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楓看着這近乎鬼魅般的白色綢緞,心中升起了一陣不妙的感覺,因爲他想起了一個人,一個殺手界的前輩,一個殺手界的傳奇人物。後輩經常將徐楓等人當成傳說一般的存在,但是在徐楓想起來的這個人的面前,徐楓這個傳奇只是一個人口相傳的存在,而那個人,則更像是史詩級別的傳奇,爲無數人傳誦至今。
徐楓心中一緊,急忙的站起身來,背靠在牆角之處,一雙眼睛無比警惕的在四周打量着,唯恐被人一不小心再鑽了空子。面對高手,徐楓切不可掉以輕心,儘管自己身上已經傷痕累累了。
“哼!”一個清冷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中傳蕩着,是個女聲,這個女聲陌生,但是卻讓徐楓心中一緊,因爲這個清冷的聲音,徐楓感覺自己心中的猜測已經更加無限的接近了。
徐楓心中一緊,站在角落中嚴陣以待,對着空氣高聲呼喊着:“是誰?既然敢出聲,爲何不敢現身?難不成以閣下的面容見不得人不成?若不是,還請閣下出來一晤,在下也好跟閣下再請教兩招。”
徐楓這話說得倒是瀟瀟灑灑,但是他知道,自己心中的怯懦與緊張瞞不住自己,瞞不住那隱藏在暗中始終不肯出來見面的女子的。
“堂堂一個殺手界的後起之秀,現如今難道只能靠虛張聲勢來給自己打氣了嗎?你還真是越混越有出息了!”聲音嬌媚,帶着無比的小覷,這讓徐楓有些受不了,是個男人,有誰願意聽見女人否定自己?無論是在牀下還是牀上,這都是奇恥大辱。
徐楓冷冷一哼,給自己鼓足了勇氣,睥睨着空氣,說道:“哼哼!五十步笑百步!閣下說這話難道就不會臉紅心跳加快嗎?堂堂一個傳奇一般的存在,難道就只知道在暗中對一個後輩兒下黑手,閣下您就不覺得自己是越混越回去了嗎?!”這話說得一點兒不必那嬌媚的女聲來得虛弱,當然,口舌之爭,徐楓自認還是不會輸給任何人的,至於會不會惹怒這傳奇人物,徐楓此時已經顧不得這些了。
其實徐楓會不會因爲一時圖口舌之快而將這隱藏在暗中的神秘人給惹惱一點兒都不是問題,如果這人在來之前就已經對自己下了必殺之心,那麼以這女人的心狠手辣,就算是徐楓跪下來爲這女人舔腳趾,這狠心的女人都不會放過徐楓的。若是這女人只是單純的爲了玩,而戲耍徐楓的話,那麼徐楓就算是被這女人戲耍的不成人樣,該死不了還是死不了!當一個人的實力達到可以讓所有人都退讓三舍的地步,那麼世人在其眼裡便只是螻蟻一般的存在。
“牙尖口快!”躲在暗處的女人冷冷風一哼,然後只見徐楓的頭頂上散起了花瓣雨,一瓣瓣鮮豔如血的花瓣從天而降,落在了徐楓的周圍,徐楓儼然已經被這花瓣給包圍了。這個陣勢徐楓是第一次見,但是卻不是第一次聽說。花瓣雨是所有女人嚮往的東西,作爲一個頂尖的女殺手,就算是她的手段如何厲害,心機如何陰狠,但是她終究逃脫不了愛美的本性。
徐楓看着身邊散落的花瓣,臉上帶着一抹不屑的表情,小聲的嘀咕着:“每次出場都是這個場景,真不知道這娘們兒是不是移花宮的憐星妖月宮主,排場還挺大。”當然,嘀咕歸嘀咕,徐楓是沒有能力將這場排場極大的花瓣雨給說停止就停止的。這太不給這個傳說中的老女人面子了。出來混的,誰圖的不是一個臉面啊,打臉也得分人。
花瓣雨中,一個女人輕緲的在空中旋轉着,一根白色素帶在空中高掛着,女人身姿曼妙,在空中舞着,動作像是那花叢中翩翩起舞的花花蝴蝶,模樣極爲漂亮,是那種只要你在人羣中多看了她一眼,從此就會牽掛在腦海中的傾城傾國的妖孽女子。女子臉蛋秀氣,雖然帶着一張妖曳無比的面具,但是這卻無法掩蓋她身上的那股超凡脫俗的妖氣,平添幾分妖冶也野性之美。
此人名叫大青衣,年紀沒人知曉,但是卻成名已久,是在徐楓之前便已經是神話般的存在,絕對的殺手界的傳奇人物。這女人長什麼樣沒有幾個人見過,而且傳聞這女人心狠手辣,但凡見過她面貌的人都被她親手殺了。但是,這世上只有一個人除外,那人同樣也是殺手界的傳奇人物——財神!財神長什麼樣更是無人知曉,但是財神卻知道大青衣長什麼樣。所以殺手界中所有的人都在猜測,財神跟大青衣有一腿,而且這一腿還很深,不然的話,以大青衣這種灑脫的性格,怎麼可能會答應成爲小丑集團的客卿?
殺手界沒有絕對的秘密,但是大青衣的身上卻有兩個謎團,至今未解。一是大青衣的面貌到底是怎樣的,二是大青衣到底還是不是處女了。整個殺手界的人都在猜測這個問題,有一次甚至爲大青衣是不是處女而開了一個盤口,但是盤口才開了沒幾天便不了了之了,因爲坐莊之人在開盤的第三天死在了自家的浴池之中,死相沒什麼出奇的,只是死的比較悲慘,因爲當別人看見他的屍體的時候,發現他已經是一個死太監了!一個新鮮出爐的死太監!可見這女人的心狠,使人聞風喪膽。當得知坐莊之人死了的時候屍體上還少了一個零件兒,於是便又惡趣味之人不怕死的猜測大青衣到底拿着那個人的零件兒去幹嘛了,當然,這只是私下隨便yy一下,明面上還真不敢說出口,生命誠可貴啊!
有時候用這樣的角度來看這個別人只聽過未曾真正見過的陰暗的圈子,發現這其實倒也是一個蠻有意思的圈子,裡面居然也有各種惡趣味的人。其實無論是殺手界還是怎麼說,是人都有秘密,是人都喜歡探聽別人的秘密,聽了別人的秘密要是不想四處傳播炫耀一下自己的多聞,那就顯得奇怪了。
徐楓看着那緩緩下落的大青衣,眼神不敢有一絲的疏忽,這是一個強勁的對手,徐楓面對她還真的沒有底氣。人的名樹的影,這一點都不帶瞎扯的。
大青衣終於在花瓣雨下完的前一秒落了地,輕盈的動作像是在跳芭蕾舞的演員,帶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大青衣看着徐楓,彎彎的嘴角帶着一抹戲謔的笑容,冷冷一哼,說道:“墨麒?”
徐楓不悅,這種居高臨下的詢問絕對不是徐楓想要的,冷冷一哼,眼神睥睨着大青衣,學着大青衣的口氣,聲音狂放不羈的說道:“大青衣?”
大青衣聞言,不怒反笑,那在面具之下盈盈秋水的眼睛微微彎成月牙兒,落在徐楓的身上,朱脣微微啓動,聲音此刻顯得別樣輕緲:“你既已知,何必再問?”
徐楓聞言,一雙眼睛帶着滿是戲謔的笑容,看着大青衣,就像是在嘲笑她的無知一般,哼哼道:“是啊,你既已知,何苦多言?”
用別人反問自己的話反問回去,這威力自然是大,因爲這不僅僅含着別人對她的羞辱,還摻雜着自己對自己的羞辱,就像是啞巴吃了黃連一般,自身有苦說不出來。
“牙尖嘴利,徒逞口舌之快,何用?”大青衣說話大氣磅礴,氣度就算是一般男子都望塵莫及,這樣的女子是不是老處女,還真是有待商榷。畢竟太出色了反而不好,誰人願意坐上一匹不受自己控制的野馬?大青衣冷冷一哼,看着徐楓的眼神充滿了不屑,說道:“大丈夫唯一能證明自己的,便唯有實力!嘴上功夫,末微之技!”大青衣雖然是個女子,但是性格卻比男子剛強好勝,最厭煩的不外乎是這磨磨唧唧的廢話,見到一個殺手界的出類拔萃的後生如此不堪,只會在言語上與自己一爭高下,心中莫名的怒了起來,對着徐楓自然是沒什麼好態度。
徐楓有一次被這女人看不起了,心中更是惱怒,當然,徐楓更爲惱怒的是,這女人好好的一個現代人,說話偏偏半白不古的,聽得自己是好生費力。徐楓斜睨着大青衣,沒好氣的說道:“要打便打,哪來這麼多的廢話啊!不打我還要回家辦正事兒!”
“呵呵,這纔像個男人!”大青衣悠悠的說着,話中似乎有話。
徐楓在開打之前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莫少聰這貨去哪兒了?!徐楓一舉手,高聲說道:“慢着!”
“怎麼了?”大青衣微微蹙起柳葉似得彎眉,聲音帶着一絲不悅。
“我的朋友在哪兒?先告訴他的生死!”徐楓急切的說道、。
大青衣微微發愣,看着徐楓,說道:“沒想到你還挺有情義。”
“那是!”徐楓傲然而立,對於大青衣的誇獎很是受用,旋即又說道:“不求同年生,但求同年亡!”
大青衣用着玩味兒的眼神看着徐楓,半晌才輕輕的說道:“既然如此,那便成全你!”說着,玉手輕撫兩下,對着空中發出清冷的聲音,說道:“帶出來!”
“呼!”的一聲,徐楓的頭頂上多出了一個人,那人正是莫少聰。莫少聰此時被人束住雙手,也不知道生死。徐楓用着滿是怒火的眼神盯住那邊臉上帶着傾城傾國笑意的大青衣,陰着聲音問道:“他要是出了一絲的意外,我誓將剷除你們這幫小丑,爲我兄弟報仇!”
“咯咯,那就看你的本事咯!”大青衣傾城傾國一笑,你還真別說,這老女人笑起來還真漂亮。大青衣飄然而逝,朝着徐楓奔去,聲音輕緲帶着一絲的撩撥嫵媚氣息,說道:“若是你贏了,人家還要給你另一個獎勵的哦!咯咯!”這女人的性格太善變,一會兒像是苦大仇深的赤練仙子李莫愁,一會兒像是那古靈精怪楊小邪(郭襄),真是男人的剋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