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夢蕊走後,謝恆峰實在是坐不住了,他站起來說道:“小庚,事情呢我已經儘量幫你辦了,剩下的就得看你的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然後夾着包就走了出去。
“絕對不會,絕對不會!”庚嘉佑連忙站起來對着謝恆峰的背影保證,也不管謝恆峰能否聽得到。
坐下來仔細思考,他也覺得如果這件事他搞不定,實在是太沒本事了,都當上一把手了,還搞不定單位裡內部的事嗎?
他思來想去,絕對先找許眉。
首先許眉不是富二代,這種人對工作應該是比較看重的,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再許以厚利,不愁許眉不投靠自己。
另外有了權利之後,庚嘉佑心中也是有點小激動、小想法的。
許眉嘛,長的雖然不是特別漂亮,但瘦就美,而且不說話時站在那裡有種楚楚可憐的感覺,最能激發男人的保護欲,笑起來又特有親和感。
庚嘉佑心中就想,這許眉平時接觸的都是些瞎子,去做理療接觸的當官的也都是上了年紀大腹便便的。
而自己呢?首先年輕,其次又帥,稍微勾勾手指,許眉還能不上鉤嗎?
正所謂辦公室潛規則啊。
到時來點什麼以“辦公室”“辦公桌”爲題材的avi,那該多嗨皮啊。
當然,結婚他肯定是不會找許眉的,無論多好看,身份在那裡放着呢,他一個幹部怎麼可能去娶按摩女呢?
沒錯,雖然自己是理療中心的主任了,庚嘉佑依然是覺得他們都是做“按摩”的。
他也不想想,如果那些理療師都是做“按摩”的,那他身爲理療中心的主任,他是什麼呢?按摩頭頭?
“噔噔噔!”
隨着高跟鞋與地面碰觸的聲音傳出,許眉靚麗的身影出現在庚嘉佑的面前。
見到美女,庚嘉佑立即眉開眼笑:“小許啊,來了?坐,坐!”
旋即他覺得自己這副樣子不對,哪裡有上級見到下屬露出如此笑臉的,得板着臉有上司的威嚴才行?
於是他立即收斂笑容,板着一張臉。
前段時間庚嘉佑不過就是衛生局裡的一個基層員工,見到稍有姿色的女同事都是笑臉相迎,因此一下子沒有適應自己現在的身份也是情有可原的。
也正是因爲如此,他纔有了這古怪的先笑後冷的表情,
“小許啊,我來這也有一段時間了,你在工作上有什麼想法向我彙報嗎?”庚嘉佑沒有主動開口請求幫助,而是以退爲進。
在他想來,開口請求許眉的幫助,那是落了下乘,而且會欠許眉人情。
但現在先讓許眉彙報工作,然後自己再指出許眉不對的地方,這樣就掌握了主動權,進一步就可以提出自己的要求了。
許眉雖然歲數不大,但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以前做足浴時見過形形**的客人,要既不得罪客人,又能拒絕客人的無理要求,現在又是爲領導服務,說她是人精也不爲過。
在她面前,庚嘉佑的心計就好像小男生的心計一樣可笑。
許眉露齒微微一笑,看的庚嘉佑有短暫的失神,她說道:“庚主任,要說彙報呢,我還真有件事要彙報!”
“哦,哦,說,說說看!”庚嘉佑擦了擦並不存在的口水,在許眉的注視下已經有些亂了分寸。
接着庚嘉佑就見許眉從口袋裡拿出一封信。
他的眼皮忽然狂跳,不好的預感浮現在心頭。
許眉依然是笑眯眯的說道:“庚主任,這是我的辭職信,希望你批准!”
預感印證了。
庚嘉佑卻一點不爲自己的正確率而高興。
這是什麼情況?
自己剛當主任,就有兩個人辭職了,一個是理療師的頭,一個是財務的會計兼主任的助手。
自己到底哪裡比不上楊小天了?
楊小天在時你們不是乾的開開心心嗎?
爲什麼我一來,你們就都要辭職?
庚嘉佑心中狂怒,他很想罵人,不,他甚至想打人。
他剋制住自己的戾氣,儘量讓自己臉上充滿有親和力的笑容,他說道:“小許啊,你先收回自己的辭職信吧,現在大環境不好,工作也難找,更何況像咱們理療中心這樣的事業單位,爲領導服務啊,近水樓臺先得月不是?說不準哪個大領導就欣賞你了呢……退一萬步來說,咱這也是鐵飯碗啊!”
許眉輕輕的把辭職信放在桌子上,說道:“不好意思啊,我是真的要走,就這樣吧!”
說着她轉身就走。
庚嘉佑忍不住問一句:“爲什麼?”
“啊?”許眉回過頭,想了想,說道,“我覺得吧,一個領導要有很強的人格魅力,如果連領導的地位都是靠溜鬚拍馬得到的,那麼跟着這樣的領導有什麼意思呢?”
末了她還補刀道:“其實我不想說的,是你逼我說的啊!”
噗呲。
庚嘉佑甚至能聽到自己挨刀子的聲音。
他頹然的坐在椅子上,雙眼無神。
命運彷彿和他開了個玩笑一般,一大早還是人生開啓充值模式,升官發財似乎唾手可得。
可現在呢?簡直就是進入了地獄模式。
僅僅是一個上午,辭職信他就收到了二十多封。
有理療顧問的,也有理療師的。
而且這些人都很有性格,甭管庚嘉佑開什麼條件許諾,人家理都不理,放下辭職信就走。
吃午飯時,庚嘉佑有些淒涼的走出辦公室,身後辦公桌上是一沓辭職信,他已經麻木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理療師走的還剩下四個,理療顧問倒是還剩下五個。
可問題是,沒了理療師,要理療顧問有什麼用呢?
他還不敢打電話向謝恆峰求救。
思來想去,就撥通了杜友斌的電話。
“阿斌……”
聽着話筒中蒼老了好幾十歲的聲音,杜友斌吃了一驚,問道:“嘉佑?”
“是我!”
“什麼情況?怎麼那麼頹廢?”
“嗨,說來話長,你下午有沒有事,來理療中心坐坐好不好?”
“行,我馬上到!”
半小時後,杜友斌就到了理療中心,聽庚嘉佑說完之後,他也很驚訝,問道:“這楊小天是何方神聖,人格魅力那麼大?都願意跟他走?”
“我哪裡知道!”庚嘉佑一臉鬱悶,“剩下的四個理療師還是技術最差的,那些技術好的,我私人掏錢給他們,他們都不願意留下來,說什麼他們的技術是楊小天教的,雖然楊小天不承認是他們的老師,但無論如何也算半個老師,老師都走了,他們自然也要走!”
這話把杜友斌給聽傻眼了,半天他才問道:“我去,這都什麼年代了,還講究這個?我不是回到了八十年代吧?”
“呵呵……”庚嘉佑苦笑了起來。
杜友斌問道:“那我弟弟呢?”
“阿智倒是還在,不過他也不會理療,能有什麼用呢?”庚嘉佑說道。
“先叫他過來,我問問他情況!”杜友斌說道。
庚嘉佑道:“他今天沒來上班!”
“我去!真是爛泥扶不上牆!”杜友斌那叫一個怒啊,立即拿出手機撥打杜重智的手機。
“哥!”
“哥什麼哥,你今天怎麼沒來上班?”杜友斌沒好氣的說道。
“哦,呵呵,昨天出去玩,睡晚了,現在睡懶覺呢!”杜重智笑着說道。
“你啊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杜友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和語氣,“你趕緊來吧,今天是你嘉佑哥上任的好日子,出了點事,你趕緊來幫忙想想辦法!”
“行,那我這就來!”
掛斷電話後,杜重智笑了起來,對面前的楊小天說道:“小天哥,那我先過去了,給他們加最後一把火!”
“行!”楊小天笑道,“路上小心!”
“得了,我又不是小孩!”杜重智笑了起來。
片刻之後,杜重智就到了理療中心,三個臭皮匠坐在辦公室裡。
“你說你是怎麼辦事的?讓你先幫幫你嘉佑哥,可這人都走完了,你是怎麼幫的?”杜友斌發起了牢騷,“你啊,真是幹什麼都不行!”
“好了,阿斌,別說阿智了,天要下雨孃要嫁人,咱們也管不住啊!”庚嘉佑連忙說道。
他現在可不想再激怒了杜重智,本來人就不多,再走一個,那更受不了。
杜重智想了會兒,說道:“嗨,我說什麼事嗎?不就是理療師嗎?這名字高大上,說實話不就是按摩的嗎?三條腿的蛤蟆難找,但兩條腿的按摩師不到處都是嗎?咱們去找就是了!絕對不耽誤事!”
“你的意思是找按摩師?”庚嘉佑總結了一遍問道。
“對啊!”杜重智點頭,“而且再找按摩師的話,我還有一點意見!”
“嗯,哪一點意見?”庚嘉佑忽然覺得杜重智想的辦法很好,對啊,不就是按摩師嗎?自己都被理療的概念忽悠到了,理療個毛啊!就是按摩!按摩師還不好找嗎?
實在不行,去洗頭房或者浴場什麼地方,隨便都能扒拉出好幾百個。
這麼一想,庚嘉佑就邪惡了。
他腦海中浮現出十幾個穿着迷你短裙露出大白腿的姑娘拎着小包齊刷刷的站在他面前,鞠躬露出胸前的雪白脆生生的齊聲喊道:“老闆好”。
他忍不住就打了個哆嗦。
這感覺,美啊!太美了!
在辦公室裡就能嗨起來的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