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重和李玉樑濤三人站在門口等待着,看到花無缺機靈的把座位搶到,他們就準備過去和他匯合。
沒想到的是,卻看到幾個身材高大的傢伙徑直向他走了過去,一下子就阻斷了他們之間的視線。
他們覺得情況有異,快步朝那邊跑過去。
可是,他們還是慢了一步。還沒走到地方,就聽到椅子破裂的聲音和有人倒地的聲音。
這邊的爭執自然驚擾了飯店裡面其它正在吃飯的客人,沒有人逃跑,反而都滿臉興奮看着這邊,期待着更加精彩的好戲-----不得不說,學生對這種打架鬥毆的事情是相當感興趣的。
“操你姥姥。”花無缺雖然被他們陰了一記,但是終究皮糙肉厚,很麻利的就從桌子底下爬了起來,從身後的一張正在用餐的桌子上‘借’了兩個啤酒瓶子就要往那個把他踢倒的傢伙腦袋上砸。
砰!
他輪起的胳膊被人握在手裡。那個身材和他一些高但是塊頭遠遠不及他壯實的傢伙竟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讓他手裡的瓶子無論如何也掄不下去。
“同學,你是新生吧?你確定你來學校報道的第一天就要因爲打架鬥毆而被學校記過甚至有可能開除?”那個留着短寸的傢伙看着近在咫尺的花無缺,微笑着問道。
“記過算個毛。老子今天就要給你開瓢。”花無缺嘶聲吼道。他原本以爲自己這樣的塊頭在學校可以橫着走。至少,沒有人敢來招惹自己。沒想到的是開學第一天就栽了這麼大一跟頭。
他現在只覺得血涌腦海,只想着把自己丟的面子給找回來。至於會落得什麼樣的結果那就不是他考慮的了。
“張老師,你都看到了吧?不是我有意要在你的飯店鬧事兒。是這傢伙太橫了。”短寸對着從二樓快步下來的一個戴着眼鏡的中年男人說道。
“怎麼回事兒?”張海洋怒聲喝道。“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開學第一天就打架?有沒有一點學生的樣子?”
他衝到花明面前,大聲吼道:“還不把瓶子給我放下?你想給誰的腦袋開瓢?你這麼厲害,有本事就給我的腦袋開瓢-----”
張海洋只覺得腦袋一痛,然後意識就開始變得模糊。
再然後,他的身體搖搖晃晃的就倒在了地板上。
花明滿足了他的要求,把他的腦袋開瓢了。
衆人面面相覷。
這傢伙太猛了吧?連老師也敢打?
“我-”花明想解釋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然後滿臉殺氣的盯着短寸男。
“我靠,哥們,你太猛了吧?連張老師也敢打?”短寸男嘻笑着說道。“還不趕緊把人扛去醫院?如果張老師失血過多出了什麼事兒,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盯着我幹什麼?怕我跑了?”短寸男笑着說道。“我叫喬磊。國際金融學院的。想報仇隨時都可以過來。隨便找個人打聽一下就能找到我,他們都知道我的名字。”
“先救人。”唐重說道。然後彎腰扛起那個被花無缺打破腦袋的張老師就往學校旁邊的一六零醫院跑過去。
“唐重,學校有醫務室。”樑濤在後面喊道。
“去醫院。”唐重說道。學校裡倒是也有醫務處,但是隻能處理一些傷風感冒和簡單包紮,像是今天這樣的患者,就算是送過去了,恐怕還是要轉到醫院。唐重不想白白浪費時間。
“你們等着。”花明有心想要再衝上去和這個叫喬磊的傢伙大戰三百回合。但是看到唐重已經抱着張老師跑出去,擔心他一個人體力不支,只能恨恨的瞪了他們一眼,快步跑了出去。
“這羣新生,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給他們一點兒教訓,他都不知道喬王爺長了幾隻眼。”喬磊身邊的一個同樣身材高大的男生笑呵呵的說道。
“去你的。老子就長了兩隻眼。”喬磊罵道。然後他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問道:“你們注意到那個眼鏡沒有?”
“眼鏡?什麼眼鏡?”李大鵬問道。他拉了張椅子坐下,說道:“現在,這張桌總是咱們的了吧?那個傻小子,竟然敢來搶我們的位置。點菜。趕緊點菜。都餓了。”
“那個抱着張老師跑出去的眼鏡。”喬磊的手壓在菜譜上,阻止他們點菜。“如果不是他最後站出來抱走張老師,我都不知道他和那個傻大個是一夥的。”
“眼鏡怎麼了?”郝鬆看到喬磊的表情認真,不像是在說笑的樣子,出聲問道。
“剛纔,他就默默的站在我們的身後。”喬磊心有餘悸的說道。“如果不是那傻大個犯諢,一酒瓶把張老師給幹倒了。我們和他打起架來,後果會怎麼樣?”
“你的意思說,他有可能會偷襲我們?”郝鬆笑着問道。
“不是可能。是一定。”喬磊說道。他站在我的身後,第一個要偷襲的對象是我。而他的卡位又很巧妙,能夠把李大鵬和張寧給擋在外面進不來。
也就是說,如果我被他擊倒,那麼,只有郝鬆你一個人站在他的前面。”
“嘿。一個就一個唄。怎麼着?對我沒信心?擔心我不是他的對手?”郝鬆毫不在乎的說道。
“我還真擔心你不是他的對手。”喬磊說道。“你想想他那麼瘦的身材抱着張老師這一百五十多斤的塊頭還能跑那麼快,就知道這個傢伙不簡單了。”
衆人認真的回想唐重抱着張老師跑出去的情景,表情一個個變得嚴肅起來。
喬磊咧嘴大笑,說道:“兄弟們都注意點兒。可別陰溝裡翻船讓人笑話。”
掛號。繳費。張老師被送進了檢查室。
花無缺氣喘吁吁的靠在牆角,滿臉的戾氣和不安。
唐重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放心吧。不會有事兒的。”
“我被他們陰了。”花無缺惡狠狠地說道。
“我知道。”唐重點頭。“就算性子再衝動,你也不可能動手打老師-是他突然間放手,你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瓶子恰好打在張老師的頭上。是這樣吧?”
花明滿臉驚訝的看着唐重,問道:“你怎麼知道?”
情況確實是這樣。但是他放手的姿勢很隱蔽,手還握在自己的手臂上,卻完全不使用任何力氣。花無缺當時正在氣頭上,拼命的想要把酒瓶搶回來,然後用力過猛,瓶子回抽回來,就砸在了張老師的腦袋上-----
他以爲只有自己知道真相。就算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
可是,唐重他竟然什麼都知道。
“從你滿臉委屈的表情中猜到的。”唐重說道。“他不是說了自己的名字嘛。報仇也不急於一時。老師被打,學校的人應該已經驚動了。保衛科的人可能也快到了-----我們還是想想辦法怎麼度過這個難關吧。”
“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件事完全是我的責任,和你們沒有關係。”花明倒是很有擔當。他看着唐重,說道:“你帶他們倆先走吧。不要被這事兒牽連了。”
“今天才分的老大老二,現在就想着把我們趕走?”唐重搖頭說道。他想了想,說道:“保衛科的人應該快來了。你們在這邊撐一會兒。我出去想想辦法。”
說完,唐重就快步向學校外面走去。
樑濤晃了過來,小聲問道:“唐重走了?”
“他出去想辦法。”花無缺說道。
“嘿嘿,怕是這一出去,人就見不着影了吧?”樑濤冷笑着說道。
“閉嘴。”花無缺低聲吼了一聲,滿臉的厭惡。
然後,他走到長廊的角落,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低聲說道:“二叔,我是花明,我在學校出了點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