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白子清跟葉泉接觸的來龍去脈後,寧毅然蹙眉:“按照你的說法,特大連環撞車案,應該跟他和東瀛集團有關?”
白子清立刻答道:“沒錯,東瀛人想必在追逐他,目的就是要誅殺掉他,而那些東瀛人在當時是攜帶重武器的,又在衆目睽睽下悍然動手,可見葉泉對他們的威脅相當大。”
寧毅然捋捋白鬍子:“東瀛人是在提防他於今日露面啊,我很清楚他們的嘴臉,只要是有威脅的年輕人,一定要滅殺在萌芽中,那些人就是這般齷齪可恨那樣的話,我們該好好將葉泉保護起來,免得他被東瀛雜碎們捉到。”
白子清心中大急,他本來是想將葉泉說成黑社團分子,打上黑背景的標籤,讓寧毅然滋生出厭惡之心。
可沒想到的是,寧毅然對東瀛人簡直氣昏腦袋,一聽說葉泉竟然令對方吃癟,登時對他好感暴漲,簡直把葉泉擺在民族英雄的地位上,很是讚許。
白展雄狠狠瞪白子清一眼,趕緊亡羊補牢:“事情也許有隱情,我們沒有搞清楚事實前,切忌妄加揣測啊,老首長。”
“你說的也對。”寧毅然點點頭,“但我們很快就能看到東瀛人的動作,那批傢伙好勇鬥狠,如果葉泉真的對他們極具威脅,肯定很快有人按捺不住,要出手試探他的底細。”
他們一桌人攀談着,一堆國術高手作陪,都在老老實實聽着他們說話。
白子清眼珠子咕嚕嚕一轉,忽然計上心來:“我們儘管屢敗屢戰,氣勢猶存,但在東瀛人眼中,其實大家都是手下敗將,不值一提啊……”
他的話說完,一羣國術高手登時很是沮喪。
“但是,我先前聽松本壽人的態度,他對葉泉的看重恐怕遠遠在我們一桌人總和的上面,真是令人氣憤。”白子清冷哼,“葉泉那小子,難道就真的比我們全華夏的國術高手都要厲害?”
一羣高手登時面面相覷。
白子清接着道:“先前,我跟葉泉接觸時,說到國術圈子沒落,國內高手跟東瀛高手水準差距很大時,他有一番話,卻是令我格外氣憤,險些跟他鬧翻。”
一名國術高手疑惑道:“白公子說出來,我們大夥一塊給您評評理。”
白子清嘆息:“葉泉說,輸,絕非因爲我們國術遜色對方,我們華夏的國術當世無雙,東瀛人贏我們用的也是我們的國術,而非他們自吹自擂的劍道和空手道。”
“說得好!”一名國術高手翹拇指讚歎,“葉公子此言,深得我心。只怪我們後輩學藝不精,老輩宗師們的技藝失傳,才導致目前國術凋零。”
“是啊,千錯萬錯都怪我們,不該是國術的問題。我們的國術,決不允許被任何人小覷。葉公子此言,捍衛我們國術顏面,令我非常佩服。”另一名國術高手也感慨地頷首同意,讚歎葉泉的高風亮節。
白子清聽着衆人交
口稱讚葉泉,不禁沒有怒,反倒是展顏微笑:“是啊,他說我們國術依舊厲害,但爲何總是輸呢?原因很簡單,輸在人上。自民國刺殺袁大頭失敗後,國術宗師多都被追殺,逃竄國外,所有精英都已流亡,僅剩下的全都是袁大頭根本懶得理會的歪瓜裂棗。現在跟東瀛人對抗的,都是往日那些歪瓜裂棗的廢物渣滓的後裔,也統統都是垃圾,如何能夠跟東瀛精銳相比?連敗十數次,就是明證!”
一番話說完,所有國術高手的臉登時如火燙一般。他們感到臉熱,當然絕非因爲宴會沒有開空調,而是感到恥辱!
身爲老牌宗師,竟然被小輩如此指着鼻子怒罵,簡直……丟臉至極!
“小子,竟敢如此嘲諷我等!若非今日是我們同仇敵愾的日子,我真恨不得挑戰他!”一名暴脾氣的國術強者勃然大怒,身爲武者,很難忍辱,他直接就拍案而起。
“我們吃的鹽比他吃的米都多,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小覷天下英雄,除非他能技壓羣雄,令東瀛人束手無策,我才肯服他。否則的話,他憑啥那樣大放厥詞,視我們如無物?!”又有人怒氣衝衝地贊同。
白子清嘴角微翹,露出得意笑容,如果他直接就說葉泉看他們不起的話,多半國術大師們會將信將疑,甚至覺得他有挑唆煽動的嫌疑,但他先將葉泉捧起,說他的高風亮節,然後再一舉將自己想說的話透漏給他們,果然效果拔羣。
“這才叫說話的藝術。”白子清心中獰笑,“得罪我,隱形中你就將樹敵無數,葉泉!偏偏,你根本對此一無所知,只能被動挨打,整日承受着我的明槍暗箭,長此以往,早晚會陰溝翻船的。”
白展雄露出滿意微笑,那纔是白家子嗣對待敵人的辦法,無需親自出手,只要脣槍舌劍就能解決問題,這纔是孫子兵法中的至高境界——不戰而屈人之兵。
聽到他們對話的寧毅然,則情不自禁地微微蹙眉,身爲老江湖的他,自然很清楚白子清玩的手腕,但他也沒有多話,只是靜候事態演變。
果然,如寧毅然所料。
很快就有對葉泉的肆意品嚐美食時,那種淡然自若態度很不滿的東瀛人,出現在葉泉面前,冷哼道:“閣下,看着很像在自家廚房裡大餐嗎?就不怕現在吃多少,待會被一拳揍到胃部,就嘔出多少出來?”
葉泉瞥了對方一眼,撇嘴:“一隻弱不禁風的渣渣,別在我耳旁嗡嗡亂叫。”
他的話音不大不小,而國術高手們都是耳聰目明,因此在第一時間,關注着葉泉一舉一動的寧毅然等人,就立刻聽到對方的話。
“喲呵,年輕人果然是霸氣。”寧毅然嚼着水果沙拉的一顆葡萄,面露笑容。
白展雄搖搖頭:“年輕人本該謙遜點的,太鋒芒畢露的話,容易折戟沉沙啊。一旦被挫敗後,恐怕就將一蹶不振,那樣反倒不美。”
白子清嘻嘻
笑笑:“也許,葉泉真的有跟他的口吻相配的國術水準呢?人家何須謙遜,只要能贏即可。”他已經開始捧殺葉泉計劃,先將他的威望一點點擡起來。
葉泉說完,衆生相千奇百態,而對面的東瀛劍客,則是狂怒咆哮:“你說什麼?!小小的華夏三流武者,也配那樣囂張地辱罵我!辱我者死,你接受我的挑戰吧!”
葉泉笑着瞥一眼徐青藤,淡淡道:“徐老,聽說東瀛人都是溫文爾雅的儒者,爲何今日會有瘋狗在我面前狂吠?跟東瀛人的國家形象很不符合啊。”
徐青藤撇嘴:“也許,國家形象都是靠吹噓出來的呢?耳聽爲虛,眼見爲實,只看眼前的年輕人就大概清楚東瀛人的國民素質,是何等的低啦。”
葉泉點點頭,看向已經是無法控制情緒,即將瘋狂的劍客:“你要挑戰我的話,不該先報上名來嗎?難道我該稱呼你爲阿貓阿狗君嗎?或者說,你想讓我給你取名?那可是你爸爸的特權啊。當然,如果你真的願意的話,大概是因爲你沒有爸爸吧,那樣的話,我就勉強給你取個你這種人該有的名字——未婚先有子,如何?”
他一連串妙語連珠說出,不帶髒字,但其中的意味卻是令人捧腹大笑。
東瀛劍客徹底失控,一記劍斬已然猛烈劈出,走的是迎風一刀斬的套路,刀鋒凜冽狂暴,已是碾壓現場多數華夏的國術宗師。
很多人面露赧然,自愧不如,但浸淫古武和國術多年的人們,又是忍不住去觀看葉泉的應付策略。
“我是小澤藤野!記住即將斬殺你的男人的名字!!!”小澤藤野暴怒劈砍,已是徹底失去翩翩風度,身上的和服剎那間被勁道獵獵吹刮,掀起颶風般的威勢。
“好霸烈無雙的迎風一刀斬!”寧毅然眯縫着眼,不禁神色緊張,“東瀛人現在的國術圈子裡,真是藏龍臥虎,那小澤藤野只是默默無名的小卒,卻能施展那般強悍的一刀,甚至未曾蓄勢,一旦讓他稍微準備,恐怕,我們國術代表團中的很多人,都沒法跟他抗衡啊……”
一名白鬚飄飄老牌國術宗師,公孫卓越,也不禁暗暗喝彩:“的確,純粹從古武的角度,那小子已經登堂入室,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很可能在未來二十年內都是我華夏的勁敵。”
伊藤烈也已經就緒,與松本壽人、山下智博、松本小次郎等人同桌。
見到小澤藤野那爐火純青的狂霸一刀,伊藤烈情不自禁感慨:“已是有昔日伊賀大劍豪的雛形,將來必能成就大器!只需稍微磨礪一番,將來我東瀛的未來,可託付給小次郎和藤野這批人啊。”
松本小次郎得意一笑:“小澤君,是我摯友,我們多年一塊切磋練劍,他已經有我七分火候,絕對能夠試探出葉泉的一招底牌。”
正說着時,葉泉已經是略微側身,那劍鋒就斜掠着他的衣襟,將擱置美食的桌子一刀兩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