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對什麼樣的人要用什麼樣的說辭,針對各人不同經歷個性心性一番比較後才能夠小心出口。否則一旦話不大益,縱然你將那個人捧上了天,那個人雖然表面上笑着,暗地裡也早已將你的祖宗十八代反反覆覆的問候了遍。
所以像君浩這樣不動聲色又看上去頗爲誠懇的一番請求,對於潁川王來說不是很受用,而是非常的受用。
於是潁川王不免小小的得意忘形了一番,心想自己在夏國的地位始終還是備受尊崇的。且不說這個太子如傳說中的那般是有多聰明,卻到底實實在在是一個不過十三歲大的孩子。這世上,沒有幾個人能夠成長如攝政王那個的那個兒子寧王。所以縱然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碰壁也是身爲一個帝者在歷練的過程中不可缺少的必備課程。
而自己卻是活了七十多載,人生裡的許多風景,人性中的七情六慾,世事浮沉,他已經幾乎嚐遍,所以他也是很有資格給太子出建議的。
甚至可以說,他是最有資格爲太子出建議的人。
“哦,那麼太子不妨將事情對老夫講講,也許老夫的拙見可以爲太子分擔一二。”
潁川王的聲音裡聽上去甚爲愉悅,他爲了掩飾住那份愉悅,可是費了不少的力氣才讓自己露出一副老者的威嚴樣子出來。
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而這潁川王,無疑是那願者。
君浩的嘴角拂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他站起身,緩步走到潁川王的身邊,將手中的一封信交到潁川王的手裡。
潁川王將信展開一看,一張臉頓時煞白,甚至握着信的手都微微有些顫抖。
“潁川王覺得,孤該如何懲治這個戶部尚書呢?按理說他私自幫了一個犯人逾越實在是一個罪過,不過經孤調查那個犯人其實是被人陷害的,不過是因爲得罪了自己的政敵而被陷害。只不過因爲沒有確實的證據,所以原本是在收押中。可那犯人卻不肯乖乖就擒,還不等朝廷將證據收齊,便迫不及待的越獄離開了京城。而那戶部尚書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隨便找了一個死屍替代了那個犯人,如果此事追究下來,戶部尚書可是要嚴懲的。”
君浩一字一句不緊不慢的說着,目光彷彿無意似的放在潁川王的身上。
果然,隨着他話音的落下,潁川王的一張臉頓時變了好幾個顏色。
就算你吃的米比我多,見的人比我多,還不是照樣無可奈何。正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君浩輕輕閉上眼,此時潁川王必定還在內心之中掙扎,那就給他掙扎一番的時間吧。
反正離上早朝還有一段的時間。
君浩心中不由默默想到。
沒錯,這一次君浩抓住的軟肋,便是這個戶部尚書。
其實表面看來,這個戶部尚書與潁川王並無任何關係,他的父親在世時曾是一個德高望重的侯爺,與潁川王有着莫逆之交。
所以戶部尚書也不過是潁川王的世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