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巫師郵報》上的報道其實很乾脆直接,這就像是他們的標題一般,直接就將布斯巴頓的一部分受損情況以及一些當晚的事情給講述了出來。
林克也是真正第一次面對數據化的布斯巴頓慘狀。
那報紙上的一組組數字,看的就連他也有些動容。
不過要就只是這樣的話,其實也沒什麼。
這整篇報道里最關鍵的地方在於,撰稿人一直在不斷暗示着,襲擊布斯巴頓的恐怖分子,很有可能來自嚶國。
然而,因爲他們沒有任何證據,所以能做的也就只有在報紙上暗示一下了。
甚至於,爲了避免攤上不必要的麻煩。
他們就連暗示都做的十分隱晦。
如果不是和這件事有關,林克甚至都察覺不出來撰稿人的暗示。
不過,這也就是《國際巫師郵報》家大業大,所以不能亂說話了。
其餘的小報可沒有那麼多的顧慮。
在塞德里克後面又遞上來的許多份國際小報以及法國魔法部本土的郵報裡,都十分明顯的將矛頭指向了嚶國魔法界。
有些爲了流量不計後果的,甚至直接挑明瞭這是霍格沃茨擔心布斯巴頓逐漸崛起而實行的恐怖襲擊。
雖然布斯巴頓的確是他和鄧布利多襲擊的。
可他們卻不是爲了阻止布斯巴頓繼續發展的啊。
而且,那些不幸死亡的學生們,絕大多數可都是裡羅本人殺死的。
把這些事情全部扔到他們頭上,這未免就有些過分了。
嘆了口氣,林克將手中的報紙全部扔到了桌子上。
也是直到這時他才發現,老巴蒂等人直到現在都還站着。
光是看着他們臉上忐忑的表情,林克就已經知曉了他們心中的想法。
“都坐下吧。”林克淡淡的說着,“國際巫師聯合會那邊,對你們進行施壓了?”
老巴蒂等人前腳纔剛鬆了口氣坐下。
林克這一番話差點有刺激的他們跳起來。
他們面面相覷,最後還是老巴蒂起身道:
“是的,他們把事情說的很嚇人。尤其是法國魔法部的代表,他幾乎都有點歇斯底里了。儘管他們在對我們的譴責裡並沒有標明任何的實際要求,但可以預見的是,他們接下來必然會有報復行爲。所以我想我們必須有所防備。”
林克擺了擺手道:
“先一件一件事來說吧。首先就是布斯巴頓的事。正如我們所看見的那樣,布斯巴頓現在完全可以說是慘不忍睹,並且也的確是我和鄧布利多策略並發動了在布斯巴頓的襲擊。但你們要注意的是,布斯巴頓僅僅只是我們襲擊的發生位置,而不是我們的襲擊目標。事實上,我們的襲擊目標,就僅僅只是伏地魔的黨羽而已。”
“伏地魔的黨羽在法國?”
老巴蒂皺眉凝重的說道。
“沒錯,不然你們以爲我和鄧布利多去法國做什麼?難道說是真的去度假嗎?”林克攤手道,“事實上,報紙上所刊登的那些傷亡數據,其中絕大部分全都是那個名叫裡羅的黑影人所謂。他的手段……”
林克深吸了一口氣,“有些叫人毛骨悚然。”
言罷,整個會議室內一片寂靜。
就連林克都覺得毛骨悚然,那該是一種何等恐怖詭異的力量。
“那麼,那個叫裡羅的黑影人現在呢?”
珀西有些下意識的問道。
“那自然是死了。”林克瞥了他一眼道,“你該不會覺得我和鄧布利多聯手他還能逃掉吧?”
珀西聞言先是鬆了口氣,緊接着面色卻是更糟糕了。
因爲他發現,這樣一來的話,事情的形式貌似依舊沒有改變。
國際巫師聯合會以及法國魔法部依舊會對他們進行報復。
不,不只是他們,還會有那隱藏在暗處的黑影人集團。
其中工法國魔法部和黑影人也就算了。
他們所能進行的,頂多也就是純粹的力量打擊。
在這方面他們嚶國魔法部擴軍了這麼久,必然是不怕的。
最主要是的國際巫師聯合會。
國際巫師聯合會,雖然性質上和麻瓜社會的聯合會類似,但卻有着本質上的區別。
其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國際巫師聯合會,是確確實實凌駕於各國魔法部之上的組織,他們是擁有實權,且擁有實際軍事力量的。
這其實是一件很容易理解的事。
就拿國際巫師保密法來說就好了。
這份保密法,雖然明面上說是對巫師的保護,也的確保護了一批弱小的巫師。
但反對它的巫師也多得數不過來。
按照常理來說,這種法規就根本不可能實行的下來。
可事實上呢?
這條法規已經被各個魔法部遵守了數百年。
目前,幾乎已經成爲了鐵律。
這就已經足夠說明國際巫師聯合會的力量了。
如果不是絕對的力量碾壓,各個魔法部怎麼可能會這麼聽話,保密法又怎麼可能這麼順利的實行下來?
所以一旦國際巫師聯合會也開始針對嚶國魔法部。
那麼毫無疑問的,嚶國魔法部就會變成世界公敵!
一想到這一點,珀西全身就虛的厲害。
“沒必要擔心成這樣。”
林克看出了珀西的想法,淡淡的說着,“國際巫師聯合會以及法國魔法部既然都已經發布譴責了,那他們就不太可能大範圍的對我們進行報復行爲。或者說,你們也可以理解爲,現在害怕的人,是他們。他們完全是因爲太害怕了,所以纔會發佈譴責的。這就叫做,色厲內荏!”
聞言,珀西等人的臉上滿是疑惑。
唯有老巴蒂浮現出了一抹了然,但他卻沒有要說出口的意思。
見狀林克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說真的,你們該不會以爲我們很弱吧?拜託,我們可是進行了一年多的擴軍計劃!現在我們手裡的傲羅部隊以及打擊手部隊規模,絕對是全歐洲最大的!
另外,自格林德沃被囚後,歐洲各國已經有幾十年沒有出現過任何戰爭了!
反觀我們嚶國魔法界呢?
十多年前的第二次巫師戰爭,再加上現在的第三次巫師戰爭。
我們二十年不到的時間裡,可是連續進行了兩次超大型戰爭啊。
這樣的軍隊,你們覺得戰鬥力會有多強?”
林克緩緩起身,伸手指着自己說道:
“最重要的是,嚶國魔法部還有我和鄧布利多這兩位資深傳奇級別戰鬥力的巫師!這在全世界範圍內都是十分罕見的。所以說,該害怕的應該是他們纔對!法國魔法部害怕我們會發動進一步的襲擊,就像幾百年前那樣,所以急不可耐的發動了譴責。國際巫師聯合會則是害怕我們會擾亂地區的安全,甚至取代他們的位置,所以也馬上對我們進行施壓。但這全都是虛假的。你們再等等看就清楚了,我想他們很快就會改變話鋒,開始謀求和解的。其中,國際巫師聯合會,甚至還會拿出我們難以想象的東西來作爲補償。”
伴隨着林克的講述,會議室內衆人的目光變得越來亮。
尤其是老巴蒂。
作爲經歷過格林德沃以及伏地魔時代的老人來說,現場除林克外幾乎就沒人比他更清楚傳奇巫師的力量有多恐怖了。
想當年,就單是一個格林德沃就給整個歐洲帶來了多麼巨大的恐怖?
還有伏地魔也是一樣的。
這裡面自然有着他們善於蠱惑人心的緣故。
可真正令他們做大的,卻是他們恐怖的力量。
類比起來的話,魔法界的傳奇階位巫師,幾乎就等同於麻瓜社會的核武器,還是威力最大的沙皇炸彈級別!
最重要的是,相比於核武器,傳奇巫師可是活的!
他們在威力強大的同時,還保留了無污染的特性以及超高的機動性能。
這簡直就是最完美的威懾級別戰力!
而這樣的戰鬥力,他們嚶國魔法部現在整整有兩個!
有了這樣的戰鬥力他們還怕什麼?
他們不去侵略其他人就已經很不錯了!
想通了這一點,老巴蒂等人臉上的忐忑之意一掃而空,一個個瞬間放鬆了起來,甚至就連坐姿都變了。
林克看着他們的這幅模樣就本能的想搖頭。
而就在此時,一團火光突兀的自林克身後炸了開來。
原本還鬆垮垮的紐蘭和司格芬瞬間反應了過來,以肉眼幾乎不可見的速度朝火光揮出了兩道繳械咒。
緊接着便是塞德里克和老巴蒂。
他們實行的完全是和紐蘭和司格芬完全相反的策略。
兩人魔杖一拉一扯間直接將林克護在了身後。
這讓原先臉上還有些不滿的林克終於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先前還覺着老巴蒂等人可能有些鬆懈了,卻沒想,這些人現在就打了他的臉。
不過,這也算是好事。
至少可以證明他們還沒被輕鬆愜意的好日子給徹底腐蝕。
“嚶——”
林克思慮間,一陣清脆的鳳鳴聲自火焰中響起。
鳳凰福克斯閃動着火焰在空中盤旋着,完全無視了紐蘭和司格芬的攻擊,輕飄飄的就落在了林克的肩膀上。
見狀老巴蒂等人才鬆了口氣,接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定。
如果是鳳凰福克斯的話,那就沒關係了。
在場所有人都認識它。
而鳳凰福克斯顯然也沒意識到自己先前引起了多麼大的風波。
它站在林克的肩膀上,歪着頭,不斷朝林克鳴叫着。
這幅模樣,就彷彿是在向林克傳達着什麼信息一般。
而作爲詭異的是,林克也好像是聽懂了鳳凰福克斯的話一般,輕輕點了點頭。
“好吧,鄧布利多那邊又有急事想要找我過去了。”林克起身淡淡的說道,“我得走了,不過在走之前,我還得提醒你們一下。儘管法國魔法部以及國際巫師聯合會所謂的譴責和施壓很有可能僅是表面上的虛張聲勢。但你們該有的防備工作還是要做的。畢竟小規模的報復行爲並不會少,那麼,散會吧。”
林克言罷,輕輕摸了摸鳳凰福克斯的腦袋。
後者立馬回憶,張開雙翅,運轉鳳凰之火包裹住了林克。
轟——
火焰消散,連帶着林克也失去了蹤影,只餘下了會議室的衆人面面相覷。
詭異的寂靜持續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老巴蒂起身說道:
“好吧,就按照弗利閣下的說法來說,珀西,讓我們來好好探討一下,還怎麼進行防備吧。至於其他人,自由活動。”
珀西面色難看的點了點頭。
剛剛面對鳳凰福克斯的突然到來,整個會議室內就只有他沒反應過來。
這其實並不能怪他。
畢竟他本身就不以實力見長。
可這依舊讓他感到有些丟臉。
而紐蘭等人,則是毫不猶豫的離開了會議室。
“喂,司格芬,我要回家了,你之後要去幹什麼?”
走廊中,紐蘭淡淡的說着。
聞言司格芬瞥了他一眼道:
“我還要訓練。”
“蠢貨,傲羅部隊每天的訓練時間都是固定的,你以爲我不知道你除開那些固定時間,其餘時候都只是在訓練場裡發呆?”紐蘭皺着眉道,“你要是實在沒家可回,那就去我家吧,我家的房子還蠻大的。”
說到後面,紐蘭的聲音已經軟了下來。
這裡面的善意幾乎毫不掩飾。
司格芬明顯也察覺到了。
他看上去有些猶豫。
但最後卻還是搖了搖頭,徑直向遠處走去。
這讓紐蘭的臉色有些漲紅。
他朝司格芬的背影揮了揮拳,咒罵道:
“好心當成驢肝肺!你這樣的人,這輩子都交不到朋友的!”
言罷,前面還沒走出多遠的司格芬便是一個急停,轉身的同時手中的魔杖也開始變形爲長棍,猛地就是一劈!
這一套動作可以說是行雲流水。
只可惜紐蘭似早已料到了一般,直接一個閃身衝進了邊上的壁爐內。
伴隨着火焰升起,紐蘭瞬間消失,司格芬的長棍也劈在了空處。
“紐蘭你下次可別讓我再看到你!”
司格芬憤憤的咒罵着。
可剛一罵完,他卻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笑容有點辛酸,又有點羨慕。
講真,他也很想跟紐蘭一起回家,去見見紐蘭那每天掛在嘴巴上的母親。
那應該是個非常好的母親。
善良,美麗,有溫柔。
只可惜……
家庭、溫馨之類的詞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奢侈了。
嘆了口氣,紐蘭收回了魔杖,獨自一人默默的又走向了傲羅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