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讓一行手下將羣已經連走路都成問題的渣渣直接拖了出去,然後直接扔進麪包車中,估計今天在某個無人的角落中,要發生一場比較兇殘的事情了。不過這就不關徐楓的事情了,維持治安,維護正義,這是警察叔叔的工作,徐楓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黑虎身後站立着兩個彪形大漢,臉上的神情冷峻,極爲具有威懾力。
黑虎臉上寫滿了惡趣味的笑意,面去幾分兇悍,但是卻不說話。
噔噔。一串沉重的腳步聲從徐楓的身後傳了過來,徐楓看了看,只見薇亞身上只是穿着一件絲質睡衣,一雙玉足美麗誘人,十個腳趾圓潤光滑,像是十顆碩大的珍珠一般。徐楓看了看薇亞,微微蹙起了眉頭。薇亞身後李清婉緊緊的跟着,看着徐楓有幾分不悅的神情,微微聳聳肩,表示自己無能爲力。
徐楓看着薇亞,臉上帶着一抹僵硬的笑意,說道:“薇亞,這裡的事情你就放心,交給我處理了,你先上去休息……”但是薇亞卻不理會徐楓,直直的從徐楓的身邊擦身而過,來到那被打得已經跟死狗一樣的男人。
薇亞看着眼前的男人,死死的盯着,似乎腦海中浮現了一幕又一幕的往昔的過往,難以忘記。或許薇亞對眼前的這個男人所有的印象只是滿腔的恨意,但是當薇亞重新面對這個男人的時候,她的心情依舊不能做到如一汪死水,沒有一絲的波瀾。
徐楓不忍薇亞這個已經十分不幸的女子再承受不應該承受的痛苦,走上前,用手搭在薇亞的肩頭,臉上帶着尷尬的笑意,說道:“薇亞,你上樓休息,你的身體不好。額,逸風估計也該醒了,你去看看他。額,這裡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薇亞此刻像是死了一樣,對於徐楓的諄諄勸導似乎全都沒有聽在耳中,只是死死地用着不知道是仇恨還是別的什麼情愫的眼睛盯着這人。
男人看見薇亞,像是一個在大海中沉浮的人,遇上了可以搭救自己脫離苦海的彼岸,連滾帶爬的跑到薇亞的面前,像是瘋狗一樣的叫着:“雅兒,我知道自己錯了,你原諒我。雅兒,看在我們孩子的面上,你就放了我!我答應你,我們結婚,我們好好的過日子,我們把孩子好好養大!薇亞,你就看在孩子不能沒有爸爸的份上,就這麼饒了我!”
回答他的是徐楓狠狠的一腳,徐楓一腳踢在那個趴在薇亞面前如同死狗的男人的胸膛上,這一腳說重不重,但是卻也不是很輕,男人當時被一腳踢飛在地,滾到了對面的黑虎面前。黑虎看着徐楓,徐楓微微點頭,黑虎嘿嘿一陣奸笑,然後一腳踢在那男人的後背之上。噗的一聲,男人吐出一口鮮血,弄髒了徐楓從波斯弄過來的地毯。
黑虎這一腳的威力不小,男人又重新滾了過來,趴在薇亞的面前。此時男人像是死狗一樣,死死的抱着薇亞的大腿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喊着:“雅兒,我們的孩子不能沒有爸爸啊,你不能讓我們的孩子沒有爸爸啊!……”男人哭喊着,口中只是重複着同樣的一句話。徐楓不得不服這個男人的無恥和不要臉,還有那對薇亞的心思的把握,那個男人很清楚,薇亞是一個看重親情的女人,很有可能心中一軟,看在孩子的份上,將自己放了。
徐楓已經不耐煩眼前的這個男人了,這種人在某種意義上就相當於癮君子一樣,毒癮一犯,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就好比眼前的男人,以前薇亞在他的面前算是什麼?一個玩具,一個高興了給兩個甜棗吃吃,不高興了便是拳打腳踢的玩具!可是現在當徐楓出現了,這所有的情況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逆轉。
徐楓冷冷一哼,一腳踢開抱着薇亞大腿的男人,擡起自己手中的槍,打開了保險。男人見狀,瘋了一樣的連滾帶爬的重新滾到薇亞的面前,哭喊着:“孩子不能沒有爸爸啊!雅兒!”聲音悲愴,動作看上去極爲麻利,一點兒不像是已經被打成重傷的人。
徐楓看了一眼黑虎,對着黑虎使了一個眼神。黑虎見狀,對着身後的兩個彪形大漢說道:“把這個狗東西給老子從嫂子的身上挪開!什麼玩意兒,要不是楓哥還沒說話,老子真想一槍崩了軟腳蟹!”
黑虎罵罵咧咧的說着,身後的兩個彪形大漢已經衝了上來,對着男人在後腰上先是一陣拳打腳踢,旋即待男人已經渾身鮮血淋淋,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的時候,再拖着兩個後腿,直接拖到一邊。男人身上不知道流了多少的血,地毯上幾道極爲恐怖的血漬。
不過徐楓無所謂,大不了再重新換個地毯,雖然成本高了點,但是也無可奈何。徐楓不管薇亞是不是會心軟將這個男人放了,但是徐楓已經心存殺意了,不管是不是因爲這個男人以前對待薇亞使用那樣的方式,還是因爲這個傢伙居然帶人打上了門。這個傢伙是什麼樣的存在?說白了,不過是螻蟻一樣的存在,打上門來的事情,不是他這種螻蟻能隨便做的!
徐楓轉身,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後的李清婉,寒着聲音對着李清婉認真說道:“婉兒,你帶着薇亞上樓,這裡的事情不是你們女人能看的了。”
這話說得有些大男子主義,就像是那句戰爭名言——戰爭,讓孩子和女人靠邊!這話要是換在以前,李清婉這個一心立志於當一個女強人的人聽見了,少不得要跟徐楓一番爭執。而此刻,李清婉似乎也已經無心跟徐楓再做這些無意義的爭執了,只是乖巧的點着頭,在薇亞的耳畔輕聲說道:“表姐,我們上去,這裡的事情有徐楓一個人處理就行了,我們就不要在這裡瞎湊熱鬧了。”
就在這個時候,樓上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徐楓心中有些驚喜與無奈,驚喜的是徐楓覺得,或許孩子能夠將已經有些癡呆的薇亞重新喚醒,無奈的是徐楓害怕孩子能喚醒的不僅僅是薇亞的母性之心,還有那一絲的婦人之仁。
李清婉用着幾分悲愴的聲音對着薇亞輕聲說道:“表姐,上去,小逸楓在叫你啊,上去,表姐……上去……”聲音似輕聲的呢喃,但是卻帶有幾分的哭腔,幾分落寞幾分擔憂幾分悲愴。說着,薇亞的淚水竟像是斷線的珍珠,一顆顆的從眼眸中滾落出來,淚水滾燙,落在薇亞的耳垂邊。
別人的故事若非我們有過親身的體會,很難有一絲的共鳴。但是李清婉身爲女人,女人在很多的時候,有些東西是共通的,共鳴從未消失。更何況,李清婉早已經沉浸在薇亞那滿是瘡痍的世界之中?
薇亞微微轉身,徐楓面容冷峻的從身後的武器牆上拿出一個手槍用的消音器。這裡只是一個高檔的住宅區,之前先先後後來了這麼多人,估計街坊鄰居的都已經多少有些注意到了。但是並沒有前來湊熱鬧。畢竟熱鬧再好看,自身的生命還是更加貴重的。但是要是在這裡傳來了一聲晴天霹靂的槍響,那麼就有點過不去了。就算是街坊鄰居不怕,徐楓還怕驚了家中的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小女子和一個什麼事情都不懂的孩子呢。
徐楓裝好消音器,轉身看着薇亞,而此時薇亞的身子已經有了一些轉身離去的意思。徐楓有些不放心搖搖頭,徐楓爲了防止那個已經跟個死狗沒什麼差別的男人再發出一點點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切的計劃,所以黑虎已經走了過來,四十二碼的大皮鞋已經狠狠的踩在的男人的嘴上,兩條大腿此時也被兩個彪形大漢分別用一隻腳踩着。所以此時你能看見一個較爲詭異的情況,只見兩隻手臂時不時的狂動一下,動作極爲艱難的朝着手前不過數寸距離的裙襬,不過有時候咫尺便是天涯。雖然這手距離裙襬不過是數寸的距離,可是任男人多麼用力,也無法觸及到。
徐楓對着李清婉說道:“送上樓去,這裡不適合你們。”
.李清婉的臉上寫滿了擔憂的神情,一雙藕臂輕輕的攬住薇亞消瘦的肩膀,對着薇亞輕聲的呢喃道:“走表姐。”
薇亞的身子微微一動,似乎打算離開,徐楓的心中猛吸一口氣,這妞兒總算是有了一點的反應。但是薇亞的身子剛動,卻再也動不了了,旋即只聽見一個低微的聲音有氣無力的說道:“雅兒……我不……想死!”聲音低微,但是求勝*卻是那樣的強烈。
徐楓見狀,心中一怒,走上前,一腳狠狠的踩在那人的手背上,然後狠狠的捻動着,像是在踩着讓人厭煩的菸頭。啪啪的聲音,骨頭斷裂的聲音傳了過來,顯得是那樣的動攝人心。
薇亞轉過頭,無神的眼睛給人一種全部心神被人掏空了一般的感覺,那樣的無助。徐楓悠然一嘆,薇亞用着機械似得動作轉過身,看着徐楓,又看了看徐楓手中的槍。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輕輕的抓住徐楓的大手,將徐楓手中的槍奪了過去。
徐楓心中一嘆,恨恨的想着,暫時讓你苟活一會兒。
徐楓轉身,正準備帶着薇亞離開的時候,只聽見房間裡發出噗的一聲悶響,然後在一陣鴉雀無聲之中,徐楓轉過身,只看見黑虎和身後的兩個彪形大漢一臉驚愕的看着薇亞,模樣心有餘悸,似乎是遭受了某種生命之中不能承受之輕一般。
徐楓再低下頭,只見地上的男人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擡起頭,用着難以置信的眼睛看着薇亞,噗的一聲,從口中吐出一口鮮血。徐楓再一看,只見男人的腦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黑洞洞的血洞,鮮血噗噗的從其中冒了出來,紅白之物順着髮絲,留在了地毯之上。
徐楓心中一嘆,想到,這妞兒還真狠,居然看都不看,一槍爆頭。一邊感嘆着,一邊替腳踩在男人的腦袋上的黑虎捏了一把汗,心道,怪不得黑虎這貨一臉的驚愕,臉上寫滿了活着真好的樣子。唉,看來這地毯是真的要換了!
啪嗒一聲,薇亞扔掉手中的槍,整個人像是已經被人設定好了某種程序一樣,木訥的繞過站在自己身旁的徐楓和對面的李清婉,機械似得走上了樓。
衆人呆立,半晌黑虎發出一聲幽幽的嘆息,對着徐楓說道:“哥,我明白了一個道理!”
徐楓轉頭,看着黑虎,緩緩說道:“什麼道理?”
“踩人,不能踩頭,太危險!”黑虎鄭重其事的說道。
徐楓點頭,認真的看着黑虎,說道:“是的,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