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拓拿着桃花釀進來的時候,感覺到氣氛變得別提多詭異了。
兩個女人分別坐在兩邊,兩人都沒有說話。
雲甄的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徐淑靜的臉色卻很蒼白,隱隱帶着一抹狼狽。
看來,淑靜沒能成功的勸服甄兒?
齊拓在心底暗忖,走進來,將桃花釀打開,分別倒入兩隻杯子裡,望着雲甄,露出了一抹笑意道,“甄兒,來,嚐嚐味道如何?”
“恩。”雲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餘光卻停留在徐淑靜的身上,徐淑靜見齊拓進來,又變回了那個知書達理溫柔可人的小女人模樣。
賤人就是矯情!
齊拓那麼冷酷現實的男人,等她再也沒有了利用價值的時候,冷宮恐怕纔是她一生的歸宿!
話不投機,兩人喝了幾杯,又聊了幾句廢話,雲甄站起來告辭。
齊拓說既然她等着用銀子,讓她明日正午過來,還是來這個地方先取十萬兩銀票。
雲甄應了。
但她沒想到,第二日雲甄來的時候,竟然沒有看見齊拓,只有徐淑靜一個人坐在軟榻上乘涼,旁邊還有兩個女人在給她打扇子。
那樣子還挺悠閒的!
看着雲甄有恃無恐的進來,徐淑靜揚起脣角,冷笑着道,“小賤人,我說了皇上不欠你的,更加沒有銀子給你!你走吧!”
“他人在哪兒?”雲甄蹙眉盯着眼前的女人。
齊拓既然答應了她,肯定會給她,這一點自信,她還是有的,很可能就是這個女人在從中作梗!
“小賤人,我告訴你,你休想從我們這兒拿走一分銀子!”徐淑靜突然從手裡抽出了一把匕首,朝着她自己的手臂就刺了進去。
雲甄一愣,瞬間明白了。
這個女人想要嫁禍她,達到她跟齊拓翻臉的目的,若她沒有猜錯,齊拓馬上就要進來了!
不過是個見不得人的小把戲罷了,再說了,若齊拓真的相信了,也無妨。
“也好,這種粗糙的把戲,我很久沒看了,偶爾看一看也無妨!”雲甄譏誚的揚起脣角,大刺刺的坐在了徐
淑靜的對面,冷笑着看着她疼。
果然,下一刻,齊拓就推門進來了,見雲甄只是笑着,卻不達眼底。
徐淑靜左臂上插着一把刀,痛得冷汗涔涔。
“甄兒,你沒事吧?”齊拓首先想到的是,是不是這裡出現了刺客,徐淑靜則是刺客刺傷的!
“我很好,有事的是你的女人!”雲甄譏誚的勾起脣角。
“你別誤會,我跟淑靜,只是……只是……”齊拓苦笑長久的停滯在脣邊:“唉……你……”
“皇上,是她,是這個小賤人,她羞辱我,說我跟逆賊齊玉,又說我對皇上心懷叵測,所以傷了我……”徐淑靜不相信自己這麼說還打動不了齊拓。
可惜,齊拓太瞭解雲甄了,她的心從來都沒有他,從來沒有,無論他怎麼對她,都始終走不進他的心!
“來人啊!”齊拓一聲令下,無數侍衛涌了進來。
“大膽南詔逆賊,竟傷了朕的愛妃,全力追緝南詔人,一旦抓獲,殺無赦!”齊拓的話聽得雲甄連連皺眉。
這是要攻打南詔國的前奏了?
果然,無論是什麼機會,他都不會浪費的呵!
可憐了徐淑靜,原本想要嫁禍雲甄的,現在,想否認都不可能!
畢竟,再拿下南詔國,她的身份會更加的高,所以,她自己釀的苦果只能自己吞了!受苦的同樣只能是她自己!
但心地,總還是不安的,她嚅囁着開口:“皇上,我不是……那個,這個傷……是她……”
她還不想放棄,想要攀咬雲甄。
“好了,朕知道愛妃受苦了,你放心,朕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南詔人!”齊拓眼底的警告十分之明顯:“你放心,事成之後,朕不會虧待你的,到時,你要什麼朕都會給你!”
徐淑靜一聽,立馬安靜了。
雲甄嘴角的冷笑更加明顯,看着這兩人真的好像,一條小狗汪汪汪,主人丟了跟骨頭過去,一下子舒坦了,寧靜了!
“來人啊,還不送你們主子回宮修養,召集太醫院所有太醫過來,務必要儘快的治好,且不許留下一絲疤痕,
知道了嗎?”
“奴才(奴婢)遵命!”太監宮女們一涌進來,將不情願離開的徐淑靜連抱帶擡的弄走了。
見閒雜人等都出去了,齊拓才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子道:“甄兒,坐啊,對了,這是十萬兩銀票,你拿好了。”
“謝皇上!”雲甄微笑接過。
“跟我這麼客氣做什麼?”齊拓又道:“還有,剛剛的事你不要介意,我……我也有我的難處……”
“我懂。”人各有志,他想要做一個偉大的皇帝,想要一統幾國,她無權無權置喙!
“你想拿着這些銀子離開是嗎?”齊拓又問:“答應我,留下來好嗎?我說了永遠不會勉強你,我等你,等你回心轉意的那一天!”
“不會有那一天!”雲甄嘴角勾起,突然問道,“能否告訴我,你的理想是什麼?”
齊拓微微愣了一下,道,“若我說是你,你相信嗎?”
“我說過我不信的!”
齊拓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有些挫敗的道:“甄兒,無論你信不信,你是我這一生,最想得到的人,對你,我永不言棄!江山,我要!你!我也想要!”
“我是一個自私的女人,我不適合你!”
齊拓聽雲甄這麼說,只是嘆了口氣,“若我說我也是一個自私的男人呢?自私的男人配自私的女人,天生一對不是嗎?”
雲甄聞言,道:“我想嫁的是一個永遠都不會欺騙我的人,而那個人,不是皇上你,而且,我已經找到那個人了!”
一個男人,爲了自己能堅持兩世,連命都不要,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她根本就是賺死了好不好?
“甄兒!”齊拓聲音突然冷了下來,“你就那麼確定,北巖四皇子沒有騙你嗎?未必吧!”
“那又怎樣?”
“我明白了。”齊拓笑了笑,果然,那就是人與人的不同。
嚴樺期欺騙她他的身份,他的相貌,但是因爲她喜歡,她不介意。
而他呢,哪怕是一些大前提是爲了她好的欺騙,她卻容忍不了,只是因爲不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