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次的對手是誰嗎?”唐傑師傅看着他緩緩問出這句話,唐傑愣了一下,而後仔細會想了一下,搖了搖頭,他哪裡知道那些人是誰,高手過招,根本不問身份姓名,只要分出高下就可以了。
聽到唐傑這麼回答,看着他繼續朝那隻雞使勁,唐傑師傅的臉上閃過一抹淡淡擔憂,他這個徒弟什麼都好,只有一點參不透,那就是……唉!想到這裡,唐傑師傅發出一聲輕得幾乎聽不到的嘆息,但還是被唐傑感覺到了。
“老頭子你怎麼了,最近是不是遇到感情問題了?難道被那個師太,不是美女?……”
“砰!”唐傑後面的話還沒說完,整個連任帶嘴裡咬着的雞一起被踹到牀上,他揉着發疼的屁股,勉強嚥下了嘴裡的那塊雞肉,看着眼前一臉怒意的老頭子,委屈的說道:“你還有沒有一點同情心,好歹我是你徒弟啊,裝也要裝出來把,否則說出去,讓別人知道你這麼對待自己的徒弟,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罵呢。”
“臭小子,給我丟臉的人是你,白教你十幾年,腦袋笨得跟石頭一樣。”唐傑師傅毫不客氣的迴應,臉上故意裝出來的生氣。
“我怎麼給你丟臉了,不就是不知道這次的人是誰嗎,是我不想知道,再說我哪裡有時間去調查他們啊,直接把他們打翻不就得了。”唐傑一邊啃着雞骨頭,一邊不服氣的說道,心想他這是樹大招風,因爲太出名了所以招人嫉妒,難道有人嫉妒他,他還能阻止嗎?
“虧你還好意思說出來,你這次贏了嗎?要不是我救你,被打翻的人恐怕是你吧。”知徒莫若師傅,一看唐傑那表情,唐傑師傅就明白他心裡想得是什麼,毫不留情的戳中了他的軟肋。
聽了這句話,唐傑也老實了,不再頂嘴,但是臉上仍舊是不在乎的樣兒,反正每次在他生死關頭的關鍵時候這老頭子都會出現,他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死不了就一定有機會報仇。
唐傑師傅臉上帶着責怪跟嚴肅的看着他,像是在爲他無所謂的態度感到生氣,但眼底的神色分明帶着一點溺愛。
“這次就在這裡修養一個月,等養好了傷之後就別到處亂跑了,等什麼時候有進步的再出去。”唐傑師傅說完,看了一眼吃得滿嘴油光不亦樂乎的唐傑,站起來朝屋外走去。
什麼?不讓他出去了?這怎麼行?這樣一來他不是沒了自由,也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還有王倩雅和陳舒然怎麼辦?唐傑一聽這話趕緊把嘴裡的骨頭吐出去,大聲嚷嚷道:“你說話不能不算數,說好了三個月的任務順利完成我就可以恢復自由之身了。”
“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了,你本來是可以恢復自由之身,但是現在這次我救了你,加上上次,你又欠了我兩回人情,所以作爲報答,這次就必須按照我說的做。”唐傑師傅宣佈他的抗議無效,說完幾步出了屋外,飄忽之間身形已經遠處了幾十米遠。
唐傑愕然,愣愣的看着離開的老頭子,心裡有種上當的感覺,感情救了他就是爲了算計他?哼!不過他纔不上當,現在他還沒全好,等到完全恢復之後,他想要攔着也攔不住。
心裡做個這個打算,唐傑對着師傅遠處的背景露出了一抹慣有的壞笑,而後撫着還有些微微發痛的胸口慢慢躺了下去,他看着周圍熟悉的場景,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過了,雖然屋子裡的擺設跟佈置不如藍灣公寓有檔次,但是乾淨整潔,簡單舒適,讓他還是感覺到親切跟自在,這正應了那句老話,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豬窩。
唐傑這樣想着,閉上了眼睛,剛纔他幾乎吃了一整隻雞,現在肚子感覺撐得慌,吃飽了當然要睡覺了,既然好不容易回來了,不如就再這裡修養幾天,等到元氣恢復的差不多了再偷偷離開。
也不知道陳舒然現在怎麼樣了?陳鍵凱出了車禍,她一個女孩子家一定會亂了陣腳,他不在她肯定着急死了,正要入睡的空檔,唐傑的腦海裡閃現了陳舒然驚慌失措帶着淚痕的小臉,心裡突然感覺有點說不出來的糾結。
他想了一會,覺得還是要給毒蜂打個電話,問問那邊的情況,想着,唐傑找到手機快速的撥了出去,毒蜂很快接了電話,唐傑向他詢問了陳舒然的事情,毒蜂告訴唐傑,他已經派手下的人暗中去調查,他這兩天因爲執行一個比較棘手的任務不在G市,具體情況要等到他回去才知道。
最後,唐傑在電話裡請求毒蜂派人去暗中保護陳舒然,毒蜂痛快的答應了唐傑的要求,未了,在掛電話之前取笑唐傑,是不是打算泡陳舒然,唐傑暗罵了毒蜂一句,掛了電話很快進入了夢鄉。
“小然,我讓別墅的保姆給你熬了點雞湯,你過來趁熱喝了吧。”醫院裡,商宇手中拿着一個精緻的保溫飯盒,走進病房後看着坐在病房前的陳舒然柔聲的說道。
陳舒然聽到只是微微回了一下頭,而後一句話不說的繼續盯着病牀上還沒有醒來的陳鍵凱看着,商宇的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但還是馬上換上了笑容,走過去繼續說道:“我知道你還在生氣,但就是這樣你也要保證身體,不然陳叔叔醒來後看到你這個樣子一定會傷心的。”
聽到這句話,陳舒然的臉上露出了悲切,幾天不曾掉落的淚水又開始在眼眶裡打轉,但她還是沒有聽商宇的話,過去喝湯,好一會,她忍住眼淚雙眼充滿了期盼的看着病牀上的人,心裡不斷的祈禱,爸爸,你快點醒過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你快點醒過來吧……
陳舒然的樣子讓旁邊站着的商宇看得一清二楚,自從陳鍵凱從手術室推出來後,陳舒然就一直在病房裡守候了三天三夜,這本來沒什麼,但是卻讓他有些着急,因爲陳舒然不離開,他就無法順利的實行計劃,想到早上商正南的催促,商宇的眼底閃過冷色,必須要儘快想個辦法讓陳舒然離開。
正在商宇思考的時候,門外有一名護士走了進來,她手中拿着藥瓶,走到病牀前動作熟練麻利的把快要空掉的藥瓶換掉,而後按照慣例檢查了一下陳鍵凱的情況,才又轉身出去。
商宇看着離開的護士,托盤中裝着空了的藥瓶,眼底有了主意,他換上了一副笑容走到陳舒然身邊,仍舊溫柔的說道:“小然,我出去一下,你先在這裡守着,有什麼事就打電話給我,我立刻回來。”
陳舒然像是沒聽到,一點理會的意思都沒有,直到聽到商宇出去後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臉上的神情才微微放鬆下來,卻還是掩飾不住的悲傷,她現在一看到商宇就會想到那天在酒店發生的事,心裡除了反感就是說不出來的噁心,可是現在她沒有辦法拒絕商家父子的幫忙,但卻不願意在它們面前表露出脆弱的樣子,只能裝作很堅強。
望着牀上的陳鍵凱,已經過了三天了,主治大夫說過了今晚要是陳鍵凱還不醒來,就錯過了甦醒的最佳時期,以後不知道會什麼時候醒來了,還有可能會成爲植物人,想到早上聽到的這個消息,陳舒然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撲簌撲簌的掉下來,不一會就打溼了下面病牀上的白色牀單,她擦了擦淚水,眼睛看着窗外,心中想起了唐傑,要是這個時候他在的話,一定會有辦法讓爸爸早點醒過來的。
鄰近傍晚的時候,負責陳健凱病房的護士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距離去病房巡查的時間還有十五分鐘,她拿出了馬上要換的藥瓶,仔細對照了一下上面的標籤後,確定無誤之後,在記錄本上做了標記。
“小王,你過來一下,下面有人找你。”正當負責陳鍵凱病房的小護士準備好要去換藥的時候,走廊的另外一側傳來一個聲音,一個穿着同樣粉色護士服的年輕女孩,看起來跟被叫做小王的年紀差不多,叫了她兩聲,小王擡頭看去,是一起值班的小尹,臉上帶着神秘的微笑。
小王疑惑了一下,看了一眼時間,還有十分鐘,聽到小尹說下面有人找她,走出了值班室朝小尹走過去,等到她走到小尹身邊後,小尹附在她耳朵邊小聲的說了什麼,接着就看到小王的臉上先是一詫,隨着滿上露出了一種帶着驚喜跟甜蜜的表情,小尹看到她的反應趕緊拉着她朝電梯走去。
等到兩個人進了電梯,走廊盡頭的樓梯走閃出一個身影,正是躲在那裡觀察了好久的商宇,他看到電梯關上,兩個小護士消失後,又四處看了看周圍,發現周圍沒有人,因爲是特護病房,除了家屬跟負責病房的護士,閒雜人等都不準進來。
商宇走進值班室,看到上面放着藥瓶,那上面用碳素筆寫着陳鍵凱的名字,他的眼裡閃過一抹陰冷,快速的從西裝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細小的小針管,裡面裝着透明的不知是什麼的液體,他把針管裡的液體小心翼翼的注射進了藥瓶,前後只用了不到一分鐘,把藥瓶放回原處之後,商宇擡頭又看了一下四周,沒人,之後快速的出了值班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