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泉蹙眉,喟嘆着道:“你們東瀛的銅鑼燒,比你們東瀛人要有趣得多,可惜,我的一盤糕點啊。侍者,再來一碟銅鑼燒,給我端到這裡來。”
小澤藤野眯眼,顯然有點震撼於葉泉敏銳的反應,而且那志在必得的迎風一刀斬,竟然被他輕易閃躲掉,對他的信心很有些受挫。
“國術峰會尚未開始,就打打殺殺的,不好吧?”葉泉眯眼,淡淡提醒,“何況,如果我一出手,就卸掉你的骨頭,將你打成重創,沒法讓你參加接下來的對戰,恐怕不大好吧?”
小澤藤野雙眸猩紅,臉色漲得通紅:“你的意思是,你只要一出手,我必然重傷瀕死?”
“也許我該謙虛點?”葉泉搔搔頭皮,有點爲難地猶豫一番,隨後嘆息,“但我個人太誠信,從來都懶得爲謙遜而撒謊,所以我不得不說,對的。我一招打出去,你就得倒黴,只能哭嚎着去找醫生接骨,順便哭嚷着求爸爸來打我。”
“這小子,說話儘管很難聽,但我聽得很爽。”寧毅然不禁咧嘴大笑,翹起拇指,“年輕人,果然是霸道點好。”
“但有實力的話,那叫霸烈無雙,空口白話的吹噓嘛,那就叫大話精。”白展雄撇撇嘴,不遺餘力地住白子清抹黑葉泉。
“呵呵,拭目以待。”寧毅然很容易就看出白子清和白展雄的意思,但他也懶得理會年輕人間的紛爭,據說白子清對肖家女郎很有好感,可惜人家對他興致缺缺,那可能就是導火索吧。
場中,小澤藤野冷笑連連:“葉泉,再跟我囉裡囉嗦的話,小心我下一刀,直接撕裂你的咽喉!據說你今日來,是挑戰我們松本壽人大劍豪和山下智博空手流宗師,但依我看,你連我這一關都沒有膽量過,何況其他?”
葉泉哈哈一笑:“哦?那你再來一刀,我保證不閃不躲。”
“真的?”小澤藤野面露狂喜。
但說時遲那時快,正在小澤藤野一怔的電光火石間,葉泉已經是疾風電走般猝然出手,兩指驟然黏住對方的刀刃,然後,輕輕一推,一絲內力驟然傳給小澤藤野,後者頓時覺得太刀滾燙,下意識將其丟掉。
等小澤藤野反應過來時,他的刀已經是被葉泉踩在腳底。
小澤藤野慌忙要將其撿起再戰,但當他一低頭時,葉泉的拳風已經迎面襲來。
咚!
鼻血爆濺。
小澤藤野踉踉蹌蹌地摔倒在地,仰面八叉地撲街,一臉猩紅眼色,格外悽慘。
兔起鶻落的瞬息,東瀛年輕人中的強者小澤藤野,已然敗給葉泉,令一羣觀戰者目瞪口呆。
白子清頓時露出鄙夷神色:“葉泉那傢伙,竟然偷襲,真是丟盡我華夏泱泱大國的顏面,堪稱恥辱。”
松本小次郎也是勃然大怒,直接起身,指着葉泉的鼻尖怒罵:“你竟然趁小澤君不備,出手偷襲他的脆弱鼻樑,何等卑劣,簡直是國術界的恥辱!”
葉泉淡淡一笑:“在我嚼食零食時,莫非你沒看到,當時我也沒有任何防備?小澤藤野既然能做初一,我就可做十五,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呵呵。只准你們東瀛人下流無恥,不准我抄襲他的下流伎倆嗎?”
葉泉理直氣壯,你們既然先不要臉,那就休怪我翻臉無情,很簡單的邏輯,卻是根本沒法反駁。
的的確確,小澤藤野在猝然一刀揮砍時,是心存偷襲想法的,任何人都沒法否認。
“我自認倒黴!”小澤藤野從口袋中掏出手帕,一點點將臉上的血跡擦乾,從鼻樑處有一塊鐵青向臉四周蔓延,分外的恐怖和滑稽,但他的怒火也熊熊燃燒到極致,一手握住刀柄,“既然現在你我已經一報還一報,彼此再無賒欠,那就請葉泉公子賜教,與我光明正大地決戰一回!”
葉泉無辜地聳聳肩膀,友情提醒:“你的鼻血又流淌出來了。”
果然,兩條血線順着小澤藤野的脣角蜿蜒,好像兩條小溪。
東瀛未來的大劍豪倍感羞辱,趕緊用袖子擦拭乾淨,然後拿來紙巾賭上,卻依舊怒火熊熊:“我只求一戰!一戰決雌雄,可好?”
葉泉撇嘴:“你都已經在豬鼻子插蔥——裝象了,我敢不答應嗎?”
周圍傳來一陣鬨笑,而東瀛人全都義憤填膺,圍攏在小澤藤野身旁,滿臉仇恨。
葉泉聳肩,勾勾手指:“儘管來。”
小澤藤野深深吸口氣,雙瞳中有火焰在焚燒,然後他就踩着腳步,一點點繞着葉泉,尋找他的破綻。
葉泉一口嚼碎一顆葡萄,汁水在口腔中爆碎,然後他津津有味地品嚐着,對小澤藤野完全無視。
“驕兵必敗!”松本小次郎回到父親等人身旁,咬牙切齒道。
“不,小澤君已經輸掉了。”松本壽人眉毛都懶得擡,卻是憂心忡忡地看向伊藤烈和山下智博,“你們可曾看清葉泉猝然出招,空手奪白刃時的那一幕?”
伊藤烈目光凜然:“葉泉的手指只是觸摸到刀柄,小澤君就已經像觸電般,本能鬆手,可見其中定有貓膩。”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華夏人藏藏掖掖的國術關鍵——內功心法!”山下智博目光貪婪,用一種監獄中關押三十年的強姦犯看向年輕新獄友粉嫩屁股的眼神,深深看着葉泉,“我們對那些流亡到東瀛的國術宗師嚴加拷打,對他們的後裔一再攛掇慫恿,但搞到手的內功殘篇,卻多都是零零碎碎的,根本沒法收到成效。沒想到,葉泉已經習得。”
松本壽人淡淡道:“華夏國術圈子裡,懂得內功心法的,絕對都是老牌豪門。他們多都底蘊雄厚,就算政府大肆追捕,他們也往往能夠逍遙法外,甚至賄賂當局,轉危爲安。因此,一些隱秘世家都依舊在華夏國內,未曾出逃。而逃出去的,都是些對內功一知半解的傢伙,他們都擅長外家硬功,我們很難搞到內功也是理所當然。”
“但
我們機會來了,只要能夠生擒葉泉,再嚴加拷打,折磨得他一心求死,再一點點逼問出內功心法,我們大東瀛武士,就能人人成爲國術宗師,那時候,華夏對我們來說簡直不設防!”伊藤烈壓低嗓音,嘴角滿是獰笑。
“的確如此,我對小澤藤野很滿意,他竟然能夠令葉泉掏出一張底牌來。”松本壽人滿意道,“給他頒發一枚天皇勳章吧。”
“讓我們一塊先瞧瞧內功的厲害吧。”山下智博淡淡提醒他們,眼神一眨不眨,緊緊盯着葉泉。
很快,小澤藤野找到一絲破綻,瞬間揉身欺上,快得不可思議,手腳並做,剎那間一刀揮舞,給人的觀感,好像是富士山的櫻花飄落般,充滿禪意,卻殺意凜然!!!
真·迎風一刀斬!
葉泉瞬間眯眼,露出一絲戰意,他一腳踢翻凳子,向小澤藤野踹去,然後身體如球形閃電般快捷,瞬息向前突擊出三步,正好衝到小澤藤野面前,鼻子都險些貼到他的額頭,而衆所周知,東瀛大太刀很長,在近身極難施展。
因此,葉泉的雙拳如搗蒜般瘋狂轟出時,小澤藤野卻完全沒法找到攻擊角度。
砰砰砰砰砰!
如捶打鑼鼓般,葉泉的小碎花拳,赫然正是詠春拳的貌似滑稽,卻是連續形成震盪型衝擊的拳罡。
小澤藤野只覺得腹部連續遭受重錘轟擊,好像他已經變成一顆釘子,被瘋狂擊打。
噗!
小澤藤野終於沒法忍受,一口鮮血噴射在牆壁上,轟然倒下,已經是徹底失去意識。
“對付你,根本無需國術。”葉泉淡淡一笑,那所謂的詠春拳,其實根本沒有得到半點詠春拳的神髓,只是他當年覺得《葉問》系列電影相當有趣,強行用身體素質模仿出來的而已,只有其形,沒有其神。
簡單來說,就是:純屬裝逼利器。
但東瀛人卻是被糊弄住,畢竟,他們也完全不懂詠春拳的精髓,而且葉泉出拳如搗蒜,快得像是呼嘯天風,簡直是瞬間就將小澤藤野擊倒,令人瞠目結舌。
“小事一樁。”葉泉拍拍手,直接起身,對着松本小次郎努努嘴,“你的朋友大概要因爲內傷淤血,數日都得躺在牀榻上,靠着注射營養液維生。他的口吻太囂張,我難免就有點發怒,因此下手重了點,抱歉啊,我也沒想到你們東瀛人的骨頭那樣脆弱。”
葉泉笑容可掬,但在晚宴上所有東瀛人眼中,卻簡直是惡魔在獰笑。
“混蛋!”松本小次郎勃然暴怒,“你既然如此氣焰囂張,可敢與我決一死戰??!!我們簽署生死狀,不死不休!”
葉泉翻了翻眼皮,淡漠道:“我沒有聽錯的話,小澤藤野是你的摯友,你們的水準半斤八兩,但我還沒出力,他就倒下了,嘖嘖,所以……就憑你也配跟我對戰嗎?你們東瀛人隨意拉出些阿貓阿狗,說得難聽點,我就得接戰的話,豈非是會被活生生累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