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漆黑的視線將她眼底複雜的光芒緊鎖住,讓她無處可逃。
看着眼前板着臉,一臉痛苦的英俊男子,她的心好痛,痛得幾乎無法發聲。
視線被迫與他的相迎,心裡亂如麻團,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將謊言繼續。
“彥風,你放開她吧,你這樣會傷到她的。”
貝小潔擔心貝小丫會被冷彥風嚇到,然後將事情的真相說了出來。
不過,她真的很奇怪,她怎麼會當着冷彥風的面承認,是她開車撞人的呢?
已然失去理智的冷彥風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她的話般,緊緊的握住她單溥的雙肩,完全不在乎是否會讓她受傷。
肩膀上傳來的疼痛遠比不上心的痛,不爭氣的眼淚從眼眶滾出,順着臉頰滑落。
用力眨了下眼睛,將眼底迷濛的霧氣給眨開,強擠出一絲絲冰冷的笑意。
“爲什麼?”眼角的笑意加濃,但卻變得加淒涼淡漠,“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是爲什麼,如果你是我,我相信你會做得比我更絕。”忍着顫抖的心說着違背良心的話。
“你……你……。”
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的冷彥風將她重重的摔在牀上,大掌無情的揮向她蒼白如紙的小臉。
啪的一聲,偌大的病房安靜一片,他的五個指印清晰無比的印在她臉上。
豆大的眼淚再也沒無法抑制的從眼眶裡滾落,不是因爲臉上的鑽心疼痛,而是因爲心底的愧疚,和他臉上的傷心失望。
他此時的感覺她感同身受,因爲她曾經也經受過。
“還有其他的事情嗎?如果沒事的話就請你們出去。”她需要一個人安靜一會兒,沉澱心裡的愧疚和揪心的痛楚。
“我會讓你爲此付出代價的。”
冷彥風放下狠話,轉身走出病房。
腳步不似往日穩健,也不似往日那般自信沉穩。
代價?貝小丫在心裡冷笑,既然她選擇這樣做就已經做好承受後果的思想準備了。
貝小潔並沒有跟着冷彥風離開,而是站在病牀前用不解的眼神打量着滿眼含淚的妹妹。
“你……。”
“你也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哽咽的聲音冷漠得讓人不禁顫抖。
“你……。”
“出去。”貝小丫突然嘶吼着打斷她的話。
貝小潔被她嚇到,瞪了她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頓時,偌大的病房裡只剩下她一個人,可怕的靜謐將她緊緊包圍。
委屈,心痛,折磨着她,她再也忍不住的輕輕啜泣起來。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老天爺爲什麼如此不眷顧自己?爲什麼讓她承受如此多的不公?
掀開被子下牀,從醫院出來,站在醫院門口,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無處可去,最後還是決定回家。
家在她的心目中永遠是她的避風港,爸爸媽媽在她心目中永遠是她的守護神。
當貝景鵬和左月看到心裡一直牽掛着的女兒出現在家門口時,驚呆在原地。
“爸,媽。”
“小……小丫,你……。”聽到她喊爸爸媽媽,左月激動的說不出任何話語。
“小丫,你想起爸爸媽媽了嗎?”貝景鵬也是詫異不已。
“嗯。”她含着眼淚重重的點頭,“我想起來了。”
左月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如果她真的想起了他們,那就是說……。
她以爲這只是自己的幻覺,試探性的向她伸出手,直到將她的手握住,感覺到她的溫度,她才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你……你恢復記憶了嗎?”左月顫着聲音問。
“是,媽,我恢復記憶了。”頓了一下,“爸媽,對不起,對不起。”
“恢復記憶就好,趕緊進屋吧。”貝景鵬出聲道。
進屋後,貝景鵬決定將心裡所有的疑問全部問出來。
“小丫,你還記得你是怎麼受傷的嗎?”
“我是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的。”他記得冷彥風是這樣告訴爸爸媽媽的。
“你呀,以後可要小心些,幸好這次沒事。”左月忍不住的嘮叨起來。
父母臉上擔心的表情讓貝小丫心裡充滿了內疚。
“我知道了,以後我一定會注意的。”她還有以後嗎?
開車撞人,冷彥風會放過她嗎?
不可能,以她對他的瞭解,他從來就是一個愛恨分明的人,她傷害他的家人,他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想到他在醫院說的話時,不禁打了個激靈。
貝景鵬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慌忙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爲了不讓父母再爲自己擔心,強擠出一絲微笑,“沒有,我沒有不舒服,只是有點累,我想休息一下。”
“那你趕緊上樓去休息吧。”聽到她說累,左月催促着她上樓去休息。
看着緩步上樓的女兒,貝景鵬和左月臉上的表情再次變得凝重起來。
他們覺得女兒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勁。
蘭欣和何麗秀手術後的四十八個小時後,醫生的、診斷的結果是她們兩人都成了植物人。
看着病牀上兩個給予自己生命的女人,冷彥風這幾天壓抑在心底的怒氣暴發出來。
貝小丫,你真是好樣的,我把你當成心肝寶貝般疼着,寵着,沒想到你竟然會是一條如此狠毒的蛇。
英俊的臉上浮起冰冷銳利的笑意,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牙齒緊咬,額角的經脈輕輕抽動,黑沉的眸底射出狠厲的光芒,渾身散發出危險駭人的氣息。
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撥了莫若辰的電話,半個小時不到,莫若辰就出現在醫院裡。
冷彥風交代的事情讓他驚訝不已,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要他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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