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牧走到哪裡都是焦點,當他們兩人步入現場的時候,所有聚光燈都打在他們兩人身上,一襲黑色的晚禮服完美的襯托出冷夏牧的矯健身材,領口本該系領節的地方,兩顆鈕釦隨意的敞開,露出健美的胸肌,這樣不羈的裝扮爲他增加了份野性。
他的出現成了在場所有女士的目光,特別是臺上的李愛,深情的注視着冷夏牧,這個光一樣的男人,多麼希望他的目光能在自己身上停一下,哪怕只有一秒。
她都不敢眨眼,深怕就錯過了冷夏牧的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可是到最後,他的目光都不曾到過她這邊。
不禁羨慕起他身邊的女伴,何時起,自己才能站在他身邊,一同應付這些燈光,而非這種遙遠的注視。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剛進會場冷夏牧就被別人給拉走了,一個眼神也不留給她。獨留艾米站在原地,睜着兩個杏仁大眼極爲陌生的看着周邊的一切。
周邊一些落單的男士的花言巧語,邀請,讓艾米煩不勝煩,無奈之下只能把目光投入場中的冷夏牧,無奈,接收到她求救目光,他卻當沒看到直接無視,繼續顧他的事。
他的態度氣的艾米想上前踹他兩腳然後調頭走人,可是她不敢,因爲她不知道這裡是哪裡,穿着這個礙眼的晚禮服,一點都不方便,錢,包包,手機,都在冷夏牧的車上,不他,她今晚別想回去。
十分鐘後,艾米拖着沉重的禮服找到某一處休息室,一頭裁進沙發裡。
不理她,那她自己找個地方休息可以吧。
這該死的衣服,穿着一點也不方便,走路都還要把裙襬提起來,可惡的冷夏牧,簡直就是個沒品的男人,強行把她叫過來結果把她自己丟在這裡。
詛咒你等下喝酒被嗆死。
艾米一邊低咒着。一邊用手打理着身上沉重的禮服,因爲剛纔她沒形象的步伐,原本隨意散落的裙襬現在無規章的捲成一團,看起來太過扎眼。
在場中逢場作戲的冷夏牧突然耳根發熱。眼睛還視會場一眼,不禁莞爾。那女人指不定正在哪個角度狂罵着自己。
冷夏牧想的沒有錯,艾米正喋喋不休的抱怨着呢!什麼混蛋,臭雞蛋,變態,死男人……諸多她能想出來罵人的話語都用上了。
“小米?”艾米正罵的起勁,突然頭頂響起一個自己熟悉的聲音。
梓巖疑惑出聲,剛走到這裡看到這裡,遠遠看去這個身影太過熟悉,憑着那一份奇怪的感覺移開要去舞會的步子往這邊走來,只是猜測這是不是艾米。
印象中,這不可能是她,她不可能這麼華麗的晚禮服,出於疑惑還是叫出了口,不曾想,真的是她,那個跟自己說今天沒有時間的艾米。
“梓巖?你怎麼也在這裡!”艾米擡頭見是梓巖,驚呼出聲音。真是太好了,自己在這裡正無聊呢,現在梓巖在那她是不是可以以爲她不會無聊了。
看到梓巖的出現,艾米是雀躍的,好像只要有他在,自己都會安心。
“你是來參加舞會的?”梓巖看着艾米身上的雪白色抹胸晚禮服,艱難的開口,想着她的工作不用想也知道她是陪誰來的。突然發現自己口中酸澀。
想起早上的那通電話,她告訴他今天沒有時間,說要帶小杰他們去玩,沒想到,卻在這裡見到她。
小米,你真的已經愛上他了嗎?
什麼時候起,他也怕這些以前一直想要追取的真相。
“梓巖,我……”梓巖臉上的痛苦,艾米沒有錯過,她想要解釋,事情並不是他想的那樣的,今天她確實是想要帶小杰他們出去玩的。
可是話還沒說完,梓巖已經打斷她的話,擡手習慣性的拍拍她的頭,“小米今晚真漂亮。”
梓巖絲毫不掩飾眼中的迷戀。
雪白的抹胸晚禮服,就像量身定製,穿在她沒上沒有一絲顯多餘的地方,完美的展現出艾米傲人的身材,天藍色的寶石項鍊配着精緻的妝容,顯得格外的高貴,優雅。
小米,原諒我膽小,不敢去聽你的話語,我怕我會承受不起,你今晚真的很美。
艾米被梓巖眼中的迷戀弄的不知所措,臉上浮出一陣陣羞紅,心裡暗襯梓巖這個壞蛋,竟然敢讓她臉紅,呆會兒不收拾他,真是丟臉死了。
天知道她此時的表情有多迷人,要有多大的自制力,梓巖才能控制自己不去吻她。“不要在埋頭了,要把地都盯穿了。”梓巖臉上掛着寵溺的笑容,伸出手把艾米快要低的與自己胸口接觸的頭擡起來,一臉訕笑道:“原來我認識的艾米還會害羞,真是奇蹟。”
雖是玩笑,卻也是實話,這麼幾年他就沒有看到過艾米有害羞的時候。
艾米還想說什麼,不料梓巖的電話卻響了起來,拿出電話梓巖臉色微變,用眼神視意艾米,他得離開一下。
梓巖走了,艾米臉上的紅暈也散去了,繼續恢復她的無聊時光。
真想一走了之,這個已經不知已經在她心裡想了多少次了。
腳步聲再次響起,不過這次傳來的是高跟鞋的聲音,人未到聲音先至,艾米疑惑的盯着來人,自認,她好像不認識眼前的人。
一襲火紅的吊帶晚禮服,珍珠般的大眼睛顯得格外的迷人,霓虹的燈光下顯得分外奪目,此刻正定定的站在自己面前,跟自己一樣擡眼盯着對方。
艾米坐着,她站着。
氣氛,死寂。
“是不是會場有什麼令艾小姐不滿意的?”良久,李愛首先打破沉默。
她的聲音猶如天籟之音,艾米不得不心生羨慕,世界上怎麼還會有這麼好聽聲音。
“不太習慣會場的氣氛所以出來坐一下,你怎麼會出來?也是因爲不習慣裡面的氣氛嗎?”艾米以爲面前的她跟自己是一樣的,都是溶入不了上流社會的情況纔會出來透氣的。
還在爲找到一個同伴感到高興的艾米並沒有注意到李愛眼裡的譏諷。
李愛打量着艾米,原本聽說今天冷夏牧的舞伴只是個在冷氏掃大廳的清潔工而感到訝異,在看到她的裝扮的時候還以爲她打聽到的是假的,沒曾想,抱着試一試的態度過來看,還真是,除了臉蛋稍微過的去,簡直就是下流人士的氣質。
“你要在這裡玩嗎?裡面真的好無聊,我都快無聊死了,我們一起聊天嘛!”艾米興奮的拉住李愛,在她看來,面前這個美女,又溫柔,人又好。跟她聊天肯定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邊說邊行動,艾米站起身拉過李愛坐到她身邊,嘴巴開始不停的動起來,向剛認識還不知道人家叫什麼名字李愛抱怨着今天怎麼來這舞會的過程……
越聽,李愛就越鄙夷艾米,怒火控制不住的往上竄。
一個酒吧的舞女,清潔工能做到冷夏牧的舞伴那是多大的福氣,她居然還在那抱怨,嫌棄。
她憑什麼,她一個千金大小姐都不曾得到這種待遇。
突然李愛心生一計,連哄帶騙的把艾米往會場帶去。
梓巖接到父親電話責怪他爲什麼晚到,並且讓他馬上去給李氏賠理道歉,梓岩心中百般不耐,卻也無可奈何,這就是商場,身在這圈中的人沒有一個是心甘情願的。爲了能儘快了事,他只能先把艾米放在休息廳,想用最快的速度處理好會場的事,在帶着她離開。
他知道。她不喜歡這種場所!
艾米隨着李愛再次來到會場,稍顯慌亂的在人羣中搜索冷夏牧的人影,無奈,人太多,她沒有找到冷夏牧。剛想轉身問李愛有沒有看到,對面吧檯上那兩個抱在一起的兩人映入眼簾,那完美的側臉,招牌式的邪笑,除了冷夏牧無別人。
艾米那叫一個激動,恨不得上前撕碎那張隨時帶着邪笑的嘴臉,怒不能把他的臉給悔了,留着到處勾引女人,就是一禍害。
讓她來孤零零的站在,一個人也不認識,明知道她不習慣這種氛圍,卻狠心的把她丟在這裡任由她自生自滅,自己卻心安理得的在那裡泡女人,冷夏牧,只有你這個混蛋才能做到如此理所當然。
因爲生氣,指甲深入肉裡也無感覺。
許多年後,艾米才懂,這裡的她在生氣什麼,爲什麼那麼激動。
李愛轉頭就看到艾米一臉怒意的盯着對面,隨着她的目光看過去,一雙美眸瞬間布上怒意,只一秒的時間,這種怒意便被她隱藏的極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臉上依然掛着自己溫柔的笑容。
在外人眼裡,她依舊是溫柔迷人的李愛。
父親從小就教育自己,不要把自己真實的表情拋向大衆,一個成功的人,是不會愚蠢到讓別人分享自己的喜怒哀樂。要時刻學會把自己的真實性情隱藏,把一個虛擬的自己丟給大衆,也就是所謂的*。
一張如浴春風的溫柔笑臉,便是李愛的*,從她懂這句話開始,這個笑容便跟着自己至今。小的時候也許不是很明白這句話,只是照着父親的話有樣學樣,隨着年齡的增長,懂的也越來越多,多年來,憑着她安靜的笑容確實得到了她想的一切。
除了……李愛擡眼看向冷夏牧的位置,心裡重重的點點頭。除了冷夏牧,一個無視她面貌,無視她一切的男人。
眼神觸及到那裡一會剛想收回,越是注視他時間越長,李愛越怕自己會忍不住丟掉了幾十年好不容易有的形象,突然瞳孔不禁瞪的老大,只見冷夏牧懷中的女子用冷夏牧的禮服蓋住自己的腦袋,俯身……擡手拉開冷夏牧褲子的拉鍊,低頭,嘴……一步步近他的重要部位。
蓋住頭的名貴西服有規律的上下跳動着,一上一下,刺痛着李愛的眼睛,她故意不去看冷夏牧那張到此刻依然平靜看不出波瀾的完美側臉。
李愛怒,她恨不能上前把他懷中的女人千刀萬碎。
時間一分一秒的再過,那個女人的動作還在繼續,所有人都聰明的不去看某一處,諾大的會所,艾米和李愛的眼裡只看到了對面的兩人。
被指甲滲入的傷口,不斷有血絲溢出來,艾米毫無感覺。
此刻她的世界就只剩下對面的兩人,冷夏牧剛纔隨意看過來的目光深深的傷害了她,裡面的冰冷,她知道那個眼神不帶什麼感情,不夾雜一絲溫度。
淚水無聲的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