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說的話,你們聽到了沒有?有人闖入了我的院子,你們居然無動於衷,難道是死人麼?”花依朵又是一鞭子甩出去,衆人紛紛後退。
大家面面相覷,心裡卻是不以爲然。衆人都知花依朵不過是個不受寵的的王妃,又不受老王妃的待見,身爲主母卻沒有掌家的權力,可見在府中地位如何。這些人平日裡踩高就低,活動的範圍也不過這王府,所以並不知道花依朵背後的勢力,自然是不將這個名不副實的王妃放在眼裡。
而且這兩個孩子也素來不受王爺和王妃的待見,他們也都輕慢和欺辱慣了,所以見着有人闖入了王妃的院子帶走了冥墨軒,自然是視若無睹,王妃的屋子發生的一切,他們也都渾然不在意,更何況,他們一早就得到了老王妃和玉側妃的指示,不需要理會這個女人,所以,沒有人相當出頭鳥以至於丟了自己的飯碗。
花依朵沒有想到這些人到現在還是不知悔改,臉上雖然驚恐,但是眼神裡卻是藏不住的幸災樂禍和麻木不仁。
“不說話是吧!那要舌頭幹什麼!碧裳,去取剪刀來,剪了這些人的舌頭!”
有人看到情形不對,連忙開口道:“王妃冤枉奴婢們了,那些人是得了您的吩咐進來帶走公子的,我們那裡敢阻攔呢?”
花依朵見說話那人信口開河不說,而且說話的語氣對自己一點敬意也沒有,她真是氣急了。
揮起鞭子便開了打,噼噼啪啪的聲音響徹了整個院子,沒有一個人能逃避的了,全都被抽的鮮血淋漓,一個個哀嚎不已。
花依朵本來還有現代人平等的觀念,所以平時待這些人也算不錯,可這一剎那,她不這麼認爲了。如果當初那些人能夠將冥墨軒救下來,或者派人去通知自己,那麼自己的努力就不會白費,自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子了。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她沒有想到,這些人的心是如此的冷漠,如此的冷酷無情。自己對他們仁慈,竟然被他們當成了軟弱,花依朵現在才體會到身邊沒有可用之人的心酸,如果自己不輕心大意,早一點將這些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或許今天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她做什麼事情從來都是計劃周全之後纔開始實施,可是自己花了太多的時間來適應這裡的環境,一個月
而已,很多事情都沒有走上正軌,她很後悔自己沒有提前計劃好,要知道當初與團隊並肩作戰時,只要是一點小小的疏忽就可能賠上整個團隊的性命。是自己變弱了麼?花依朵捫心自問,人一旦有了所在意的東西就會有弱點,這是她一直知道的道理。她就是對身邊的人抱有一絲希望才造成了今天的後果,所以,從今天開始,對於這羣人面獸心人頭豬腦的傢伙,她不會再有半分憐憫之心了。
花依朵狠狠地甩出鞭子,面如修羅,這些日子裡來的委屈,憤怒,她都要一次性痛痛快快地甩乾淨,讓這些豬狗不如的傢伙都去死吧!
有的僕從想要逃跑,花依朵哪裡肯給他們機會,越是想要逃跑,便越要打的越狠。
花依朵看着地上幾乎被打的半死的僕人,收起鞭子,面上還是未散去的暴戾和狠毒,用看死人一樣的目光看着地上的僕人們,揚聲說道:“碧裳,去找這裡最沒頭沒臉的牙婆來,將這些人都給我賣了!”
最沒頭沒臉的牙婆,那豈不是幹不正經的勾當的,若是被她賣了,不是被買到青樓就是充當軍妓,那樣的簡直是生不如死啊,一瞬間所有人都面如死灰,這一次真真正正體會到來自骨子裡的陰寒。
又是一陣哀嚎求饒,花依朵並不理會,今天不給這些人一個教訓,這些人永遠不知道誰纔是他們真正的主子。帶着渾身的怒氣,花依朵健步如飛地向着老王妃的院子走去。她必須將冥墨軒給帶回來,但是首先要搞清楚冥墨軒是被誰帶走了,帶到了哪裡去,雖然她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是她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將這些人今日的所作所爲深深刻在心裡。
一路上的僕人見她一臉陰狠,紛紛避之不及,所以花依朵並未受到任何阻攔便到了老王妃的院子裡。
老王妃擺了花依朵一道,這會心裡正高興,剛剛吃了藥躺下休息,聽到下人來報說是花依朵的院子裡哀嚎一片,花依朵此刻正氣的暈頭轉向,她哧哧地笑起來,面上極其鄙夷道:“不過是個粗野賤人,竟敢到我的頭上撒野,現在還不是擺在我的手上,哼!”
“正所謂薑還是老的辣,她想給您鬥,那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不過是個不成氣候的。現在還想將您派去的人交給牙婆,簡直是不識時務!”徐婆子是打小便服侍老王妃的,下人都知她是老王妃的心腹,所以明
裡暗裡都要敬上幾分,有時候也幫着老王妃出些主意。
程可卿一聽這話,心中一笑,柔聲道:“徐媽媽瞧您這話說得,誰不知道那個賤人的德行,大街小巷哪家沒聽過她的故事。大姨娘,你也別生氣,她那裡不是還有一個孩子麼,她要是以後再敢和你叫板,您就將那個孩子也放到您身邊服侍,看她能奈何?”
老王妃畢竟沒有老糊塗,一聽這混賬話,臉色一沉,哪裡有婆婆和媳婦搶孩子的,傳出去不是壞了自己的名聲麼,遂沉聲道:“那個孩子不過是個女孩兒,有什麼值得擔心的,我再把她要過來不是給我自己添堵麼,況且這個女人一向虐待孩子,怎麼這幾日突然長了良心了,別是打着什麼你我不知道的算盤?”
這也是程可卿想不通的地方,可是她向來自詡聰慧,自然聽不得自己被反駁,雖然心裡厭惡,但面上卻是一副掏心掏肺的討喜模樣,“還是大姨娘想的深遠,畢竟這自古人心隔肚皮,不是親骨肉,自然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老王妃一聽這話,見她聲音又透着些委屈和隱忍,便安慰道:“你也別總是憐憫那兩個孩子,等你將來有了自己的孩子,我也就放心了,凡兒就是太仁慈,才讓那個女人越發的肆無忌憚,他是該有一個知冷知熱的人啊!”
程可卿聽到老王妃說的話,心中一陣狂喜,嗔怪道,“大姨娘您就別開可卿的玩笑了!”
老王妃也慈愛地拍了拍她的手,“你的心思我都知曉,凡兒命數金貴,兩位嫡妻皆命薄,我也希望你表哥身邊有一位你這樣聰慧可人的陪着,可是皇命難爲!”
程可卿眼裡陰霾一閃而過,將所有的怨毒與恨意都壓在心裡,面上苦笑,看着更加惹人憐愛,“可卿知道大姨娘的苦心,可是心裡就是憐惜表哥和那兩個孩子。若是那花依朵是個好的,可卿也就死了這條心了,可她偏偏……”程可卿轉頭低泣,哽咽道:“可卿只是替表哥不值啊!”
老王妃連忙握緊了她的手,眼圈也是一紅,並未看到程可卿眼裡的怨毒,只是無奈道:“我就知道你是個知心的,放心吧,大姨娘不會虧待你的,就算是無法休掉那個賤人,大姨娘也必會爲你做主!”
“做不做主可不是你說了算的!”尖銳的怒喝突然在門外響起,讓人心裡沒來由的升騰起一陣寒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