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眼雖然是名士兵,但內心裡已然成爲了一名牧民。一身戎裝早已經不再穿着,就連刀劍都不曾拿起,只是隨便在身上披上一件羊皮的夾襖,便於抵禦初春的嚴寒。他趕着羊羣,緩緩的南行,不多時便下了一個坡地。那是一個長長的緩坡,在緩坡之下,便可隱約的看到點點的綠色。張三眼心中一喜,他知道自己已然找尋到了一處水草豐茂的地方。
張三眼將額頭上滲出的汗珠緩緩的擦拭,便如同是一個即將完成一次戰鬥勝利的將軍一般,將手中的鞭子一揚,便任憑那些羊羣自行散去。而張三眼自己,則是掏出腰間的水囊,長長的飲上了一口。
恰時,天上飄蕩着幾朵白雲,與地上白色的羊**相呼應,倒是有幾分爭奇鬥豔的意思。驀的,張三眼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臂一陣的震顫,似乎就連那手中的水囊都拿捏不住。是地震?還是前方有成羣的騎兵在奔襲?張三眼畢竟還是一名士卒,頓時緊張了起來。
還未待張三眼準備好,他便看見正南方有一隊騎兵奔馳而來。騎兵的速度極快,黑衣黑甲,便如同是一片黑雲一般。按照軍令,見友軍行進,必須上前。可是,張三眼的腿突然哆嗦了起來,就連身下的馬匹都不敢向前移動分毫。張三眼的目標極爲的明確,更何況周圍還有一羣羊羣。
“嗖!”一支利箭疾馳而來,自張三眼的頭頂射過。接着便是一聲呼哨,那隊騎兵便到了張三眼的面前。到了跟前,張三眼纔看的真切,原來那隊騎兵不過百餘人的樣子。只是百餘人的騎兵奔襲,便會有這般的動靜?張三眼自己也有些恍惚。好在那隊伍的旗幟上飄揚着一隻神鷹,倒是天蒙國的旗幟。
“你是何人?在此鬼鬼祟祟的作甚!”領頭的一位騎兵見張三眼一臉的懦弱,便喝問道。
張三眼剛剛要張嘴回答,卻發覺無論如何也難以發出聲響,卻聽另一名騎兵說道:“應該是遊牧的牧民,正碰巧在此地出現!”
“莫不是羊城的那些軟蛋?”之前一人突然笑道。
“應該不是!此處距離羊城甚遠,估計也就是尋常的牧民!”旁邊一人也是一笑,將手中的長刀在張三眼的帽子上一劃,突然“咦”了一聲,問道:“你們看,額頭上居然還有一道這般別緻的傷疤!”
那羣騎士頓時鬨笑了起來,絲毫不去理會一旁的張三眼。張三眼似乎有些不習慣別人拿他的“第三隻眼睛”開玩笑,但見對方人多勢衆,也只好忍氣吞聲。
“這個傷疤好似箭矢的創口,難不成是被箭矢射中不成!”突然有一人說道。
“若是箭矢射中,只怕早就沒命了,怎麼還能站立在此處!”頓時便有人反駁道。
“好了,好了,不要開玩笑了!”突然,那領頭之人喝止道,“正事要緊!”說完,便向着張三眼問道:“在此處可曾見到有隊伍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