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電影院人很多,大部分是出來約會,又無處可去的情侶,楊羽和白露走進電影院,電影院裡四處是嬉鬧的情侶,沸沸揚揚的一片。
楊羽在電影院裡工作人員的電筒光指示下,坐到了第三排的位置。
白露坐下後,一邊吃着爆米花一邊說道:“八點鐘電影上映,看完電影已經是九點半將近十點鐘,我必須得回去了。”
楊羽附和她的話,說道:“是啊,時間過得真快。對了,待會兒放的那部電影,你看過沒有,好不好看?”
白露道:“沒有,聽說這是部賀歲片,全國同步首映,提前沒法看。”
楊羽正要說話,前方大屏幕忽然一下子亮了起來,電影快開始了,當即笑道:“保密功夫做得這麼好,希望片子的內容不會讓人太失望。今年好多大片吹得天花亂墜,但實在太爛了,弄得我現在都沒什麼興趣看新片了。”
白露道:“這部應該不會吧,聽說電影的導演、編劇、演員都是大牌呢。”
楊羽笑道:“這可難說的很,還是看完再說吧。”
二人當下不再說話看起電影來,這部電影是一部喜劇片,打的賀歲的招牌,並且選定了在大年初一這一天上映,熱度很高,電影開場的時候,滿座率只在七成左右,但電影開場不到五分鐘,滿座率竟然已經達到了九成以上,確實很火爆。
電影內容果然不出楊羽所料,爛俗的內容,幾個**似的演員在那刻意賣笑,卻帶不動觀衆的笑點,再過得幾分鐘,便又觀衆開始罵娘了,跟着又有電影演員的鐵桿粉絲跳出來維護偶像,一場口水戰竟然就此爆發起來。
楊羽看着前排兩個男觀衆,叉着腰幹,指着對方互罵,忍不住搖頭笑道:“看一部電影至於嗎?這些人啊,真是的。”
這場電影雖然是白露提議要來看的,但內容實在太水,她也沒有興趣再看下去,當下說道:“說不定導演的真正用意就是引人謾罵,炒作名氣呢,既然覺得沒意思,咱們先走吧。”
楊羽正要答應白露的話,就聽前面左面那人指着右面那人破口大罵道:“草泥馬的比,有種給老子過來,看老子不教訓你。”右面那人似乎是這部電影主演的粉絲,當下回罵道:“滾你媽的窮光蛋,沒錢裝什麼逼,到電影院來看電影?滾回家抱着VCD擼吧。”
VCD影碟機是很早以前流行的東西,現在家裡都裝電腦了,就算差一點的也起碼是DVD,那人這麼罵,直接就將左面那人的怒氣值激發到了極點。
楊羽看左邊那人要發火了,反而有興趣留下來看好戲了,當下重新坐好,抱着雙手,饒有興趣地笑道:“好戲要開演了,咱們看完再走。”
白露道:“吵架有什麼好看的,走吧。”
楊羽嘴巴往前面努了努,笑道:“不止,要打架了。”
話才說完,就見前面左邊那人直接往右邊那人衝去,衝到右邊那人面前,片刻也沒有停留,揚起拳頭就是一拳打了過去。
“打,打死他!”
“還手,還手啊!你他麼的真是個軟蛋!”
二人打起來時,全電影院的人都在後面爲二人歡呼喝彩,比看電影還熱鬧。
打架的兩人不論身高體格都差不多,你一拳來打過來,我一腳踢過去,在那打得不亦樂乎,不一會兒,又一起栽倒在地上,在地上扭打起來。
白露實在沒什麼興趣看人打架,就說道:“楊羽,咱們走吧,沒什麼好看的。”
楊羽看了看,點頭答應道:“好,那我們出去逛逛。”
他和白露走出電影院,只見街上的燈紅酒綠,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候,當下提議道:“要不我們去酒吧喝點酒?”
白露道:“今天大年初一,我爸爸在家裡,我要是喝酒回去肯定要捱罵,還是不去了。我們還是在街上逛逛吧。”
楊羽點頭表示同意,隨即與白露在街上閒逛了起來,由於是大年初一,他們在街上逛了一會兒,不時見到小孩在街上放鞭炮,以及一枚枚煙花射上天際的景象。
白露看到這些煙花綻放,忍不住伸手挽住了楊羽的手腕,說道:“可惜昨晚我走不開,不然的話,我們一起去放煙花一定很不錯。”
楊羽笑道:“今年不行,明年也可以啊,還怕沒有機會嗎?”
白露還是覺得有些可惜,惋惜地說了幾句話,隨即想到六哥們明天要找楊羽賭錢的事情來。
她知道在J市不論男女老少,每到過年都喜歡賭錢,只是賭得多少而已,所以也不覺得有什麼。
楊羽上次和六哥們賭錢,贏了不少,嚐到了甜頭,想到現在因爲買車,將積蓄花得差不多,還欠白露二十萬,便笑道:“我的手氣一直很好,明天六哥們來賭錢,一定帶不少錢,說不定我一次性就能把你的二十萬贏來還你。”
白露道:“我又不急着用錢,你什麼時候還我都行,況且咱們的關係還用得着分得那麼清楚嗎?”
楊羽聽她的話只覺有些陌生,笑着說道:“雖然你是我女朋友,但只要咱們還沒結婚,賬目分清楚一點還是比較好。那些錢我會很快還你。”
白露看他執意這樣,嘆了一口氣,轉移話題,說道:“你說六哥們會來找你賭錢,那個林哥會來不?”
楊羽聽她提起林哥,心下不由一窒,是啊,林哥明天會來不,他可還欠自己五十萬呢。照張大炳所說,他是鐵了心賴賬,然後讓自己接手KTV,這筆錢他是不會還的了。當下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照我估計,我現在和他還沒撕破臉,他應該會來吧。”
白露道:“要是他來了,你打算怎麼辦?”
楊羽沉吟道:“我現在只想把他跟我欠的錢全部追討回來,其餘的就不說了。明天六哥也在現場,我正好當衆讓他還錢。”
白露一邊思索,一邊說道:“既然你覺得林哥有問題,爲什麼不跟六哥說,讓社團對付他,然後再強迫他把錢還你。”
楊羽道:“我也想這麼做,可是這麼做不太穩妥,林哥是南門的老社會,一直以來和六哥的關係都很好,說得嚴重一點,我和六哥的關係根本比不上她,所以再沒有確實的證據之前,我不好跟六哥說。”
白露感受到楊羽的處境,林哥既是楊羽的頂頭老大,在社團裡又有不錯的人緣,與雄哥不同,楊羽要是和他公開鬧矛盾,社團裡的人差不多大半會佔到林哥那邊去。
她抱着息事寧人的態度,嘆了一口氣,說道:“要不那五十萬咱們就算了,以後再掙就是。”
楊羽心頭非常不爽,感覺自己像是被人欺負了一樣,就像當初被李躍進欺負一樣,當下咬了咬牙,道:“這五十萬只是其中一個問題,我和他的矛盾並不單單是錢。吳鴻文恨我入骨,他和吳鴻文有勾結,一定不會放過我,而且有朝一日他正式背叛鷂子社,他也絕不可能容許東城區有我的存在。我和他根本不可能共存,早晚要撕破臉皮。”
白露感覺楊羽也不是像外表看起來那麼威風,很多時候都要面對來自各方面的威脅,有些擔心楊羽會出事,忍不住緊了一緊挽住楊羽的手,說道:“要不你別混了,咱們想辦法找點生意做。我想你要是不混社會的話,我爸爸可能不會反對我們,我再跟家裡借點錢,夠你做點小生意。”
楊羽不爲白露的話所動,若真是就這麼忍氣吞聲,這一輩子別人都會說,自己被林哥坑了五十萬連屁都不敢放一個,一輩子擡不起頭來。當即淡淡一笑,說道:“事情還沒到那一步,以後再說。”頓了一頓,又道:“林哥那筆錢未必就要不回來,也許明天我當衆一說,他覺得面子上掛不住,就還我了呢,又或者明天在賭桌上贏到更多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