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錦哭得腦子發矇了,喃喃地說:“明明點的是笑穴,你怎麼突然就倒了下去,還沒有了呼吸?”
夏津看着她一副迷糊的樣子,嘴角不覺又是勾起了一抹笑意。
良錦看着他的神色,立馬就回過神來,“你騙我!方纔你根本就是裝的!”
良錦發現了這點,整個人就像氣炸了的母老虎一樣,一瞬間又開始發飆。
良錦沒有多想,伸手就扇了夏津一巴掌,“大騙子!”
夏津被她扇得有些發矇,她,竟然打他?
那一巴掌雖然其實並不是很疼,但,沒錯,她真的出手打了他!
他夏津,可從來沒有被哪個女人扇過巴掌,夏宸都沒有。
良錦打了一巴掌,還是不解氣,握起粉拳,一拳拳地落在夏津的身上,“真是大騙子!存心騙我!害我以爲你死了,真是太過分了!”
夏津出手抓住了她的兩隻手,看着她,“我不過是開個玩笑,逗逗你。”
他可從來不做開玩笑這樣的事,這頭一回開玩笑,怎麼卻是這樣一個效果?難道他真的是不適合開玩笑的人嗎?
“有這樣開玩笑的嗎?大過年的,誰讓你這樣逗我了!”良錦已經是氣急,兩眼放着怒光,瞪着他。
良錦拼命掙着,企圖把自己的手從夏津手裡拿出來,可是卻是徒勞。
夏津眼神灼然地看着她,“方纔你很擔心我嗎?”
“不擔心纔怪!”良錦大吼着。
廢話,夏津是被自己點了一下之後倒下去沒了呼吸的,她能不擔心嗎?到時候別說睒於鴻軒,單單是夏宸,她都沒法兒交代。
剛剛自己的小心臟都差點要跟着停止跳動了。
夏津聽了良錦的話,心裡正暗暗高興,良錦就補充了一句,“你被我一下點死了,我不得跟着你陪葬啊。”
夏津心裡的喜意一下子滅了下去,她擔心,原來只是擔心自己受牽連。
夏津放開了良錦的手,有些沒好氣地說:“就你那三腳貓的點穴功夫,我用了不到一成功力就衝破了,還
想一下把我點死了,真是癡人說夢。”
良錦聽到夏津話裡的嘲諷,心裡萬分氣惱,竟敢嘲笑她!
良錦指着他一陣瞠目結舌,最後甩了甩袖子,轉身往內院走。
氣死她了!
夏津見她拂袖而去,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一個健步攔在了她的前面,“你去哪兒?”
“回去!”良錦惡狠狠地吼着。
夏津心裡一沉,“不是要去看煙花嗎?”
“男女有別,我幹嘛要和你去看煙花!要是被別人看到了,我的清譽還要不要了!”良錦氣哄哄地說,“再說,我也不想和你這個粗魯野蠻的大騙子一起去!”
夏津的心更是沉了一下,“你方纔拉着我的手從內院走到外院,這麼多人都看到了,你的清譽早就沒了!”
良錦一時面紅耳赤,無言以對。
她當時不過是一時不查,要不是害怕他發現夏宸偷溜了出去,她會這麼着急忙慌,她會抓着他的手卻還不自知嗎?
良錦狠狠地想,一切都怪夏宸!
“而且方纔你也說了,只要我醒過來,你就與我一道去看煙火,就不再記仇,不再一見面就跟我吵,現在我醒過來了,你卻每一樣都拋到了腦後,你纔是大騙子。”夏津不客氣地反駁。
良錦又是一陣咋舌,半晌說不上話來。
“現在可以去看煙火了嗎?”夏津悠悠然地問。
等等,爲什麼良錦覺得,好像夏津是一定要和她去看煙火呢?
良錦瞪着眼睛發問:“爲什麼你一定要和我去看煙火?而且,小宸說你從來都不喜歡去湊這種熱鬧。”
“不是你說的想去看嗎?”夏津理所當然地脫口而出,說完之後,才發覺有些怪異。
良錦聽了,心裡也是怔了一下,有些愣愣然地看着夏津。
所以,他是因爲聽到她說自己想去看煙火,所以纔會提議帶她去看的嗎?
一股異樣的思緒在心中漾開,臉上也是莫名其妙地涌起陣陣燙意。
因爲夏津方纔的那句話,空氣中
的氣氛一下子就變了,變得有些怪異,又有些莫名其妙的甜意。
良錦低垂着頭,攪弄着自己的衣角,低低地說:“那,走吧。”
良錦說完,便轉身,快步走在前面。
只有她知道,自己的心裡突然就掀起了一股波瀾,面頰上閃着陣陣紅潤,愈發燙人。幸虧這時候是晚上,她的異常都淹沒在夜色中。
夏津跟在身後,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着,然後大步跟了上去。
寰宇軒上下,便只剩下倪清羽一人。
外面煙火綻放,在她這一室小小的空間中,便只有一盞燭火在搖曳着,牀上的人睡得香甜,好像外面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只是鼻間還帶着一絲病態的濃重鼻音。
突然,一個黑影閃了進來,門口的鈴鐺搖曳着,卻是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那黑影目標明確地走到了倪清羽的牀邊,看着牀上熟睡的人兒,心尖涌起一股滿滿的柔情。
睒於鴻凱把倪清羽的手從被子中挖了出來,自己的手探了上去,稍稍把了片刻,眉頭不覺皺在一起。她竟然已經病了這麼久了!
他定定然地看着她,心裡升起一股憐惜。
方纔在宮中的家宴,睒於鴻軒只是一個人出席,睒於鴻凱從他的嘴中知道倪清羽病倒了。
談及倪清羽的病,睒於鴻軒的語氣清淡,滿是滿不在乎,就好像在談論一個無關緊要之人一般。
可是,倪清羽已經病了這麼久!可是,倪清羽是他的王妃!
看看這個寰宇軒,如今竟然落魄到只剩下她一個人!身邊連個伺候的都沒有!
睒於鴻凱心中涌起陣陣惱怒之色,他一定!一定要把她搶回來!
睒於鴻凱把她扶着坐了起來,自己亦是盤腿坐上了她的牀,然後運功,爲她輸送真氣。
倪清羽體內已經積下了血虛之氣,務必要打通,才能痊癒。
片刻之後,倪清羽身子已然輕快了許多,呼吸也不像方纔那般鼻息凝重。
睒於鴻凱終於是放下心來,她的病,不出幾日,便能痊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