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如夢淡然一笑,道:“我只是替你們惋惜,無雙派以後如何立足?”
南宮秋水悶哼了一聲:“這個,不勞費心。”
玉面冷姬與南宮卓各自以魍魎殘影對抗靈力,上官尊趁此機會,躍身而起,想要給無法分身的玉面冷姬致命一擊,這時,追風十三冢陡然飛身而出,擋在了上官尊面前,冷笑道:“上官堂主,你想趁人之危,未免太有失身份了吧!”
上官尊瞪了追風十三冢一眼,怒聲道:“風鬼,我和她的恩怨與你無關。”
追風十三冢笑道:“不錯,的確與我無關,但是我手癢了,也想耍幾招,你意欲何爲?”
上官尊怒道:“既然如此,老夫就讓魔之窟的人有來無回。”
“口氣不小!”
追風十三冢話音未落,長袍一抖,幻身而出,只見一道白光如離弦之箭射極速射來,上官尊定睛細看,原來是一根細長的白骨如風而至……
業道看了印賢真人一眼,問道:“師父,他們打得熱火朝天,雙絕大會怎麼辦?”
印賢真人陰笑道:“打吧,最好打得你死我活,兩敗俱傷――”
上官尊雖然閃身躲開了追風十三冢的攻擊,但他還是想親手宰了玉面冷姬,所以他再次向玉面冷姬襲去。
另一邊,玉面冷姬和南宮卓的靈力對抗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兩人身上的靈光好似爆燃的太陽,將在場的人映射得無法睜開眼睛,然而,南宮卓畢竟年輕氣薄,雖然短時間內和玉面冷姬難分上下,但是持久對抗還是落了下風。
南宮秋水見南宮卓似有體力不支之意,立刻上去支援,玉面冷姬見此情形立時施展分身幻術,就在她一分爲二的一剎那,上官尊已經攻了過來。
這一刻,一直沒有做出反應的虎王心中暗道:玉面冷姬和風鬼跟他們大打出手,而我卻冷眼旁觀,倘若傳到摩羯大帝的耳朵裡,定然會怪我毫無同門之誼,倘若他們敗了,在衆人面前,魔之窟也會面子會掃地……
想到這,虎王躍身而起,迎了上去,上官尊見風鬼和虎王迎面而來,駭然一驚,一分爲二的玉面冷姬,以其中一個對抗南宮兄妹,另一個,趁上官尊驚駭之際幻身出現在他面前,攻其不備,一掌將其擊飛出去。
正是這突如其來的一擊,讓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再次發生了――
被擊飛出去的上官尊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主席臺上印賢真人的座位處,失去平衡的他一隻手剛好觸碰到座位旁裝有魔塵的機關上。
印賢真人和業道異口同聲地叫道:“不好!”
所有人聞聲之後,詫異地向印賢真人和業道望去,只聽“轟隆”一陣巨響,整個擂臺被炸得四分五裂,頓時火光四射,塵土飛揚,整個比武場轉瞬間被濃煙籠罩,觀衆席上一片騷亂,場面完全失控。
印賢真人立時向後躲去,看着各派掌門在濃煙中四散奔竄,心中悅然笑道:好,這正是我要的效果。
這時,濃煙中突然有人喊到:“煙霧有毒――”
此刻在濃煙中失去方向的玉面冷姬如夢初醒,她怒聲道:“原來,雙絕大會是一個騙局!”
虎王雖然身形高大,奈何毒煙滾滾,火光沖天,慌亂中也幾度昏厥。南宮卓拼命呼喊着南宮秋水,上官尊在濃煙中尋找着玉面冷姬,他憤然道:“玉面冷姬,你休想趁機逃掉,我一定要親手宰了你!”
玉面冷姬拼命地摸索着方向,大聲迴應着:“老東西,你還是管好自己再說吧。”
毒煙蔓延的速度很快,隨着煙霧的增多,毒性也越來越強,很多人已經堅持不住紛紛倒地,然而,這樣的毒煙對追風十三冢毫卻無作用,他在其中穿行自如,看到那些慌亂逃竄的人一個個倒下後,便放聲笑道:“金龍教真是好戲不斷,不得不看啊,哈哈哈哈……”
印賢真人聽到追風十三冢的笑聲,心中疑惑:難道毒煙對他無效?
業嗔趕到印賢真人身邊,問道:“師父,怎麼提前發出信號?”
印賢真人退到無煙處,得意地擡起蘭花指捋着鬍子,陰笑道:“提前引爆雖然在意料之外,但是看到現在的情形也在我運籌帷幄之中,等到所有人全部倒下,立刻開啓第二道機關――”
……
“怎麼會有爆炸聲?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時候,業善已經離開了後山,聽到爆炸聲,他一路狂奔着,腦海裡盡是之前和業真的對話――被困在魔靈紫光中的業真再三催促着業善趕緊離開這:“師兄,不要再浪費戰魂靈力救我了,師叔的魔靈紫光太厲害,很難解除,你趕緊去找師父,他就在,就在金龍玉柱的下面,他在入關前曾暗示過我,如果你能及時趕回來,務必保住玄天綱記和史魂殘頁,拯救金龍教就靠你了。”
業真的這番話很有道理,看來只有師父能制止師叔了,業善收回了戰魂靈力,吁了一口氣道:“但是,師父從未跟我們說過金龍玉柱的位置。”
業真嘆了一聲,道:“唉,沒有人知道金龍玉柱的方位,當時師父出了正殿之後突然進入了一片混沌不清的太極圖內便消失不見了。大師兄,無論如何,現在只能靠你自己了……”
……
想到這,業善陡然止步,他看到一個手持長劍的明字輩弟子正行色匆匆地向東跨院的方向跑去,便高喊了一聲:“站住。”
小弟子轉身一看,躬身行禮,道:“大師伯。”
“原來是明理。”
業善莫名問道:“你跑什麼?”
“大師伯,見到您太好了,我找到明智了,但是我人單力薄,打不過明**明恨。”
“趕緊帶我去。”
穿過東院的偏殿便是印賢真人的個人休憩之所,在這座院子的後面還有一間不起眼的閣子,業善與明理來到院中,因爲明理素日裡經常被明仇與明恨欺負,所以在見到他們之後雖手持長劍又有業善撐腰,卻仍有畏懼之色。
業善見明**明恨在門口把守,他臉色一沉,壓低了聲音道:“把門打開。”
明仇笑道:“大師伯,我們奉了代掌教之命看守此處,請師伯不要爲難弟子。”
業善悶哼了一聲,道:“既然你們助紂爲虐,就休怪我以大欺小了。”
業善話音未落,便徑直朝門口走去,明理高喊了一聲:“師伯小心。”
“既然師伯一意孤行,也莫怪弟子不敬了。”
明**明恨見業善直衝而來,他二人揮起長劍猛然向業善刺去,業善非但毫不躲避,反而加快了步伐,只見他二人手中的長劍已經深深刺入業善的體內,業善卻毫不在意。
這情形讓明**明恨以及明理駭然之至,就在這時,只聽屋裡傳來一陣話音:“明智,讓你受苦了……”
等到院中的三個人反應過來,他們才意識到,剛纔被長劍刺中的只是業善的殘影,他的真身早已在踏上臺階的一瞬間進入了屋內。
看着傷痕累累的明智,業善心痛不已,在明智很小的時候就被業善收養,多年以來,二人情同父子,如今金龍教已不再如當年,此時此刻,兩人的內心都五味雜陳,感慨萬千……
明智本來有一肚子的話要跟業善說,但是他明白,此時此刻容不得他長篇大論,只能言簡意賅:“師父,我沒有盜取玄天綱記,沒有……”
業善扶着明智,連連點頭,忙道:“師父相信你,師父永遠相信你。”
明智哽咽着,又道:“那日,我無意中聽到師叔祖和業嗔師叔的對話,才知道教主被困在金龍玉柱的下面,金龍玉柱就埋在,埋在太極殿的隧道內。”
明智話音未落便昏厥過去。
業善莫名其妙:“隧道?怎麼還有隧道?明智,明智……明理,帶明智離開這裡。”
業善說完便向正殿奔去,這個時候,正殿的石階之下,擂臺兩側,除了追風十三冢外,所有賓客都被毒氣封住了戰魂靈力,這些人雖然意識尚存,卻失去了戰鬥力。
當業善趕到此處,業嗔已經觸動了第二道機關,剎那間,擂臺兩側的座位下突然升起數十跟鋼柱,鋼柱在機關的控制下,轉眼間變成了兩個巨大的牢籠將所有來賓困在其中。
這個時候,身在太極圖中的宇岢已經爆燃出五千級的戰魂靈力,然而,他周身的藍色光焰仍在繼續燃燒。隨着靈力的暴增,他已經完全可以持起金瑕鏢,並施展出之前所學的招式。此刻他終於明白,藍玉珠只有在太極圖內才能將蘊含的能量全部釋放,也只有在這樣的空間裡才能呈現出它的奧妙……
現在,宇岢的全身從骨骼血液到肌肉體表已經被藍玉光焰淬鍊成鋼,體內積蓄的能量就像地底的熔岩,終於要狂暴噴發了――
這時,只聽宇岢在藍玉光焰中狂聲咆哮,體表的藍玉光焰頓時幻化成炫酷無比的藍玉風衣。與此同時,一陣強烈的氣旋隨之暴散出去,剎那間形成極具威力的爆炸。
爆炸的衝擊波讓整個白色空間瞬間粉碎,周圍的一切立時化爲一片混沌,隨着衝擊波不斷擴散,更強烈的氣旋瞬間涌向地表,就在印賢真人和業嗔,業道得意之際,只聽一陣驚天巨響,擂臺和觀衆席的殘骸以及散碎的旗杆和其他陳設瞬間被震向高空,與此同時,院中的地面開始翻騰起來,好似地震一般,驚天動地……
印賢真人見此情形驚駭不已,地道中的業癡和業貪落荒而逃,被關在鐵籠裡的人無不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震驚住,他們雖然驚恐卻無力逃跑,只有追風十三冢在第一時間飛身躍向大殿的屋頂。儘管如此,他驚駭的程度絕不亞於被困在鐵籠裡的人們。
爆炸的衝擊波尚未消散,宇岢體內積蓄的戰魂靈力再次散出巨大的氣旋,這股氣旋在太極圖形成的高強壓力下爆發了比之剛纔更猛烈的爆炸――
只聽一陣滔天巨響,地動山搖,整座金龍教爲之一顫,就在地面上所有人驚魂未定之際,一座數十丈高的巨型石碑被爆炸的衝擊波夾雜着光雷風電一併擁出地面,跟隨石碑一併涌出的泥土和石塊就像塵埃一般飛濺到四面八方,等到巨大的石碑萬全露出地表,大殿上空的流雲突然凝聚在一起,將天空與石碑相連,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雲柱,矗立在天地之間,這情形讓見到的人驚駭到了極點,定會畢生難忘。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處在驚駭中不能自已時,一個被電光圍繞着的人影突然從雲柱中飛身而出,只見那人影周身一轉,電光消散,隨着他一聲驚天咆哮,巨大的雲柱立時如泄洪一般噴涌向四面八方,整座金龍教瞬間被雲海瀰漫,與此同時,絕命崖處的靈光屏障與消散的流雲一併蕩然無存……
當所有人被這樣的情形震驚得無以復加時,刺眼的陽光照射在巨型石碑上反射出萬道光刺令所有人都無法睜開眼睛,等到他們適應了這樣的強光之後,業嗔突然驚喊了一聲:“石碑上有人――”
隨着業嗔的喊聲,所有人都向那望去,第一個做出反應的便是印賢真人,他定睛一看,不禁駭然驚呼:“宇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