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得到了這般答覆,林傑這才鬆了一口氣,讓方誌坐好之後,便開啓了陰陽眼。
八儀九象針華夏會者寥寥無幾,它是一種驅除邪氣的針法。像方誌得的病疾,並非是西醫所講的腫瘤之類,也不是陰陽師所講的“煞靈”完完全全就是一種“邪寒入體”,這病唯有中醫的法子以陰陽真氣輔佐才能夠徹底治好。林傑之所以會八儀九象針,那還是從他父親收集的萬卷古籍中意外發現,從而習會的。
“我要開始了,暫時閉氣。”林傑拿起銀針,一聲吩咐。那裹着浴巾的方誌,當即不由分說的閉息凝神,林傑親眼看到這傢伙的血氣開始磅礴,於是將銀針扎入了到了一個特定的穴位,分寸恰到好處。
方誌只是眉頭一蹙,這一針下去,方誌的氣血變得更加的激流,林傑見此又連扎四針,待四針不到數息落下後,確認他的氣血激流呈一種波浪之勢後,神色凝重道:“吸!”
………
祁家內,林傑正在治療着祁淵的病痛。
這會井家已經發生了一件大事!
曹嶽滿懷欣喜的回到井家,把林傑認識祁家之人的消息告訴井小幽後,這丫頭當即驚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井小幽甚至認爲是曹嶽在騙他。畢竟林傑怎麼可能會認識祁家的人呢?兩邊根本就沒有相識的機會嘛。曹嶽見自己家小姐不信,苦口婆心的不停訴說,甚至說祁家二小姐祁嵐,親自出門迎接林傑,並且他自己拍着胸脯保證之後,井小幽這才相信。
小妮子得到這個消息可是高興壞了。
先前的時候她還在想,自己一個小姑娘到祁家應酬家中的種種生意和人脈,會不會被人刁難之類,可林傑既然認識祁家的人,到時候陪同他一起去,恐怕能夠省了許多的麻煩。
不過,曹嶽確在這個時候很不客氣的給井家大小姐潑了一盆涼水,那就是林傑憑什麼一定要和他這個小妮子一起去呢?人家既然認識祁家的人,到時候肯定也要參加祁老的壽辰的,如若人家獨自前去呢?
小妮子欣喜之心纔剛剛升到了天堂,就被這麼一番話毫不留情的打回了地獄。一瞬間,井小幽那大眼睛內便掠過一絲絲的委屈和自卑。
是啊…看似林大師與常人無異,甚至穿着打扮盡是貧民,可以他的那番能耐,恐怕就算是祁家前輩都要對他禮遇有加吧?自己之所以認識林大師,那完全是對方出於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心態,自己竟然把人家當作了靠山,真的是想太多了。
井小幽每次回想起來自己剛剛和林傑見面時,自己擺弄出的那副小姐脾氣模樣,都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
第一印象實在是太重要了,要不是他宅心仁厚又寬宏大量,早就甩袖走人了,但對自己的印象不好恐怕是真的。
身爲每日只需要問自己父親伸手要
錢的小女孩,終究還是太過於脆弱了,一想起這番話,那清澈透明的眼珠內的水霧愈發的濃厚,一滴滴眼裡正在凝聚着,顯然是傷心至極。曹嶽見到自家小姐變成了這幅模樣,頓時暗罵自己嘴賤,幹嘛講這些有的沒的。
就在他出演安慰井小幽的時候,只聽見一陣疾馳跑車引擎聲從遠方傳來,片刻後,刺耳的輪胎摩擦聲更是響起。
三輛跑車風馳電擎般停在了井家的門口。
領頭的正是過來受方小貂拜託的陳斌,陳斌過來,自然是一心來複仇的。
陳斌領着兩名兄弟,徑直大搖大擺的向別墅走入,臉上掛着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井家的僕人也不敢攔阻,只是立刻趕緊通報了井小幽。井小蘿莉這會正在客廳內和曹嶽劉文兩人聊着呢,當她從曹嶽的口中得知林傑和祁家有着聯繫後,有點大吃一驚。
祁家在中州市那也是豪強一脈了,井家跟祁家比起來,不過就是一隻小螞蚱罷了。小蘿莉本來還覺得明天林傑陪自己赴宴有些困難呢,現如今看來,恐怕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不過,還沒來得及開心呢,井小幽瞧見下人慌慌張張的進了客廳,正準備開口質問發生什麼事了。殺氣騰騰的陳斌帶着兩名兄弟闖了進來,井小幽不認識陳斌,可認識他左側的一名板寸髮型的青年,這人叫作李峰是一個小企業家的公子,他家的物業和井家有着不少的衝突。
所以兩家稱之爲敵人也不爲過。
雖然年幼,可井小幽明白對方多半是來找事的,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露了怯意。於是主動起身,冷臉呵斥道:“誰讓你們進來我家呢?出去!”
“井小幽,少在那裡給我裝腔作勢。你糊弄誰呢?這位是陳家的大少爺陳斌,我想你應該說過吧?今兒要不是陳少爺帶我們來,就你們家這破地方,誰願意進來?”李峰揚着腦袋,一米八的他因爲健身,顯得孔武有力,聲音也是無比粗糙,講出來有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井小幽聽到來人是誰後,眼角微微一抽搐。旁邊的光頭劉文倒是臉色大變,惶恐道:“是陳奮麟前輩的獨子,陳少爺嗎?”
“我爸的名字,是你能提的?”陳斌此尋就是過來找茬的,聞言後臉色“唰”的黑了起來,整個人掛上一副冷冽的表情,言語帶着怒氣質問道。
“……”光頭劉文趕忙自抽自己兩耳光,以示自己的嘴誤,趕忙惶恐堆笑,希望陳斌原諒。曹嶽神色難看,對着井小幽低喝道:“小姐,陳氏家的一個後人,在公司內算得上是不小的股東了,不能招惹的。”
井小幽得知對方來歷的身份後,眉頭擰的愈發的緊,揣測不安的問道:“陳少爺過來有什麼事嗎?”
“我受人所託來找那個喚作林大師的人,瞧這樣子,他本人看來也不在這裡。這樣吧,我不難爲你,你把那個林大師的身份信息以及家庭住址告訴我,我
自己去找他,此事算是了結了。”
“當然,你今兒可以不給我。我來之前查過了,我二叔好像是你們公司的大股東吧?如果惹我不開心了,我的手段多的是讓你們家的那點小產業半死不活,明白嗎?看你是小丫頭,我也不爲難你,麻溜的。”
單刀直入,陳斌的一番話看似隨意,實則誅心,至少尚是少女的井小幽頓時被嚇的不輕,畢竟閱歷太少,聽到這威脅一下子就亂了方寸,井小幽臉色蒼白,硬着頭皮答道:“陳少爺,我不知道林大師那裡得罪您了。不如這樣吧,我向他替您賠罪,賠錢也行……只要您肯原諒他,都好商量。”
陳斌聞言後,整個人的臉色更冷了,嘴角噙着若有若無的冷笑,站在那裡漠然道:“我話說的很清楚了,你真的打算不給我面子?”
“去你媽的。我陳哥稀罕你們家的仨核桃倆棗?要是爲了錢,老子值得開40分鐘的車來你們這個荒郊野外?叫井德華出來,這老不死的應該清楚現在自己是什麼份量。”陳峰在一旁當即叫罵了起來,整個人一副莽漢的模樣。
曹嶽和光頭劉文都甚感頭大,何況是井小幽了?
若是以往的話,小妮子恐怕二話不說就把並不熟悉的林傑給賣了。可是現在情形不一樣了啊,井小幽雖然年幼,但也知恩,尤其是救父之恩,這等恩情不報就稱得上是孽畜不如了,何況是出賣對方?
井小幽也是有點私心的,畢竟林傑年紀輕輕就有這種能耐,要是給他一些時間,他能成長爲怎樣的參天大樹?到時候井家要是和林傑交上了朋友,恐怕也能得到不少的庇護吧?
有了這個打算,井小幽打算一口咬死,就算遭受到了陳家的報復,說不定以林傑的能力,井家還有着東山再起的可能。倘若,今天出賣了林傑,小丫頭總覺得自己等於丟了西瓜撿了芝麻。
所謂大智若愚,井小幽心中打定主意後,深吸一口氣,雖然面色蒼白,嬌嫩的容顏上,毫無懼意道:“林大師對我井家有恩,小幽雖然不清楚林大師和陳少爺有什麼恩怨,但我絕不能做出忘恩負義行爲,陳少爺想對我井家動些什麼手腳,那麼請便。”
“只是,我井家也不是泥捏的,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井小幽幾乎是咬着銀牙鼓起勇氣才說出這番話的。
擱在以往,以她的身份巴結陳斌這樣的大公子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主動得罪呢?
可這就是抉擇,井小幽不知自己的抉擇是對是錯,但心中卻覺得。如果林傑以後有耀眼成就照顧井家就算了,要是沒有,就當是償還他救自己父親一命的恩情了。
這三名大老爺們,壓根就沒有料到一個看起來模樣嬌小身子瘦弱的少女居然不懼他們的獠牙敢直面迎斥。
三人都瞬間勃然大怒,正欲發火的時候……
陳斌口袋裡突然傳來了一陣的電話鈴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