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哀是最無聊的,至少劉鬆是這麼認爲的。在剛開始得知劉明然的死訊後,劉鬆的內心還是很悲愴的,然而畢竟一向視自己爲政客的劉鬆認爲,真正的政客,是那種不會被個人情感束縛住的人。畢竟,政場如戰場,沒有人會對敵人客氣的。
只不過戰場上,敵我雙方拼搏的是性命,而正常上,敵我雙方拼搏的是智慧。戰場上,失敗者要付出自己的生命,而正常上,失敗者付出的,是自己的前程和尊嚴。
無論是戰場還是政場,沒有手下留情,只有你死我活。沒有人會對敵人客氣的,以爲他們不清楚,自己的手下留情,究竟換來的是不是感恩。
這相當於賭命,政客們的能量都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擬的。一旦真的放掉一個敵對放心的政客,很餓坑導致本是勝利者身份的那人,之後的身份還會不會是勝利者了。
劉鬆收起了心中的悲愴,將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了其他方面。
現在上面的,對自己的老丈人看的很嚴。劉鬆正在思索,自己是應該上下打點一番,幫助自己的老丈人度過難關呢?
還是乾脆落井下石,趁機和老丈人徹底撇開關係。而且,徐琳琳最近的慾望是越來越強烈了,自己一個人,竟然有點吃不消的感覺了。
但是在那些個剛剛成爲人婦的女人面前,劉鬆還是可以建立出自己的信心的。
而現在,正是一個很不錯的擺脫徐家身份的好機會。如果成功的話,自己可以順勢和徐琳琳這個半老徐娘離婚,這樣就能徹底的擺脫了和徐家的糾葛。
但是如果自己的老丈人這次能夠堅持下去的話,那麼和他擺脫關係的自己,肯定會在短時間裡受到嚴厲的打擊。畢竟沒有人願意養一條白眼狼,對於劉鬆,徐琳琳不過是自己更進一步的臺階而已。當塌的久了,心中終究還是會累的。
但是如果自己選擇出手相助的話,憑藉劉鬆在南市的功績,雖然嚴格來說,劉鬆只是按照前一任市長的手段繼續發展,但畢竟南湖市的經濟發展,南湖市的經濟發展,還是肉眼可見的。
所以在江省,雖然南湖市最繁華的那個城市,但終究還是比較發達的。在這整個江省中,算是能夠擠到前幾名的。
在蔣英和吳德樹離開之後,南湖市已經漸漸發展成爲了劉鬆的一言堂。但劉鬆知道,雖然自己不想承認,但如果不是自己上面還有一個地位更高的老丈人,南湖市的各層幹部,不會那麼輕易的對自己投誠,更不要說是效忠之類的了。
如果自己的老丈人倒了,自己撇清楚了關係之後,也不知道其餘的人會怎麼看點自己。
畢竟當初自己是被自己老丈人提拔上來的,如果自己這麼直截了當的落井下石,肯定是會被人認爲是冷血無情的。
雖然政客是需要冷血無情的,但政客卻也不能單獨戰鬥的。
一個冷血無情的人是可以成就大事的,但卻不能夠與之共謀富貴。就像當初的趙匡胤以及朱元璋一樣。
忠心耿耿的下場,不一定就是好的。所以對於自己的老丈人,劉鬆是想要撇開,但卻不能這麼明顯的撇開。
而對於自己麾下正處於觀望狀態的部下,劉鬆自然是希望能夠得到他們的支持的。一個冷血無情的領導,在這種和平年代,並不會被支持的。
畢竟,冷血無情的另一個意思,就是可以隨時拋棄任何人,當然,也包括自己的部下。
在沉思之中,靈光閃爍,劉鬆的嘴角漸漸地上揚了幾分。
而在藍市,藥審中心——
“天樂製造有限公司?”兩名教授看了眼杜重智遞上來的名片,視線快速掃視了一番後,眉毛微微上揚。“呦,漁港註冊的?”
“是的。”杜重智笑道。:“我們公司是一個發展潛力很不錯的公司,這次主打的藥物,是治療腦癱的藥物。”
“治療腦癱?”兩個教授是名牌大學教授的同時,還都是華生製藥股份有限公司。
華生製藥股份有限公司,創始人是華連,華雲兩兄弟。公司本來是在解放戰爭結束之前,本名華氏兄弟製藥公司。但爲了表示自己對**的支持,遂在建國之後,改名爲華生製藥股份有限公司。
因爲在解放戰爭中,對**大力支持,所以在解放之後,也得到了**的搭理扶持。經過了將近七十年的發展,歷經三代人的歲月,最終命名爲華生製藥股份有限公司的這家公司,已經成爲了全國赫赫有名的製藥公司,除了幾家國營的老牌製藥公司外,華生已經成爲了製藥業中的龍頭老大的存在,而現在,華生已經在全國各地均有分公司,同樣的,這兩位教授也是華生在藍市分公司的一員。
腦癱是醫學界中多麼久都難以功課的難題,加上對方是在漁港註冊的公司,兩個教授心中的輕視和不滿稍稍的收起了些許。
“你們可知道,治療腦癱的藥物,是多麼難以研製的嗎?”一個帶着眼鏡的教授,叫做羅陽。將杜重智遞過來的名片推回到杜重智面前,而後吊着眼睛問道。
“知道,所以纔在基本上研製成功之後,纔敢過來的。”杜重智笑了笑,如沐春風的笑容中,平添了幾分自信。“我們的藥物叫做天樂沖劑,是一款中成藥,經過了……”
“你的的藥,是中成藥?”不待杜重智說完,羅陽的語氣,就變的有點古怪了。
“是的,中成藥。”被打斷之後,杜重智也不生氣,而是繼續平和的解說天樂丸:“天樂丸是經過炮製加工之後,經歷了多次檢驗之後,纔得到的藥物,至於效果,我們已經在實驗生物上反覆驗證,效果都很好。”
本來杜重智是想要說效果不錯的,但在看到兩個教授眼中的不屑眼神之後,杜重智到了嘴邊的話,卻還是改了。
在這時候,自信才能夠獲得對方的尊重,一味的謙虛得到的不是好感,而是蔑視。
“中成藥這東西,能用嗎?”另一個教授叫做秦天瀨,和羅陽一樣,也是華生的一名科研人員。只不過,他們兩人都是研製西藥的。
雖然中成藥可以現成現用,不像傳統意義上的重要,還需要煎制之外,卻還是有成分組成、藥量配比一成不變,不能靈活多變、隨症加減等不足。
這是中藥普遍的問題,畢竟中藥主要是養,通過療養來治療,藥物只是輔助。所以中藥見效慢,但一旦治好之後,就很難再次復發。
只是在現在這種快節奏的社會中,哪個人又有心情使用這種見效緩慢的中藥呢?
這也不怪這兩個教授這種表情,畢竟對於現代社會,中醫已經是很少見的了。
中醫需要的不僅僅是理論,很多東西,必須依靠經驗纔可以做到。比如說把脈,如果不經過長時間的實踐,是根本沒有可能精準的把住的。更不要說,通過把脈將病人的病情判斷出來了。
相比於更加好入手的西醫,中西雖然毫不遜色,但對年輕人的吸引力,卻並不是那麼強了。
“是啊,中成藥。”杜重智正想開口,卻被身後的楊小天拉住了肩膀。
“中成藥這種東西,也能治療腦癱?”羅陽眼神中不屑,很是明顯。
“只是一味的貶低老祖宗傳承了幾千年留下來的瑰寶,你也好意思自稱是華人嗎?”楊小天冷冷的看着兩個教授。本來他就不是什麼喜歡隱忍的人,對面兩個教授雖然年齡大了些,但這種一味貶低中醫的人,楊小天想來是看不慣的。
“中醫這東西,早已經被小說神話了。什麼狗屁懸絲診脈?什麼望聞問切?人就算是再怎麼努力,又怎麼能夠保證一成不變呢?萬一哪一天身體不舒服,誰能保證不會出錯呢?”秦天瀨輕蔑的笑道:“很多身體的重要標準,憑藉把脈能夠得到嗎?但是西醫卻不一樣了。憑藉先進的器材,可以準確的測量出人體所有需要檢測的東西,血壓,血脂粘稠度,身體各項指標是否在安全線附近……”
可以看得出,秦天瀨還是一個很不錯的醫生的,至少對於西醫的有點,還是如數家珍。
“是啊,當年的放血療法,也是西醫的,不知道當年的華盛頓,是不是應該感謝那個將自己放血放死的西醫呢?”楊小天冷笑道,現在這個社會上,很多人的理念已經有些畸形。
甚至有些人認爲,就算是月亮,都是外國的圓!只要是國產的,就都是糟粕,是廢物!尤其是那些玄之又玄的東西,比如說中醫,就已經被人給徹底的遺忘了。
“還真是好笑啊。”秦天瀨卻毫不在意。“放血療法,根本不算是西醫,當初這種東西,也是從中國傳到外國的。所以說,真正講華盛頓治死的,不是西醫,而是中醫!”
“你是白癡。”楊小天忽然笑了,但是語氣卻無比的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