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
這個單詞被吐出來,讓想辦法準備把這塊武器藏起來的傑洛特一怔。
他有些不可思議地低頭看去。
這手感、這分量
這是食物?
哪怕自己見過最堅硬的黑麪包,也都比不上這麼一塊,鋸子都不怎麼好鋸下來。
“抱歉,風俗問題,我沒見過這種食物。”傑洛特認真道歉,把餅放進嘴裡,嘎吱嘎吱啃着,咔吧一聲,費力地用後槽牙掰下來一塊,“味道很不錯!真的很不錯。”
海格憨厚,臉上神色慌亂:“抱歉,是我沒照顧到你。”
哈利咳嗽兩聲:“海格,還是先說我之前那件事。”
海格連連點頭,看着傑洛特:“這位先生想要孩子,那.那方面的事正常嗎?”
他問得含蓄,臉變得更紅。
雖然已經過去一年多,但他還沒和馬克西姆女士確定關係。
不用可能,他幾乎比霍格沃茨裡的任何一名高於四年級的小巫師都還要更加純情。
“很正常,也很愉快。”傑洛特看一眼葉奈法他,眼裡帶笑。
海格點着頭。
傑洛特拍着胸脯:“這位先生,您放心,我是一名很優秀的男人各方面都很優秀,那個方面自然也是。”
“有時候不那麼是。”葉奈法開口。
傑洛特咬牙:“有時候是太累了。”
葉奈法撇過頭,笑出一聲。
“主要是身體經過一些變異,和普通人不太一樣。”哈利輕聲說下去,“就像獨角獸和夜騏那樣。”
“生殖隔離?”海格嘴裡吐出一個很不符合他模樣,很專業的詞彙。
哈利點頭:“差不多,但具體可能不太一樣。”
海格若有所思,盯着傑洛特和葉奈法:“你們是人,這不好辦啊。”
嗯?
傑洛特和葉奈法眯起眼。
“我的意思是,我總不能像對神奇動物那樣看你們交配。”海格結結巴巴地解釋起來,“正好,我下週要去找斯卡曼德先生,伱們把基因信息交給我一份?”
哈利輕聲:“葉奈法受過傷恐怕暫時提供不了。”
“只有傑洛特的可以嗎?”
海格有些茫然地看着葉奈法,他不太明白,受過傷和提供那東西有什麼關係。
但哈利說了不行,那就不行。
“只有男性的樣本嗎?也可以,我和斯卡曼德先生先研究下。”海格點頭,直勾勾地看着傑洛特。
哈利他們幾個人,也都跟着把目光投過去。
直勾勾地,一起盯着傑洛特。
“你們爲什麼這麼看着我?”傑洛特低下頭,看向自己褲腰帶,“我總不能現在就取出來吧。”
哈利輕笑着開口:“傑洛特,我們都是男人,唯一一位女士是葉奈法。”
傑洛特看向牀,目光好像透過牀,看到在牀底瑟瑟發抖的牙牙。
“那也是公的。”不等他開口,哈利搶先一步。
傑洛特嘆氣:“我想這不是一個好主意,不如晚上我收集一些,等明天再交給你?”
“會損失活性的。”哈利開口。
海格很實誠,沒有明白哈利的意思,老老實實:“不,只要保存妥當,一般是能保存一到三天時間。”
“我給你寫一下保存方法。”
“正好這也可以驗證下,如果在保存方法沒出現問題的情況下,卻很快喪失活性的話,就可以直接找到問題原因。”
他一揮魔杖,大號羊皮紙和孔雀羽毛筆飛來,洋洋灑灑寫上幾行文字。
傑洛特眯起眼,看向自己親愛的兒子:“哈利。”
“不覺得很有意思嗎?”哈利平靜。
傑洛特擺擺手:“如果是你來做,我會覺得很有意思。”
海格很快寫完,貼心地把羊皮紙縮到適合正常人的尺寸,小心翼翼捏着,交給傑洛特:“你按照上面的做就好並不複雜。”
“多謝。”傑洛特收下。
哈利又開口:“海格,現在夜騏還在禁林嗎?爲我們準備四匹。”
“夜騏?”海格把腦袋一歪,“如果要出門,摩托車不是更好?”
“我們要去禁林深處。”哈利爲他解開疑惑。
海格點頭:“那我去幫你們找下它們。”
他擡手,在牀上輕輕一拍:“牙牙,我們得出門。”
牀下,這條壯碩的獵犬一動不動,甚至都不吭聲。
“牙牙?”海格又喊兩聲。
牀下沒有迴應。
他嘟囔起來:“牙牙跑哪去了?哈利?我剛纔好像看到他就是跑到牀下了。”
“牙牙現在應該不敢出來。”哈利面無表情,朝着牀下看去,“讓它緩一緩。”
屋子裡,兩個獵魔人。
對動物特攻,牙牙很敏銳注意到危險加倍。
海格扶着膝蓋站起來:“好吧,那我去給你們找夜騏。”
他們跟着海格一起出門,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密密的樹林裡,不多一會,他就重新出現,抓着四匹消瘦、漆黑的馬,從林子裡出來——看得出來這四匹夜騏都有些抗拒,但它們犟不過海格教授,被硬生生拖拽出來。
“能看到嗎?”鄧布利多好心詢問一聲。
傑洛特和葉奈法有些疑惑。
“鄧布利多,再介紹一下,傑洛特,和我一樣,有個屠夫的外號,布拉維坎的屠夫。”哈利輕聲說着。
鄧布利多驚訝。
傑洛特也很驚訝:“哈利,你和我一樣?”
“布拉維坎的屠夫”並不是一個多討喜的稱號,他一直不喜歡,只是出於某些原因,不曾反駁過。
哈利點着頭:“在一年多前,食死徒,就是伏地魔的那羣下手,佈下陷阱但被我反殺一批,而魔法部的腦子一直有些問題,不肯承認食死徒身份有問題,就給我扣下小漢格頓的屠夫的美名。”
“因爲有更多食死徒是魔法部的大臣?”傑洛特跟着他們,向夜騏走去。
獵魔人不參與政治,但不代表不懂,尤其是傑洛特。
他總是或多或少、或主動或被動,參與到那些宮廷鬥爭裡去。
哈利沒做什麼評價。
他們靠近,那四頭夜騏也漸漸安分下來,眨巴着眼睛,好奇盯着哈利。
這個人它們認識,曾經把禁林鬧得一塌糊塗。
但.
這麼久沒見,這個人變了。
身上有一股好聞、熟悉的氣息。
一頭夜騏膽大地湊近,鼻子嗅動,親暱地曾上來,摩挲他的手臂。
“哈利,你什麼時候和夜騏這麼熟了。”海格有些羨慕,夜騏並非一種很親近人的生物,它們天生的屬性就決定這一點。哪怕身爲神奇動物大師的海格,能受到獨角獸的信任,都難以和夜騏們這麼親密。
除了在餵食的時候,夜騏偶爾會向他撒嬌,大多數時間都不樂意理睬他。
“應該是死亡氣息的緣故。”哈利反手摸上夜騏腦袋,動作逐漸過分。
從阿瓦隆歸來後,從帷幔後沾染來的信息,一直都還沒消退。
“帶我們去禁林中心,怎麼樣?”哈利對着一頭夜騏開口,提出請求。
夜騏打着響鼻,點頭應下。
他們一人一匹,跨坐上去。
這種馬騎起來並不舒服,太瘦了,骨頭硌着胯,沒有馬鐙,雙腳空落落的,得抱住脖子,才能讓自己有種不會摔落下去的感覺。
夜騏振翅飛起。
哈利在它耳邊指明方向。
它們的飛行速度不慢,很快就趕到哈利所指的地點,從高中平穩降落,踩下一串噠噠馬蹄。
“在這邊等我們一會。”哈利拍拍它的腦袋,從分院帽裡取出一大塊生肉,丟到地上。
鄧布利多看着他的動作:“幸好分院帽今天越好和海德威一塊出去玩,不然它又得說你怎麼把奇奇怪怪的東西往裡塞。”
傑洛特有些羨慕:“這可真是好東西,那麼小,卻能塞那麼多東西。”
“放心,我都會爲你準備好。”哈利安慰着他,帶路往前方走去。
一處殘破的園林很快出現在他們眼前。
規模不大,兩年多過去,一些牆壁又在風雨中傾塌,能夠更直觀地看到園林裡的景象。
哈利來過一次,知道這裡沒有陷阱。
帶着他們直直往亭子走去。
青苔又爬上來重新覆蓋住痕跡,哈利一揮魔杖,這些青苔加速生長、很快枯萎,從石柱剝離,掉在地上,露出一道潦草的痕跡——振臂展翅飛翔的燕子。
希裡的標記,它一直存在這裡。
在這座園林裡,也只有這唯一一道。
“這個痕跡和希裡有關?”傑洛特詢問。
哈利點頭:“精靈對希裡的稱呼,吉薇艾兒,精靈語中燕子的意思。”
“只有這個痕跡嗎?”葉奈法試着用出魔法,和痕跡共鳴——但這裡並沒她想象中的那些魔法,徽章毫無反應。
哈利語氣有些無奈:“一千年太久,什麼痕跡都被抹去,除了這個象徵意義的徽章。”
“不過,在格蘭芬多的試煉裡,我也得知希裡的消息,和一位叫加拉哈德的騎士有關,她就在這裡,給我留下阿瓦隆的線索。”
“但也就僅限於此。”
“阿瓦隆和你們有關,和希裡無關。”
傑洛特若有所思:“那我們要尋找希裡。”
“日耳曼地區的狂獵,還有那位名爲加拉哈德的騎士,都是關鍵線索。”
哈利點頭:“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