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什麼東西，爹……”憐香起身，拉着尚書大人的衣袖撒嬌道。而後那些少爺們也都擡眼看着他們的父親，希望他能給他們出口惡氣。
“好好跪着吧！可別學了你娘。”哪知他卻一揮衣袖怒道，完全沒了平時對憐香的寵愛，本想跟着站起來的少爺們也都老實的又跪了下去。
“顧憐惜，我一定要你付出代價。”跪下的憐香，看着遠去的父親暗自說道。
“你太莽撞了。”小玉皺眉，這樣做並不好，至少會讓有心之人抓到把柄，對她將來的地位會有很大的影響。
“我知道。”憐惜扶着桌面說道，言語裡聽不出情緒，可是眼裡那濃濃的悲傷卻沒有分毫的掩飾。就算對她有影響又如何？這顧家的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感覺到身後有人，憐惜頭也沒回，依舊仔細看着這屋裡的每一個物體，似乎想要把它們都記下來般，嗅着空氣中的清香，彷彿還有那個人的味道般。
寂靜了很久後，憐惜終於收起情緒淡淡開口“尚書大人怕是第一次來這兒吧？”
聞言，他微微一怔，隨及又深深的看着她，依然是那種深不見底的眼神。從小到大他都是這樣看着她，每次都會嚇得憐惜倒退幾步，那種氣勢真的很驚人。那，絕對不是一個小小的尚書大人所能擁有的。
“是不是後悔了？如果當初選擇了我們母女，你就能平步青雲。而不是像現在…”憐惜並沒有如從前一樣後退，反而更加上前，直視着他的眼神。如今她沒了顧慮，自然是不再怕他這些威脅。
“惜貴妃這樣做，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嗎？沒有我的支持…”他嗤笑，卻不想還未說完便被她打斷。
“哦？你的支持？什麼時候？”憐惜輕問，脣角上揚勾起一抹嘲諷。毫不示弱的看着他。
“顧憐惜，你別忘了你的身份。”顧青雲徹底的怒了，隨及大聲警告道。
“我娘已經死了。”憐惜也同樣大聲的迴應着他，只這一句便讓他愣在當場。她依然不依不饒的再次重複“暮傾雪已經死了，我和你們還有什麼關係？”
顧青雲怔在當場，眼底的怒氣越來越甚，甚至連指節被握得發出響聲的聲音都清晰可見。
“給我出去，以後沒有本宮的吩咐，誰也不準進來這裡。”憐惜狠狠的瞪着他，沒有半點畏懼與尊敬之意。見着他生氣的拂袖離開，她才倒退着跌坐在凳子上。
“我沒事。”還未等小玉問話，憐惜便開口道。隨及閉上眼睛平復自己跳得過快的心臟。
小玉看着她，眼裡的擔憂除去後便剩下探究。她怎麼知道她要說什麼？僅僅只是因爲相處太久而產生的默契嗎？
“別詫異，這些你也能做到。”憐惜聲音平平的說道，至始至終她都未睜開眼睛。
小玉終於明白她爲何如此大膽了，原來，她已經熟識人心。只一個眼神能輕易知道哪件事，哪個動作下暗葳了些什麼心思。像憐惜這樣委曲求全的生活了十七年的女子，什麼苦沒吃過？什麼嘴臉沒見實過？如今讓她做回當初那些人的角色，她自是能應付自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