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說,參禪打坐只是末流,佛法修心,不要在乎那些固有的形式!”紅萸笑着說道,“但我也會打坐參禪,只是尋常不大愛那般罷了!”
“原來是這樣!”木紫陌聽聞,不由的對水月大師高看了一眼。這種隨心而行的作風,頗有些知行合一的氣韻。不拘泥於世俗的理法,只要心中有佛,處處都是靈山。反而那些整日裡將佛法教義放在嘴巴的人顯得虛僞和僞善。
紅萸見木紫陌氣色不錯,便在一旁問道:“施主卻是做什麼的?”
“當日你見我在溪邊,卻是怎樣的景象?”木紫陌突然想起之前受到伏擊的狼狽,便反問了一句。
“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紅萸擡起頭,看着天,想了想說道,“只記得當時施主手中握着一把奇怪的劍,身上的衣服雖然華貴,但卻是破破爛爛的!是遇到了山賊了嗎?”
木紫陌一怔,隨即恍然。定然是她在溪水中漂流已久,早已經將身上的血跡沖刷乾淨,因此紅萸發現自己的時候身上並無血跡。
“我啊!我是個尋常人家的女子!”木紫陌笑道。
“我看不像!”誰知紅萸還頗有識人之術,滿臉的不信,道,“尋常人家的女子可沒有施主這般的氣度和做派!”
“哦?你見過很多大戶人家的女子嗎?”木紫陌突然饒有興趣的問道。
“紅萸,快去做功課去!”紅萸還未回答,便聽遠方傳來師父的聲音。她向着木紫陌伸伸舌頭,做了個鬼臉便跑到了一旁。
木紫陌見水月大師前來,便站起身來,向着水月衽裙行禮。
“施主不要客氣!我這個徒兒都被我寵壞了!”水月見紅萸一路小跑,便無奈的笑道。
“少女心性,也是有的!”木紫陌抿着嘴笑道。
“終究是出家人,這樣也不成樣子的!”水月無奈道。
“是!”木紫陌點頭稱是,問道,“不知大士有何事?”
“只是見你身子日漸康健,所以過來看看!”水月將一個包裹放在木紫陌的身邊,示意她打開一觀。
木紫陌將那包裹打開,卻見是自己的“紫陌”寶刀赫然其中。刀身被裹在紅綢之中,然後又用細布包裹,收拾的很是用心。木紫陌與這寶刀分別幾日,甚是掛念,只是被人救的性命,自然不能當面索要,便如同是別人貪戀自己的寶刀一般。
“多謝大士!”木紫陌愛不釋手,只是那刀鞘在上次的動亂中遺失,只有這寶刀死死的攥在手中。
“施主所使是何兵刃?”水月問道,“恕貧尼眼拙,素未見過!”
無奈,木紫陌只好將王鐵匠鑄造寶刀,然後將鑄刀之法相贈的事告訴了水月。誰知,水月突然大呼道:“難道是傳說中的鑄造神匠王知遠?”
木紫陌大驚,她自然聽說過鑄造神匠王知遠的名號,只是未曾謀面。當下,她便將那王鐵匠的容貌形容一番,果不其然,正是那王知遠其人。
水月嗟嘆不已,說道:“既然是王知遠所鑄造的神兵,那定然不是妖邪之物。只是不知,爲何這寶刀戾氣如此之重,貧尼差點以爲是妖邪之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