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魚躍心想,這壞了,被這幾個老頭看出來了,肯定沒什麼好果子吃。
“大白天的穿個黑衣服,當我們傻嗎?如果不是有什麼不爲人知的企圖,誰會大白天穿個黑衣服在門派的墓地裡逛?我們可沒那麼好騙。”另一位長老說道。
東方乾沒有說話,只是坐在那裡,看着陳魚躍。
對自己這兩個弟子,東方乾還是很放心的,最起碼他們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但是在座的也都是長老,人家說話,東方乾總不能一點面子都不給,一味地袒護自己的弟子。
“我們……”陳魚躍一時說不出什麼話。
“對不起,我其實是來盜墓的,只是被陳兄弟發現了,沒有得逞。”徐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什麼!盜墓?門派的禁地,其實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還敢來盜墓,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了,我們門派顏面何存!”一位長老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指着徐凌的鼻子罵道。
“這麼多年,我們門派還從來沒出過這樣的事情,居然還敢有人對死者不敬!你真的是不把我們門派放在眼裡!”另一位長老也說道。
東方乾依然很淡定,他明白,如果徐凌只是單純的盜墓,沒有別的原因,別說這幾位長老了,就連陳魚躍也不可能放過他,既然陳魚躍能把人帶到這裡來,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沒有絕對的理由,東方乾都是處變不驚,這也許就是掌門和長老的區別。
“陳魚躍!你身爲我們門下弟子,怎麼能容忍他這種蔑視門派的行爲,你到底想幹什麼!”一位長老直接衝着陳魚躍罵道。
“各位師伯,師叔,消消氣,各位放心,我怎麼會拎不清這種事情呢,但是徐兄弟確實是事出有因,纔會選擇盜墓,而且事情也沒有辦成,被我們發現之後,也及時收手了,得饒人處且饒人,爲什麼要死抓着不放呢?”陳魚躍說道。
“是啊,各位先不要激動,聽魚躍仔細給大家說說,說完之後大家再行定奪。”東方乾這個時候說道,要是再讓幾位長老罵下去,今天這事肯定不好收場。
陳魚躍只是表面上對各位畢恭畢敬的,其實打心底裡陳魚躍根本就不服這幫師叔師伯,東方乾的心裡還是很清楚的,這個時候可不能因爲這點小事產生衝突。
“掌門,現在咱們什麼處境您不清楚嗎,大敵當前,誰知道這個人鬼鬼祟祟的有什麼企圖,誰知道他是不是逆聖派來刺探情報的呢,斷念的事情大家也都清楚,自己人都靠不住,何況是一個外人。”一個長老說道。
“唉,先不要把事情想得那麼複雜,雖然咱們現在的處境很不好,但是也沒有那麼糟糕,該做的事情咱們一件也不能放下,明白嗎,如果事情清楚了,是有過錯,那我也絕不姑息,難道我這個掌門這點能力都沒有嗎?”東方乾反問道。
掌門畢竟是掌門,三兩句話,幾個長老也就沒再說話。
“師父,各位長老,這位兄弟叫徐凌,也是修行之人,他的妹妹生了重病,沒錢醫治,實在沒了辦法纔會想到盜墓這件事,而且他也不是有意要闖進我們墓園的,他如果知道這是我們門派的墓園,恐怕借他一個膽子也不敢進來。”陳魚躍不緊不慢的解釋道。
有師父在這裡把着,陳魚躍也算是有了人撐腰,畢竟師父是能掌控大體的人,不像幾個長老一樣,嘰嘰喳喳的,一點小事也揪着不放。
“各位長老,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這次我妹妹真的是生了重病,我能想到的只有這個辦法了,盜墓總比出去燒殺搶奪要好得多,將來妹妹的病好了,我一定會如數奉還。”徐凌也有些無奈的說道。
“你也是個修行之人,就沒有朋友能幫你們一把嗎?”東方乾有些不解。
畢竟在修行之人當中,很少有單獨修行的,大多都像門派,或者聖天一族,成幫派或者家族的,一般有什麼事情大家都會互相幫忙,根本不會出現徐凌描述的那種情況。
“掌門問得是,但我確實舉目無親,我沒多大就跟着父母住進了山裡,父母去世的早,現在就我和妹妹兩個人相依爲命,真的沒有人能幫我們的忙。”徐凌說道這裡,甚至有些許的絕望。
陳魚躍雖然沒有經歷過那種絕望,但是那種絕望是可以感受到的,當你碰上困難,結果身邊沒有一個能幫得上忙的人,那種感覺,想想都很難受。
“你妹妹生的是什麼病?”東方乾問道。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怪病,以前跟父母學習過不少醫術,但都只能稍微緩解一下妹妹的病情,根本不能根治,所以我就想攢點錢,看能不能帶妹妹去別的地方看看,可最近妹妹的病情有些加重,我也是沒了辦法,才選擇了盜墓這條路。”徐凌說道。
“魚躍,那你帶他過來,是什麼意思?”東方乾聽完之後,心裡基本上也有數了。
陳魚躍是什麼樣的人,沒有人比東方乾更清楚了,陳魚躍碰上這樣的事情,怎麼會不管不問呢?帶徐凌上來,無非就一個目的,要去幫他這個忙。
“師父,我和師姐想去幫幫他,您時常教導我們的,碰上可以幫到別人的事情,就要盡力去幫,不是嗎?”陳魚躍說道。
東方乾想了想,點了點頭。
確實,我們修行,不說普天濟世,但是我們力所能及的事情,還是要做的,看來爲師教你的東西,你們一點都沒忘。
“掌門,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他雖然有難處,但也不能因爲有難處就肆意妄爲啊,那要規矩還有什麼用?”一位長老說道。
“是啊掌門,這樣的事情還少嗎?不管他有什麼困難,他也不能盜墓,還私闖我們門派的禁地,這是絕對不能饒恕的!”另一位長老說道。
“各位長老,我知道我沒有資格求你們,但是我還是要說,你們怎麼懲罰我,我都無所謂,那都是我應得的報應,但是我的妹妹我不能不管不問,還請掌門高擡貴手,等我妹妹的病好了,我一定上來領罰。”徐凌苦苦哀求道。
“哼,誰知道你到時候還上不上來,再說了,你上來是什麼目的,我們怎麼知道?”那位長老依然不依不饒。
“魚躍,你想去就去吧,三天之內,必須回來,而且也要把他帶回來,年輕人,困難歸困難,但是規矩是規矩,不能因爲有難處,就壞了規矩,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那這個世界還不得亂了套?”東方乾看着徐凌,殷切的說道。
“多謝師父!”陳魚躍激動地說道。
“多謝掌門,三日之內,我一定跟着陳兄弟一起回來領罪!”徐凌也有些激動的說道。
“掌門,過不了幾日就是和逆聖的大戰了,大戰在即,魚躍身上還有傷,不在這裡好好養傷,還要出去奔波,恐怕有些不妥啊。”又一位長老說道。
“放心吧,該來的是躲不了的,這裡有一瓶藥,可能會用得上,如果實在沒有辦法,那就把人帶回來,爲師再想辦法。”東方乾給了陳魚躍一個瓷瓶,說道。
“多謝師父,三日之內,必定趕回!”陳魚躍收下了瓷瓶。
三人沒再逗留,直接走出了議事大廳。
“掌門,你要顧全大局啊,這個節骨眼上,怎麼能讓魚躍冒這種風險呢,我們能用的人本來就不多了,萬一陳魚躍出了什麼意外,恐怕對我們不利啊。”
“是啊,掌門,怎麼能爲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去冒這種風險呢。”
……
陳魚躍剛出去,幾個長老又叨叨了起來。
“順其自然吧,該來的總會來的。”東方乾說道。
……
“徐兄弟啊,你可差點把我們害慘了。”陳魚躍剛走出去就數落起了徐凌。
“是啊,徐兄弟,你剛纔少說幾句話不就行了,我們簡單交代幾句,很快就走了,根本不用那麼一大堆的解釋。”黎紅酥也不太明白徐凌爲什麼要多說那幾句話。
“還好今天是師父在場,師父還能護着我們,要是就那幾個長老在,那我們今天肯定出不了議事大廳的門。”陳魚躍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幾個長老的厲害,別人不清楚,陳魚躍還是很清楚的。
從小到大,陳魚躍可沒少被這幾個長老數落過,大大小小的破事。
就陳魚躍這種性格,大大咧咧的,被幾個長老罵那也是正常的。
也就是師父比較寵着他,不怎麼數落陳魚躍,有什麼事情也會替他撐腰。
“連累到二位了,實在不好意思。”徐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仔細想想,陳魚躍和黎紅酥也是好心,兩個人要幫忙,自己說的那些話確實欠考慮了,徒增了不少麻煩。
“現在就別說這些了,你也沒有惡意。”陳魚躍說道。
“我就是想,事情確實是我做錯在先,一味的狡辯不是我的作風,君子坦蕩蕩,既然做了錯事,就要勇於承擔。”徐凌說道。
“徐兄弟這話說得沒錯,放心吧,等我去把你妹妹治好了,肯定會把你帶回來,你肯定是逃不掉了。”陳魚躍笑着說道。
“那樣最好,你要是不把我帶回來,我還會內疚呢,身體上吃點苦,總比心裡難受要強。”徐凌也笑着說道。
“你可別把話說早了,萬一人家的妹妹如花似玉,你又救了別人,是吧……”黎紅酥衝着陳魚躍會心一笑,滿臉你懂得的表情。
“師姐,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那我開玩笑呢。”陳魚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喲!我陳師弟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啊,沒想到啊沒想到。”黎紅酥看着陳魚躍這般模樣,沒想到歷練了這麼多,還是有些稚嫩。
“師姐,咱們還是好好把正事辦好吧,治好了他妹妹,咱們還得趕緊回來呢。”陳魚躍說着就加快了腳步。
接下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