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幹什麼!?”米小言皺着眉頭責怪道,在紅日之下,清麗的臉頰也變得紅彤彤的。
“下面岩石很陡,我抱着你下去。”裴子桐嘴角扯開一個弧度,連笑容都拿捏的恰到好處,讓人窒息的完美。
“這麼紳士。是不是經常抱着別的女生下去啊!”米小言撅着嘴巴,有些酸溜溜地問。
沒想到,裴子桐卻沉默了……
米小言心下一緊,果然,他經常做這樣子的事情麼?想到這裡,米小言心裡有些發澀。
“只有兩個。”裴子桐笑了笑,黑而亮的眸子在赤色的光芒下變得更加憂鬱與迷人。“一個是你,一個,已經不在了……”
從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裴子桐,米小言有些慌了手腳,趕緊開始道歉,但是嘴巴卻不聽使喚的開始結巴:“我,我,我錯了
。對不起!對……不起!”
“下來吧,這個沙灘上的沙子踩着很舒服。不硌腳丫。”並沒有對米小言的道歉有所迴應,裴子桐將有些愧疚的米小言放下,毫不在意地給她將白色的球鞋脫掉。
白皙的腳面踩在微微發紅的沙灘上,細細的沙子如一根根觸角一樣慢慢地摩挲着她的腳面,感覺很美妙。
這個時候,裴子桐也脫了鞋子,將腳埋在了沙子裡,然後噗通坐在了地上,擡頭看着太陽漸漸升起。
自從自己問了經常抱着女生下去以後,裴子桐整個人就有些不對勁。米小言有些愧疚,但是也不曉得咋去哄他。這樣憂傷的讓人心疼的裴子桐,她不知道如何開始話茬。
裴子桐抱着的那個女生,是誰呢?表面上沒心沒肺的裴子桐,其實心裡藏着些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呢?
“從岩石上被我抱着下來的女生,只有你和天欣。”裴子桐突然說話了,眼睛卻垂了下去,長而卷的睫毛在下眼瞼處投出一個半圈形的剪影。
天欣?這個女孩是誰?爲什麼她讓裴子桐和柯媛兒如此悲傷?米小言沒有說話,擡步走過去,坐在裴子桐身邊。似乎想將自己的體溫傳遞給他,讓他不再如此悲傷。
“我答應她。我答應她,當她病好了,就再來這裡看日出。但是,諾言就是諾言,說的時候驚天動地,但是要做的時候,心在人亡了。”裴子桐說着說着,突然笑了,“怪了,我怎麼跟你說這些。”
直到今天早上爲止,米小言都覺得裴子桐是個囂張跋扈而且簡單又帶了些小可愛的人。但是現在,他突然向她綻放出這樣感傷的一面,卻讓米小言覺得他有些虛幻。似乎,抓不住他了。
“嘿,丫頭!”正在米小言想着這些的時候,裴子桐卻突然將腳邊的沙子撩了米小言的腳上去了。
“啊~好癢!”米小言尖叫一聲,而裴子桐卻哈哈大笑着起來了。看到笑得如此歡暢的裴子桐,米小言卻一點都笑不出來。裴子桐,你以爲嘴角上揚就是笑了嗎?我可是看到你眼睛裡的憂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