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瞥了一眼支票上的數字,再望到那晶瑩剔透的玉佩,不由嘖嘖道:“這還差不多嗎,你肯拿出這塊玉佩,才能算得上答謝嗎。”
方誌老臉狠狠的抽搐了一下,這玉佩可是他的心頭肉啊,若非林傑醫治好了纏繞他多年的病疾,方誌還真不捨得拿出來。林傑瞥到對方推來的兩樣東西,支票上的數字他隨意掃了一眼,只看到有許多零,想必數字應該不會太少。玉佩也確實是一塊好玉,而且恐怕年份不久了,閃爍着縷縷精氣,林傑看到方誌老臉一會青一會白,明白他是被祁淵逼的老臉掛不住這這般作態。
不過是驅除了他身上的一些病症罷了,林傑所行的一切都是爲了空間戒指,所以他也就不趁人之危了。於是主動把支票和玉佩又原封不動的挪到了方誌的臉上,言語平靜道:“剛剛我們約定好了,我治好你的病,你把青環黑玉戒給我,雙方各不相欠,所以這些東西我不能收。”
這下子,倒輪得到祁淵驚訝了。
慈眉善目的祁淵白鬍子輕輕一抖,面孔詫色道:“林小哥,你倒是大方啊。這支票上的數字,可是足夠普通人過一輩子了,最重要的是這塊玉。這塊玉,可足足有數百年份了。我找這傢伙討了幾次說把玩一下,他都沒借我,你可別意氣用事啊。”
人老成精的祁淵以爲林傑故作清高,不由趕忙囑咐,清高有拿在手上的實惠好?作爲一名老狐狸,要不是礙於顏面,祁淵早就動手先把這玉佩搶入手中把玩一番來解自己的心饞。
方誌也黑起了一張臉,雖然送出自己的心愛之物非常肉疼,可大是大非面前,他還是非常清楚了,老臉一抽又把東西推回去,鄭重道:“林小哥,我方某人送出去的東西,那還有臉在拿回來?收下吧,這樣我也心安,畢竟一枚戒指實在是不抵你救我一命的恩情。”
“……”林傑心裡挺無語的,那青環黑玉戒可是世間少有的空間戒指,怎麼到他的嘴裡就成了尋常的普通之物?在林傑的眼中,一個空間戒指的價值,可是要比方誌的命還要珍貴。
但轉念想到方誌這凡人恐怕是不識金鑲玉,否則要讓他知道青環黑玉戒的真正價值,恐怕腸子都能悔青吧?最讓林傑覺得好笑的是,這方誌明明是一臉肉痛,非常捨不得這塊寶玉,卻偏偏故作大方,而且他每次大方一次,眼角都會抽搐一下。
這老傢伙當真是嘴不由心啊,林傑見此,索性也就在不推辭了,反正老傢伙自己非要裝逼。林傑
客氣了幾句,把東西悉數都收入了自己的囊中,方誌親眼目睹自己的心愛之物被人拿走,堂堂的一代梟雄差點哭出來。
那可陪伴了他十幾年的心愛寶玉啊,簡直和她身邊的女人並無區別。
林傑笑的人畜無害,彷彿無聲的在說,裝逼的人都是沒有好下場的。
正事辦完了,那就正式的進入閒扯的狀態了,祁淵慈眉善目的呵呵笑道:“林小哥,你明天有空的話,能否賞個臉,來我的壽宴一趟?”
“巧了,明天我的一個朋友約我去參加壽宴,恐怕是來不了的。”林傑聳肩一笑,臉上掛上了略微遺憾的神色。
雖然那會沒正式答覆井小幽,可林傑對那小蘿莉還是有幾分好感的,畢竟她還年幼,林傑有着一顆蜀黍心,打算好好照拂她。祁淵聞言,壽眉一挑,似乎沒想到林傑會拒絕自己。但轉念想到,林傑恐怕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於是輕言道:“林小哥認識的朋友恐怕都非同一般,中州市大大小小的人物,我認識不少,不知道你陪那個朋友前去參加誰的壽宴?”
“祁某也想知道誰與我同月同日生呢。”祁淵笑的很和藹。
這下子,林傑倒是有點苦惱了,乾笑道:“忘記問了,我那朋友是井德華的女兒井小幽,她父親病重,無力去應酬。加上小丫頭年幼,我和她有點交情,所以小丫頭請我與她一同去參加一名前輩的壽宴。”
“井德華?”祁淵一聽,頓時皺起了眉頭露出了苦思冥想的模樣,似乎對這名字頗爲熟悉。
但卻想不起來,祁淵主動朝着門口呼喚一聲:“小嵐,進來!”
話音剛落,只見一名少婦便推門而出,進來後微微躬身,輕聲道:“父親,有什麼事嗎?”
“我問你,最近可有中州市一些人物辦壽宴之類的?”
“沒有,祁家未曾收到這樣的請柬。”祁嵐對自己的父親畢恭畢敬。
“哦……”祁淵看了一眼林傑,旋即又道:“我明日壽宴前來的貴客,有沒有一個叫井德華的?”
“有,那是女兒的一個商場朋友。略有一些能耐,不過井德華聯絡我說他本人病重,您的壽宴只能讓她女兒過來向您賀壽以表敬意。怎麼,父親覺得不合規矩?”祁嵐一臉認真的神色,眼神中也有不解。
按照道理,井德華不過是中州市的一個小角色罷了。以父親的能耐,這種小人物應該是不入他的法眼的,怎麼突然詢問起來了。得到了這樣的答覆,祁淵頓時樂呵呵,看似笑
的慈眉善目,其實神色充滿了得意。
“林小哥,你聽清楚了嗎?”祁淵心頭大爲舒暢,忍不住道。
這下子,倒讓林傑哭笑不得。
搞了半天,自己明天和井小幽祝壽的人竟然會是眼前坐着的老頭?
林傑苦笑搖着頭,言語無奈的回答講道:“那看來明日我還真的參加閣下的壽宴了,到時候會備上一份厚禮的。”
“小子,別介,祁老頭就在等着你這句話呢!”方誌一聽就意識到了不對勁,於是趕忙出言提醒。殊不知,祁淵笑的更開心了,彷彿覺得小羊羔終於落入了自己的圈套,年僅六旬祁淵索性不在掩飾自己的吃相,幹搓着手,抖動着的壽眉,壞笑道:“什麼厚禮不厚禮的。”
“論年齡,我是林小哥你的前輩,你喊我一聲爺爺恐怕都不過分。”祁淵笑呵呵的說,但旋即話鋒一轉,笑的很壞道:“可是咱們是以技藝相認,所以平輩論交就好了,你喚我一聲祁大哥我也不介意。”
“所以嘛,明日林小哥你過來我就很開心了,當然你要是能把剛剛方誌送給你的那一塊玉佩贈送給我,那我心頭舒暢。林小哥你的那塊白玉藏鳳,我也會好生打磨雕琢,保證讓你滿意,怎樣?”
單論面相來看,祁淵確實像是一名和藹和親的老爺爺。
可要論心智,那真的是唯利是圖的餓狼,這時候顯露出了自己的目的。林傑嘴角忍不住抽搐一番,想到那玉佩確實無用,便隨性的答道:“既然祁老喜歡,我雙手奉上就是。”
“啊,啊!小子,你怎麼就答應了呢?那塊玉可是朱家歷代王朝佩戴過的好東西,,至今已有六百年了!千殺的祁老狐狸,我這玉終究是沒有能逃出你的魔爪啊!”
方誌聽到林傑滿口答應的言語,痛徹心扉,居然把自己贈出的玉佩來歷講了出來。
有人痛,自然就有人笑。祁淵聽到林傑的答應,都笑的合不攏嘴了,那還理睬方誌,那皺巴的老手一把抓着林傑,賊笑道:“你可答應了啊,君子一諾,駟馬難追。”
“明日我肯定奉上。”林傑被一個老爺們的手握着,總覺得彆扭,趕忙掙脫出來,嘴角抽搐道。
聽到這樣的答覆,祁淵笑出了聲嘴中各種誇林傑不虧是青年俊傑,尊重他這個老人家之類的。相比之下,方誌痛聲哀嚎了一副自己的肉被狼叼走了的模樣。
兩個鮮明的對比把林傑夾在了中央,讓他只是嘴角揚起一縷淺笑,彷彿似沒看破兩人的真實意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