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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臺主持人:“這位朋友您好,恭喜您被抽中了,現在您只要回答出一個很簡單的問題就可以獲得一等獎獎品——索尼迷你音箱一組……”

全市的公車出租車餐廳等處都聽到一陣混亂的歡呼聲,誠實:“啊——音箱——向海,以後我們可以放喵喵之歌~~~”

唐語:“噢噢噢——音箱~~免費的——”

萬哲:“運氣真好~~啊嘎嘎嘎……快看看,以後放在畫室哪個地方?”

電臺主持人,急忙打斷他們:“請先冷靜一下,問題是……”

誠實:“啥?還有什麼問題?”

唐語:“沒有問題啊~~”

萬哲:“向海,你的手機有什麼問題嗎?”

電臺主持人,深吸一口氣,一股腦說完:“現在要問你們一個問題,答對了才能拿到獎品,問題是:歷史上的唐太宗名字是什麼?”

誠實,抓狂中:“燙大總是什麼?我只聽過胖大海!”

萬哲,氣急敗壞:“誠實你給我閉嘴!那是一個皇帝!唐太宗不就叫唐太宗嗎?”

唐語,歇斯底里:“放屁!應該是叫朱元璋!什麼?不是?那叫皇太極?吳三桂?鄭板橋?李蓮英?韋小寶?總有一個對的吧?”

電臺主持人,平靜地按掉話機:“嗯,現在我們接聽下一位幸運聽衆……”

誠實被樑霆川拎回家,撅着個嘴垂頭喪氣的,樑霆川在廚房忙碌了一會兒,有點訝異地發現今天那妖孽怎麼一點聲響都沒有?他走到客廳去看了看,差點沒氣吐血,茶几上一串不見了,垃圾桶裡都是皮。樑霆川暴吼:“陳誠實!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居然空腹吃!你知道多傷胃嗎?”

誠實白他一眼,悶不吭聲,嘴裡還啃着根,樑霆川一把搶過來。誠實終於忍不住,從沙發上跳起來嚷道:“你什麼都管什麼都管!我媽都沒你這麼愛管閒事!我愛吃什麼吃什麼愛死不死關你屁事!整天都是豆腐湯燕麥粥雞蛋羹不夠甜不夠鹹不夠辣,像鼻涕一樣我看到就想吐!老子忍了很久了!老子不幹了!”

樑霆川一窒,怒道:“你嫌我管閒事了?你從這個門滾出去我就什麼都不管你!管你吃的是什麼垃圾胃痛痛死也好我再管你算我犯賤!”

誠實惱羞成怒地叫囂:“我滾!反正也是借住你這裡你愛叫我什麼時候滾我就什麼時候滾!”

樑霆川的眼角顫了顫,正欲再說什麼,誠實已經衝進臥房裡,緊接着臥房裡一陣哐啷聲,該是那小子又在鬧離家出走的了。樑霆川一個頭兩個大,他媽的,老子給你當保姆還陪你吃這些東西都沒半句怨言,你小子倒好,不就沒讓你吃趟水煮魚你就橫起來了?你住走的遠遠的!老子再去接你回來就不姓樑!

臥房裡驀地安靜了,樑霆川納悶:這兔崽子又玩什麼花樣?等了一會兒,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樑霆川心慌,跑進臥室一看,檸然蹲在牀邊打哆嗦。樑霆川心疼壞了,攬進懷裡焦急地問:“又痛了?痛的厲害嗎?”

誠實嗚嗚地哭着點頭,樑霆川哭笑不得,這不是自找的嘛?心裡罵罵咧咧着,嘴上還好言好語地哄道:“吃點東西就好,我給你揉揉……先喝點牛奶?還是喝稀飯湯?還痛?你放鬆點……這樣會不會好點?”

誠實灘在樑霆川身上,悲悲切切地囁嚅:“痛死了……”

“早死早好!”-

樑霆川用牛肉羹拌了米糊給誠實喂下去,誠實吃了幾口,枕在他肩頭,鼻子有點發酸,樑霆川又遞了一勺子過來,誠實環摟着他的腰,嘀咕:“不吃了。”

樑霆川立即把勺子遞給蹲在一邊流口水的嘟嘟。

誠實大喊:“我吃!”

樑霆川好笑,連碗帶勺子塞進誠實懷裡,“自己吃,我去給你熬藥。”

誠實不肯接,摟着他不放,小聲說:“以後不要再叫我滾了,我聽了很難過。”

樑霆川怒了,哇靠!說來說去還是我的錯了?死小孩!正想發作,低頭看到妖孽期期艾艾的可憐相,又心軟了。他吻吻妖孽蒼白的臉頰,輕嘆一聲,認了吧,誰叫自己攤上這個無理取鬧蠻不講理又楚楚可憐的小王八蛋。

四個人坐在的士裡,氣氛異常尷尬,連月升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許久,元凱對司機說:“麻煩在前面路口停一下。”

月升強笑着說:“我聽唐語說你租的房子也在學校附近,一起回去啦。”

“我晚上要上班。”

月升一臉狐疑,心下想:難不成他真是鴨子?

元凱冷冷地說:“我不是。”

月升大驚,問唐語:“他會讀心術?”

唐語苦笑,“你說出來了傻逼。”

向海支吾了片刻,吞吞吐吐地說:“我們……沒有那個,那個意思。”說着偷看了眼元凱,卻見他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看不出他的心情。

的士恰好到了路口,司機停下車,元凱拉開門走出去,連聲再見都沒有說。

唐語斜了月升一眼,正要說什麼,月升內疚地撅了撅嘴,搶先說:“別罵我,我知道錯了。”

唐語用胳膊肘頂頂向海,“不去追?”

向海愣了一瞬,反問:“追上了要說什麼?”

唐語也默然了,只好對司機說:“開車吧。”

第二天誠實也得知元凱的英勇事蹟了,登時對他一分敬畏九分好奇又不敢多嘴。中午收工的時候,向海憋了一上午的話,總算鼓起勇氣說:“嗯,KAY,中午一起吃飯吧?”

元凱還沒有回答,誠實先發話:“學生街那裡的日本料理有情侶小包間……”

向海愕然,情侶小包間?誠實,你要死啊?誰和誰是情侶了?

果然,元凱乾脆利落地說:“不去。”

誠實毫不氣餒,“三千店豆花米線有甜蜜蜜套餐。”

向海吐血,甜……蜜蜜?

元凱臉色一沉,誠實還在口若懸河,“韓國料理有親愛的蛋包飯,是心形的哦……”

唐語推開門被迎面襲來的火藥衝擊波打了個正着,忙撲過去捂着誠實的嘴巴賠笑道:“那個,元凱,就街對面的拉麪店隨便吃吃吧,是不是啊向海?”

向海點頭如搗蒜。

誠實出了系樓就乖乖地爬上樑霆川的車回家吃飯,田萬哲那廝一個上午不見蹤影,唐語和向海元凱在拉麪店點了吃的,麪條一上來唐語接了個月升的電話就一顛一顛地跑了,只剩向海手足無措地面對元凱。

向海吃完自己的面,砸砸嘴,把唐語留下的面也端過來吃,元凱一笑,“有沒有人說你吃相很蠢?”

向海叼着麪條,直愣愣地盯着元凱,一個勁地回味今早元凱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元凱惱火地說:“看什麼看?吃你的面吧。”

兩個人又是一陣沉默,元凱問:“你認爲我是賣身的?”

向海拼命。

“不過我也不是什麼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元凱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帶着挑釁的口氣說:“你要□□或□□可以找我……”

向海一臉無知,憨厚地笑,點頭,再點頭,應聲:“好……”

元凱欲哭無淚,反問:“好個屁啊!你知道什麼是□□嗎?”

向海收斂笑容,沮喪地:“唔,不知道。”我還想假裝知道的,居然被你看出來了……

元凱無語:這傻子真不是一般傻!頓了頓,只好說:“我晚上在酒吧上班,你願意的話可以來玩,我是個樂隊的貝司手。”

向海受寵若驚地兩眼放光,點頭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