有羽哥在,咱們的場子一定很安全,交保護費是應當的。”一幫老闆紛紛搖手道。
先前還有不少人有異議,到了這時,卻是非常統一了,沒有一個人表示不交保護費。
楊羽心下非常滿意這個結果,當即說道:“那就麻煩大家過來交保護費吧。”隨即側頭跟史老闆借紙筆。
史老闆當即答應,親自回辦公室去拿記事本和筆了。
不多時,史老闆拿着記事本和筆回來,楊羽謝過史老闆,便當場收取保護費來。
任老闆被打,他的兩個同伴生怕遭遇同樣待遇,最先上前繳納一個月的保護費。
老高那雜種確實夠黑,這三十家場子規模最小的他也收四千多塊,其他的視規模幾千到兩萬不等,一個月的保護費加起來竟然有將近二十萬。
不過在這時,楊羽倒要感謝老高了,若不是他那麼黑,自己又怎麼能收到這麼多?
原本他還想改變收保護費的標準,見老高收的這麼黑,而且一衆老闆又屈服下來,也就樂得保持現狀了。
收完保護費,一衆老闆生怕稍有不慎惹楊羽發飆,便忙不迭地告辭離開。
蔡老闆見事情已經辦妥,便站起來說道:“楊羽,事情差不多辦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楊羽還要請今天前來助威的小弟吃飯,不能提前離開,當下說道:“好,我送蔡老闆。”與史老闆、楊豪等人一起送蔡老闆下樓。
到了院子裡,楊羽讓高靖開面包車送蔡老闆回去,蔡老闆笑說外面打車很方便,就不麻煩了。
楊羽等人當即送蔡老闆到乾隆山莊大門口方纔折回。楊羽回到院子裡,當下大聲宣佈,爲了慶祝今天的事情圓滿解決,請所有人吃飯喝酒。
現場登時響起一大片歡呼聲,史老闆更是笑得嘴都合不攏,楊羽經常帶人來照顧生意,雖然打了折,可賺頭依然不少。
楊羽隨即帶楊豪、氓哥、高靖、王梓等現在的骨幹,以及鄧浩、張揚、王宇等人折返回剛纔那個包間慶祝。
楊羽這段時間沒怎麼和鄧浩聯絡,但當初跟鄧浩,得他幫忙才認識任廣飛,壓住李躍進的事情一直記在心裡,走進包間後,便先倒了三杯酒,一一遞給三人,隨即自己倒了一杯,與三人碰杯道:“咱們兄弟雖然不常見面,但有些東西記在心裡,一切盡在酒中。”
三人見楊羽如今已經是整個鞍山的話事人,對待自己等人還一如當初,心下對楊羽的爲人感到佩服,當場和楊羽幹了一杯酒。
一幫人隨即坐下聊天,話題牽扯到任廣飛,楊羽忍不住問道:“最近都沒怎麼見到飛哥,他現在怎麼樣?”
鄧浩道:“飛哥也只是偶爾來上一兩節課,平常遇不到他。我上次在學校裡遇見他,他說他現在和女朋友在外面租房子住。”
楊羽想到任廣飛這麼長時間不聯繫自己,一定是以爲自己因爲被老高暗算而怪他,當下笑道:“今天難得大家都在,咱們打電話叫飛哥過來喝酒。”
楊豪以前和任廣飛的感情不錯,當下拍手叫好,說道:“我來打這個電話。”說完掏出手機撥打起了任廣飛的號碼。
電話通了,楊豪對着電話說道:“喂,飛哥,我們在幹酒,快點來!”
電話那頭的任廣飛道:“土匪?你和誰在一起?”
楊豪道:“我和羽哥他們,快點過來,大家等你。”
“呃……”任廣飛遲疑起來。
楊羽從旁問道:“怎麼?飛哥不肯來嗎?我來跟他說。”
楊豪當即將電話遞給楊羽,楊羽接過電話後說道:“喂,飛哥,怎麼兄弟們叫你出來喝酒,都不肯來了嗎?”
“楊羽……”頓了一頓,聲音續傳過來:“好吧,你們在哪?”
“乾隆山莊,兄弟們都在等你,叫上大嫂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