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葉泉的目光極其森冷,帶着一股來自深淵般的震懾,深深刺向葉梟的雙眸,帶着濃濃的警告意味。
葉梟一怔,呆若木雞,彷彿置身地獄黃泉,渾身冰冷,哆哆嗦嗦地挪開腦袋,心裡的驚駭如驚濤駭浪:對方是誰?莫非是葉雨馨高薪特聘來的私人保鏢?爲何會有那樣凶神惡煞的眼神,簡直跟曾經的大佬孫祥發怒時一樣,有種天子一怒流血漂櫓的毛骨悚然。
“妹妹,我……”葉梟張張嘴,心中猛然清醒,意識到此地是他的主場,而且跟他有一點關係的費竹,即將到來!
他將心一橫,滿臉暴怒,怒目瞪着葉泉:“葉雨馨,看好你的人!他妄圖踢碎我的腿骨,莫非是你授意的?故意要在梓萱的生日宴會上鬧事,讓我們葉家丟盡顏面嗎?你還算是葉家人嗎?”
一出言,就是猛扣帽子。
葉泉淡漠咧嘴,懶得理會對方的無理取鬧。
葉雨馨對這種事情也早就經歷無數次,只是淡淡瞥一眼他,冷哼道:“葉家人?你將我當葉家人嗎?被人欺負了,纔想起我是葉家人?那你剛纔,爲何對葉大哥出手?”
“葉大哥?胳膊肘淨往外拐。”葉梟罵罵咧咧道,“我纔是你葉大哥。他算什麼狗屁東西?”
“有些人,你未必惹得起,說話時注意點。很多時候,藥能夠亂吃,死的只是自己,話卻不能亂說,小心……死全家啊,小子。”葉泉懶洋洋地說着,話音平淡,話鋒中滲出的森森寒意,卻是令人毛骨悚然。
“就憑你也配威脅我兄弟?”一個男人卻是插嘴進來,滿臉冷笑。
“雨馨姐姐,感謝你能來我的生日宴會。”陳梓萱也大大方方地現身,一身點綴着翡翠的綠色殺意,朦朧中顯露出火爆身材,凹凸有致,風情綽約,令人垂涎三尺,難怪是湖大校花。
葉雨馨本來僵硬的臉瞬間解凍,微微笑笑:“梓萱,你來啦,你的生日宴會姐姐豈能缺席,我特意給你帶來一串南非鑽石打造的手鍊,由西藏禪師開光,有佛光護佑,能保你萬邪不侵。”
說着,她從口袋中拿出一個鑲鑽的盒子,僅僅是盒子就已經光華璀璨,極爲灼眼。
而等到項鍊拿出來,在場者的女性都不禁露出目眩神迷的姿態,被它的光澤奪去心神。
“謝謝姐姐,但是比去年的要差勁些啊,去年的香囊,可是姐姐親手縫製的。”陳梓萱從胸前深邃的白膩ru溝中,拉出一條紅繩繫着的香囊,上面是拙劣的女工,但卻被少女鄭重收藏。
葉雨馨遺憾道:“去年恰好集團生意低谷期,我纔有功夫學點女工,當做是興趣愛好,你那一枚香囊我可耗費120來個小時。但是今年生意興隆得很,我忙碌得要死,就沒空做了。何況120小時呢,我能賺到幾百萬,然後就有它了,愛要不要。”
說着,葉雨馨就要收回來,丟給葉瀟瀟。
葉瀟瀟立刻露出小貓張牙舞爪的神
色,眼巴巴看着項鍊,就要搶奪。
但葉梓萱的手顯然要快得多,立刻一把將項鍊攥在掌心,嘿嘿笑笑:“姐姐給我的生日禮物,我當然視若珍寶啦,貧ru妹,你就別癡心妄想啦。”
葉瀟瀟冷哼,一臉不快:“奶牛妹,別得意。”
“雨馨,我替家父招待你,如何?”陳嗣源噙着淡淡笑容,紳士地伸出一隻手,想要扶住她的玉臂。
葉雨馨禮貌一笑:“抱歉,我有男伴的。”
“你是誰?”陳嗣源一怔,然後緩緩地將眼睛轉向葉泉,帶着一股上位者的懾人壓力,森森瞥着葉泉,意圖給他一股精神上的壓迫。
但……班門弄斧,小貓在猛虎面前張牙舞爪,麻雀在鳳凰面前秀羽毛,關公面前耍大刀等等各種形容法,大概都能概括那種滑稽感。
葉泉呵呵一笑,懶得廢話,對他來說,對方簡直是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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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梟先前將事情辦砸,心中懊惱,又很是鬱悶本來到手的機遇,竟然被他攪黃,因此愈發憤怒,一巴掌竟然直接摑向葉泉的臉,嘴裡嘟嘟囔囔着:“小雜碎,在梓萱妹妹的宴會上鬧事,你大概是嫌命長!在西海市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費竹先生那就是她的義父,待她比親爹都要寵溺得多!你再惹事,保管明天就會屍體沉江!”
葉梟自然沒有得逞,葉泉一隻鐵鉗般的手,輕易攥住他的手腕,目光淡漠地看着他,嗓音沉穩:“好久沒有臭蟲在我面前這樣猖獗,上回這樣做的,大概是叫孫天麟吧。”
葉梟一怔,聽聞眼前的傢伙,竟然是能跟孫天麟掰腕子的猛男,心中難免惴惴不安,但很快他就幡然醒悟,滿臉冷笑:“現在孫天麟已死,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靠他來賺一點點名聲,簡直可笑!你拿死人吹牛皮,鬼信呢?”
葉梟的一種狐朋狗友,登時全都捧腹大笑。
陳梓萱也神情冷淡,投給葉雨馨和葉瀟瀟兩個閨蜜抱歉的眼神,一瞪清澈眼眸:“葉梟,你在幹什麼呢?要將雨馨姐姐和瀟瀟妹妹的朋友轟出去嗎?”
“我在幹什麼?”葉梟神情瘋狂地冷笑,“梓萱妹妹你沒有看到,我正要給你哥哥的情敵幾巴掌,來點下馬威,讓他知難而退嗎?小子。”
他轉身如毒蛇般陰冷盯着葉泉:“葉雨馨,那可是我們陳嗣源大少的女人,你如果不想自取其辱,就乖乖地有多遠滾多遠,懂嗎?”
葉雨馨淡淡冷笑,豔絕人寰的臉蛋上有一絲刻骨寒意:“葉梟,我對你一而再的挑釁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再持續的話,恐怕,下一回我就不會再保持克制……”
“哦?莫非你要翻天不成?”在衆人僵持,儼然有漩渦匯聚時,一個威嚴森然的嗓音冷酷傳入衆人耳膜,緊接着人羣如被劈開的駭浪般裂開,讓出一條通道,一名在西海市叱吒風雲多年的老牌梟雄赫然現身——葉家葉天成!
若非腦袋上帶着一頂綠油油的帽子,自家老婆跟隔壁
老王滾牀單,葉天成的人生大概完美無瑕。
但當那風sao的婊子慾求不滿地毀滅掉一家四口的生活後,一切晚矣,所有人的人生都戛然止住,然後滾滾走向不可知的未來。
葉天成龍驤虎步地走來,渾身披着的皮衣獵獵狂舞,好像能夠將主人的暴戾脾性展示出來,然後骨骼高大的他,就徑直來到葉雨馨身旁,目光如暴風般凜冽:“葉雨馨,你在威脅我葉家的男人嗎?”
父女間的對決,卻在第一時間拉開帷幕!
來自葉家的強勢碾壓和葉天成的傲慢態度,瞬間激怒本就對葉家滿腹怨懟與厭惡的葉雨馨,自己脫離家族後,所有事情都未曾藉助家族的權力,一路成長至今,靠的都是她在商場上的殺伐果決,但對方竟然有臉自居她的長輩!
葉雨馨的女王蜂風采盡顯無疑,哪怕在葉天成面前,那股氣場也未曾稍遜,她淡淡張嘴,針鋒相對道:“自己既然有膽量惹事,踢到鐵板後有沒有能力擔當,妄圖拿別人當擋箭牌,葉家的男人,果然都是些孬種。”
葉梟暴怒,雙目如蛤蟆般瞪的滾圓:“葉雨馨,你住嘴!別以爲你是女人,我就會心懷仁慈,如果再不服管教,休怪我翻臉無情。”
“就,憑,你?”葉雨馨一字一句地說着,目光中的輕蔑令葉梟渾身戰慄。
葉天成眯縫着眼,淡淡一笑:“你今日如此囂張,是依仗着身旁的野男人給你撐腰嗎?或者是覺得,我會顧忌母女感情,對你住手,葉雨馨?”
“呵呵,葉天成,我們最後的一絲父女情誼,在你十四年前,將我們姐妹的住宅贈給別人,讓我們無家可歸,只能拿着母親給的遺產,去租住一間廉價毛坯房時,就已經恩斷義絕。但你說的也沒錯,就葉梟那種草包,也配威脅我葉大哥?”葉雨馨冷豔絕倫的臉蛋上浮現出一絲譏誚。
“你會後悔的。”
葉天成忽然淡淡張嘴:“今天沒有帶貼身保鏢,會令你悔恨終生,你的男人爲此將斷掉一條手,算作對你的小小懲戒。”
“哦?你要割我的手?正經生意人做事時,會這樣血腥嗎?”葉泉興致勃勃地笑笑,看着葉天成,那種目光猶如貓戲老鼠時的戲謔,“或者說,孫祥,墨狂,費竹那些人,都沒有你猖狂?葉家纔是隱藏的黑社團,幕後的最終Boss?”
“對付你,需要黑道手段?”葉天成傲然一笑,“我們葉家跟京城白家是世交,白子清少爺目前正呆在此地,就算我斷你一條手,白少也會替我將事情壓下來,你和葉雨馨再憤怒又能如何?葉雨馨,畢竟姓氏裡帶葉,身上也勉強算是留着我的血,我懶得跟她計較,但你嘛,誰讓你色慾薰心,非要碰些本不該動的女人呢?下輩子投胎時,眼睛擦亮點。”
“有點意思了。”葉泉捧腹大笑,好像聽到莫大笑話一樣,笑得前俯後仰。
葉瀟瀟也噗嗤微笑:“大叔,沒想到今晚會這樣熱鬧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