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鐘後,德拉科已經失去了蹤影。
而林克腳底則是多了只臭鼬。
這隻臭鼬顯得極其激動,四肢小爪子連同一條大尾巴不會撲騰着,想要翻過身子去咬林克的腳,然而卻被壓着動彈不得。
林克魔杖微指,將其控制着漂浮在了空中,擺出了各式各樣的羞恥動作,惹得周圍衆人一陣鬨笑。
仔細打量了一會兒,確認這傢伙還沒有掌握噴射臭氣的技巧之後林克才喃喃說道:
“德拉科這傢伙蠢歸蠢,壞歸壞,可總算是還沒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在我看來沒什麼區別,”艾米麗冷冷的說道,“再繼續作死下去,這傢伙遲早都是要被害死的。”
被艾米麗冰冷的視線注視着,那德拉科變作的臭鼬突然渾身一僵,竟是不再掙扎,只顧着一個勁的顫抖了起來。
林克曬然一笑道:
“哈!艾米麗,這傢伙還以爲我們要殺了他呢!”
“說實話,這傢伙的愚蠢讓我真的有種殺了他的衝動。他太給斯萊特林丟人了!”
艾米麗眯縫着眼睛冷冷說着。
而聞言臭鼬德拉科也顫抖的更加厲害了起來。
就在此時,又有一大羣人從禮堂方向匆匆忙忙的走來。
人還未至,爲首的麥格教授就焦急的喊道:
“這裡發生了什麼?哦!梅林吶!快通知龐弗雷夫人!”
這滿地的冰雕和傷員明顯是嚇了麥格教授一跳。
她猛地加快了速度,想也不想就來到了林克面前,緊抿着嘴脣道:
“弗利先生,告訴我這裡發生了什麼!”
林克用魔力拉回了使勁撲騰着想要去往麥格教授那邊的臭鼬德拉科,這才笑着說道:
“如您所見,尊敬的麥格教授。
大家在觀看告示牌上的告示時候,與烏姆裡奇最新組建的稽查隊起了一些小衝突。
您學院的兩位高年級格蘭芬多被稽查隊以擾亂公共秩序爲由直接扣下了。
額,說到這裡我不得不打斷了一下。
這也是我們很多人所困惑的問題。
麥格教授,烏姆裡奇的稽查隊真的擁有比級長還大的獎罰權嗎?”
聞言麥格教授目光本能的掃視了一眼不遠處的告示牌以及化作冰雕的那幾個稽查隊員,表情變得難看無比。
作爲格蘭芬多的院長,她太瞭解自家學院的學生都是個什麼脾氣了。
這羣傢伙壓根就看不慣告示牌上寫的那些東西,自然也看不慣囂張跋扈的稽查隊員。
深吸了一口氣,麥格教授鄭重其事的說道:
“在霍格沃茨,只有鄧布利多才擁有絕對的獎罰權!其餘人,就算是烏姆裡奇也沒有繞開鄧布利多進行獎罰處置的權力!
好了,你快繼續說下去吧!”
林克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卻是帶了幾分譏諷。
麥格教授的話看起來是作出了最嚴正的解釋。
可實際上,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簡直就像是在放屁。
要知道就在前段時間,他們這些教授可是連烏姆裡奇想要把海格送交魔法部處理的事情都沒有阻止住。
這就已經證明了烏姆裡奇的權力之大了。
現在麥格教授之所以能說出這麼硬氣的話,無非是有鄧布利多坐鎮而已。
在心裡嘲諷了幾句,林克繼續說道:
“我瞭解了,麥格教授。
這之後的事情其實就很簡單了。
那兩個格蘭芬多被扣押的理由實在是太扯淡,當時在門廳裡的很多人都非常不滿。
而緊接着以德拉科·馬爾福爲首的稽查隊還不斷的以‘泥巴種’爲主題對大家進行侮辱性發言,
於是乎,稽查隊和普通學生們的衝突就爆發了。”
林克笑着指了指自己,“不過萬幸的是,我就在現場。
遇見了這樣的事情我作爲赫奇帕奇的級長自然不能坐視不管,於是就出手讓他們全部冷靜了一下。”
麥格教授視線掃過周圍那一個個冰雕,表情難看的厲害。
很顯然,她並不能認同林克這種物理性質上的冷靜。
而林克見狀則是搖着頭解釋道:
“不用擔心的,麥格教授。我下手的時候很有分寸,這些人全都只是被困住了而已。
只要消融掉外部的冰塊,他們的生命體徵就會完全恢復,充其量也就是會有一點凍傷罷了。”
此言一出,被林克用魔力牢牢束縛着的臭鼬德拉科先是鬆了口氣,整個軀體瞬間都鬆弛了下來。
麥格教授也是差不多的反應。
不過這並不代表麥格教授就能對林克的表現滿意。
事實上麥格教授心裡其實是不爽的。
因爲以她對林克的瞭解來看,當時林克其實應該還有更好的解決辦法纔對。
現在這幅現場搞的,實在是有些太難看了。
甚至於,她還有些懷疑這一整件事都是林克在背後推動的。
也正是鑑於此,她其實很想敲打一下林克。
只可惜,林克沒有給她任何機會。
胡亂思考了一陣,麥格教授突然注意到了那隻一直在她邊上掙扎,現在又突然不動了的臭鼬。
她眉頭微皺,有些困惑的說道:
“這隻臭鼬是哪來的?現在可是冬天,這個小傢伙可不應該在這裡。”
“哦?你說這個嗎?”林克笑眯眯的顛着德拉科道,“這就是德拉科·馬爾福啊。”
“什麼?!”
麥格教授忍不住驚呼了出來。
她伸出魔杖在空中接連劃出了幾個玄妙的圖形,最後伴隨着白光一閃,那隻臭鼬便在空中不斷扭曲變形,最終變作了德拉科的模樣。
“高爾、克拉布!”
德拉科纔剛一落地便大喊了一聲,哭泣着抱住了高爾和克拉布的冰雕,整個人蜷曲成一團,顫抖個不停,嘴裡還繼續唸叨着‘你等着’,‘我父親’之類的蠢話。
這一番話引得邊上衆人皆是鬨笑了起來。
整個門廳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麥格教授是唯一的例外。
她陰沉着臉,因憤怒而微微泛紅的雙眼死死盯着林克,一字一頓道:
“是你把他變成了臭鼬?”
林克毫不在意的說道:
“小施懲戒罷了。這也算是制服他的一種必要手段。
您大概是不知道的,他當時已經完全瘋了。”
“我記得你之前還在質疑烏姆裡奇的稽查隊有沒有隨意獎懲學生的權力。”
麥格教授繼續道,“可你現在還不是在做同樣的事情?
而且,這也不是你能把同學變成臭鼬的理由。
霍格沃茨從來就沒有用變形術對學生進行處罰的規矩!”
林克原本燦爛的笑容漸漸收斂,變得詭異了起來。
“所以說,您覺得我做錯了。”林克道,“要處罰我?”
麥格教授眼眸微動,可還不等她說些什麼,從剛纔開始就一直沉默不語的艾米麗卻突然說道:
“麥格教授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
林克可是剛剛纔組織了一場大型械鬥,挽救了同學的生命。
就算是要處罰,也該處罰那些爲非作歹的稽查隊纔是。”
聞言麥格教授眼神一挑道:
“維多利亞小姐,這件事貌似與你無關吧?”
“怎麼會無關呢?”
艾米麗攤開手道,“這件事不僅與我有關,還霍格沃茨裡所有的學生有關。
如果做了好事的林克受到了處罰,您覺得其他學生會怎麼想?
那麼這今後還有誰回去做好事?
下次大家遇到類似的事情恐怕就都會束手旁觀的吧?
這是對整個霍格沃茨學生道德水平的一次打擊!”
麥格教授並沒有被艾米麗這一番扣帽子的話給帶偏,直接說道:
“作爲學生,你們面對這種事情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趕緊通知教授!”
“唉!麥格教授,您是不瞭解當時的情況,所以纔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次說話的人是約翰,他一臉慼慼然的上前說道,“事實上我們早在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就已經派人去通知您了。
可是當時的場面亂極了。
稽查隊的狗崽子們不停的在向我們發射魔咒,我們逼不得已就也用魔咒回擊了。
甚至打到了後面大家就誰也受不了手了。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不是林克及時出手,而是等待你前來處理的話,恐怕某些人早就被打死了。”
說完,約翰還意味深長的瞥了門口處的那幾個稽查隊員冰雕,以及抱着高爾和克拉布哭泣的德拉科。
他身後尚還有活動能力的學生們瞬間領會了其中的意思,連連怪笑了起來。
而且不僅是他們。
此時門廳處已經又聚攏了一大批看熱鬧的學生。
約翰話音纔剛一落罷,人羣中以斯萊特林和赫奇帕奇爲首的學生們立刻就歡呼了起來。
在這一聲聲的歡呼叫好聲的圍繞下,麥格教授都快要被氣炸了。
斯萊特林和赫奇帕奇叫好也就算了。
這些原本就是林克和艾米麗的狗腿子,充其量也就是壯壯聲勢,說明不了什麼。
可關鍵在於,除開他們之外,不少拉文克勞乃至於格蘭芬多的人也在湊熱鬧叫好。
這就讓麥格教授有些心寒了。
環顧四周,看着周圍周圍那一張張義憤填膺的臉龐,麥格教授最終將目光落到了似笑非笑的林克身上。
她明白,此刻的林克羽翼已豐,早已不是她所能干涉的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麥格教授淡淡的說道:
“林克·弗利擅自攻擊同學,赫奇帕奇扣50分!”
言罷,麥格教授轉身便離開了門廳。
只是那背影,卻有一種頹然的感覺。
這場與林克之間的鬥爭,其實已經可以說是失敗了。
儘管麥格教授最後依舊扣了赫奇帕奇50分,可那也就是麥格教授維護自己臉面的最後遮羞布了。
這樣的懲罰對林克,乃至對整個赫奇帕奇學院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
因爲學分這種東西他們從來就沒在乎過。
“你覺得她會不會去搬鄧布利多來當救兵?”
艾米麗湊到林克耳邊小聲說道。
“這是必然的。”林克搖了搖頭道,“但鄧布利多一定不會在眼下這種時刻跳出來。這一點我敢肯定。”
聞言艾米麗還想說些什麼,可歡呼着的人羣這時候卻都聚攏到了林克和艾米麗身邊。
他們有節奏的呼喝鼓掌,恨不得直接把林克拋起來慶祝。
這副模樣就彷彿是他們打贏了這一場杖一樣。
更有甚者,還湊到了德拉科和那些稽查隊隊員們的冰雕處開始了各種惡搞的報復發泄行爲。
也就是龐弗雷夫人和其他前來支援的稽查隊員們到了,要不然德拉科估計今天絕對做不到完整無缺的離開門廳。
這樣的狂歡一直持續到了上課鈴響才逐漸結束。
隨着各種冰雕和傷員被龐弗雷夫人拉走,其餘人也戀戀不捨的離開了門廳,上午沒課的林克和艾米麗終於可以回到禮堂,享受起了家養小精靈們爲他們專門留着的早餐。
這是林克每天雷打不動,必須要進行的一項活動。
之所以要這樣做的理由也很簡單,那就是在霍格沃茨包括了開學、年終乃至於聖誕晚宴等各種餐宴當中,林克其實最最滿意的就是這簡簡單單的早餐。
無論是利用魔法無油單面煎靠出來的軟嫩煎蛋、還是深度烤制後再撒上了少量海鹽以及白胡椒的香腸和培根,亦或者是新鮮採製出來,通過門鑰匙專門送入霍格沃茨的鮮奶。
這些東西全都是林克的最愛。
緩緩將一片煎蛋放入嘴中,仔細咀嚼,感受着口腔裡那種軟脆相間的口感,以及濃郁的蛋白質香氣,林克的表情都變得陶醉了起來。
而與之相比,坐在林克身邊的艾米麗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百無聊賴的攪拌着杯子裡的牛奶,一直等到林克將口中食物徹底嚥下之後,這才說出了她之前就想說,但卻被人羣給打斷了的話:
“林克,你說我們這樣,算不算也是上鉤了?”
“你指的是我們今天在門廳的舉動會引起鄧布利多的警惕?然後沒準他就會因爲我們表現的比烏姆裡奇更加強勢,所以就把主攻目標放在我們身上?”
林克一邊擦嘴一邊說着,在得到了艾米麗肯定的答案後,林克又笑着道:
“這一點你其實完全不用擔心。
鄧布利多對我們有警惕之心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要不然他當初離開霍格沃茨和回來的時候就應該通知我們一聲,囑咐我們多小心一些。
不過儘管如此,可他短時間內根本沒辦法對我們下手。
甚至於,他還必須給予我們一定的支持!
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艾米麗聞言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林克所説的這些事情目前對於缺乏實際經驗的她而言顯得還是有些太過於晦澀了。
偏偏她又要強的厲害,不願意像個無知的傻子一樣不停的開口問詢林克。
瞧着她這一副糾結的樣子,林克嘻嘻一笑,拍了拍艾米麗的肩膀道:
“沒關係,慢慢想就是了,反正下午是草藥課,就算曠課了斯普勞特教授不可能扣我們學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