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以前那樣去洗過澡,出來的時候沒有看到牀上有人,回頭去了露臺:“寶兒,回來睡覺了……”
沒有人迴應他,迴應他的只是孤寂。
他重新回到牀上躺下,伸手想要去抱住身邊的人,不過手裡抱着空空的東西,他擡手抓着她睡過的枕頭眼角處有些落寞。他抱着枕頭放在懷中,吻着枕頭上的氣息,才閉上眼睛睡過去。
現在顧寶兒是在做什麼?
他一夜都沒有睡好,很早的時候下樓去吃了早餐跟着去了公司。邵飛去辦公室找他的時候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就怕會惹到他。
早上的會議大家也是不敢出大氣,會議結束之後邵飛抱着文件去找霍子政,將文件都交給了他:“霍總,這是需要你簽字的文件,你先看看……”
說完了邵飛將另外一份文件交給了霍子政,先推到了他的面前去:“這是寶兒的律師交過來的,讓我一定要轉交給你,有什麼就跟律師商量……”
他冷冷的眸光掃過那份文件。
不用去看都知道那是什麼,離婚協議書!
“邵飛,我不是跟你說過嗎?這個東西最好是不要出現在我面前!!”霍子政渾身上下的陰鬱氣息很濃郁。
邵飛當然是不知道他多不想看到這個但是不給他看也不行啊。他努力的吞嚥了下口水看着霍子政,說:“那個……我是不想的,但是律師說了,如果你不同意協議離婚那就起訴。”
“起訴……”霍子政默默地念了一句。
而邵飛也是點點頭:“是啊,不能協議離婚就只能夠起訴了啊……”
“那以什麼理由?”他一手拍着桌子,惱怒的詢問邵飛。
邵飛有些頭疼的抓着自己的腦袋,“這個……這個簡單啊,分居太久了,可以以感謝不好離婚啊啊。”
她現在已經搬走了,沒有在藍堡公寓住下來,他微微的眯着眸子咬牙,她是早就做好了打算跟他慢慢的磨是嗎?還打算了一定要離婚。
“離婚,分居!她做夢去吧!”霍子政的臉上夾着暴怒起來,陰風陣陣。
邵飛絲毫不懷疑霍大少會搞出點什麼其他事情來,他眯着眸子瞧着霍大少:“那你想怎麼的?總不會把她給搶回來吧?”
“難怪這麼多年你還單身,”霍大少眯着眸一臉同情的盯着邵飛看:“難道你不知道有個詞叫做強取豪奪嗎?她不願意老子也會把她給搶回來的!管他是什麼辦法!”
霍大少此時此刻坐在那裡,咬牙切齒的說着。
她現在跟宋氳揚在一起,想到這個他腦子裡就跟要爆炸了似的。
而邵飛則是癟癟嘴,有點同情霍大少來着:“我怎麼覺得你就算是強取豪奪也沒戲呢,上次都要病死了,顧寶兒都咩有來看你呢……”
邵飛嘀咕了一句,但是完完全全就是沒有經過大腦說出來的,擡頭一看霍大少的臉,已經陰沉的不像話。邵飛都差點哭了。“我錯了,我錯了,霍大少,我剛剛不是胡亂說的的嗎……”
“邵飛!!”霍大少已經壓制不住自己的憤怒了,他是好不容易纔冷靜下來,邵飛還故意在自己的面前來氣他:“我是給你發工資請你來氣死我的嗎?”
他的怒火成功的轉移到了邵飛身上。
邵飛站在那裡一臉鄒巴巴的。
“我……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邵飛說:“我當然是希望你好好地啊,你好了我們大家纔會好啊。”
他一生氣,大家都會跟着遭罪的。
霍子政坐在那裡眼中好似燃燒着怒火似的,回頭跟邵飛說:“你——回頭去告訴那個律師,讓她轉告顧寶兒——我霍子政的字典裡就沒有離婚兩個字,除非老子死了,否則她就別想改嫁!!”
邵飛的嘴角處微微的抽搐。
顧寶兒那邊也接到了律師給她傳回來的消息——除非他死了,否則她就別想改嫁。
到底他想要怎麼樣?顧寶兒的腦子裡頓時一空。
而顧振軒這邊也是火急火燎的,霍子政步步緊逼,而久遠那邊同樣也是。顧振軒出院之後就直接去了久遠門口,前臺將他給攔住了:“請問,您有預約嗎?”
顧振軒則是說:“我是顧氏集團的顧振軒,難道你不認識?我要見久遠的負責人!”
前臺連多看一眼都沒有看他,“顧氏集團,哪個顧氏集團?”
這些都是上面吩咐下來的,前臺就是執行而已。
顧振軒,現在誰不知道啊。
“你!”顧振軒被小丫頭片子氣的半死,擡手準備打人。保安則是快速圍過來:“你幹什麼?”
而這時候前臺這邊則是接到了電話,將電話交給了顧振軒,顧振軒得意的看了一眼前臺:“臭娘們,小心回頭我收拾你。”
接過電話,顧振軒便壓低了聲音,“喂,哪位?”
電話裡的人聽到顧振軒的聲音則是嗤笑一聲,好似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顧振軒聽到了聲音一雙眼睛頓時瞪大,渾身頓時繃着:“你是誰?久遠的負責人?”
“顧振軒,你說我是誰?”電話那端的人則是慢慢的說着,他清冽的聲音低沉,不過卻是帶着一絲陰沉沉的味道,顧振軒聽着那個聲音頓時身體便緊緊地繃着。
睜大眼睛,好似見到鬼似的。
“你……你……”顧振軒嚇的都說不出來話。
電話裡的人則是冷笑:“怎麼了?你不是想要見我嗎?想要我對顧氏手下留情?”
他挑着聲音詢問話還帶着一絲玩味的感覺,眯着眸子他微笑着詢問他。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顧振軒這會兒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手捂着胸口差點都喘不過氣來。瞪大眼睛望着遠處。
“我想要怎麼樣?我想要怎麼樣難道你不清楚?”他的聲音十分低沉,沉沉的從電話那端傳過來,而顧振軒聽着電話裡面的人的聲音,隨後聽到他淡淡的男音從那邊傳過來:“這就怕了?嗯,今天來久遠是想跟我求饒?”
此時此刻他就坐在久遠的大樓裡,坐在寬大的桌邊看着視頻裡面顧振軒驚訝的表情。
嘴角處的笑容卻是殘忍冰冷,他勾着脣瓣冷笑:“這就怕了嗎?嗯。”
“顧振軒,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像是什麼?就像是一隻落水狗,本來你就是一無所有的,現在不過是重新回到原來的位置而已。”顧釗川勾着脣瓣微笑,冷漠無情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你總得爲你做出的事情付出點代價,不是嗎?”
“後半生——不如就在監獄裡面度過怎麼樣?”
他冷笑:“關於你的那些罪證我已經送到警察局了,顧振軒,你等着吧!”
不,這些其實都不夠!
“顧釗川!”顧振軒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聽到顧釗川的話他瞪大眼睛,想到了當年的那些事情怒吼着:“我是你爸,有你這樣坑爸的?”
“冥頑不靈。”他冷冷的勾着笑容:“大概你是想多了,當初是你自己聽了沈沛汝的話覺得我們不是你的孩子,當初不是沈沛汝給了你親子鑑定嗎?那時候你怎麼跟我們說的——你自己忘記了?”
顧釗川將往事重新提及,顧振軒才恍然記得這些事情。“既然如此,你跟我求情,呵!你以爲我是愛心氾濫?”
顧振軒的脣瓣微微的顫抖着,聽着電話裡面他冰冷無情的聲音,心裡面最後的希望徹底崩潰。
他輸了。
徹徹底底的輸了。這次是死在了顧釗川的手裡面……
他是安老爺子一手培育出來的接班人,安老爺子從來都沒有打算將公司交到他的手裡,而是從小就一直將顧釗川帶在身邊培養,顧釗川的能力都是跟着安老爺子學習的。
大家都說顧釗川是另外一個安老爺子。
做事手段從來都是雷厲風行,顧振軒想到自己給安老爺子下藥,用各種商業手段逼死了安老爺子他臉上的表情就跟豬肝色似的。
“好了,現在立即馬上滾出久遠,別再我的面前晃來晃去。”顧釗川冷聲在電話裡傳過來,勾着脣瓣微笑,隨後說:“顧振軒,當年你送給了我們安家那麼一份大禮,今天我也同樣送你一份大禮好了。”
“你還做了什麼……”顧振軒的渾身抖動的更加厲害。
而顧釗川則是勾着脣瓣微笑:“我做了什麼?你現在回到顧家不就知道了嗎?”
顧振軒掛斷電話之後忙往顧家趕去,竟然看到顧家有好幾個人都在,而沈沛汝則是坐在沙發上跟人似乎是在說什麼,顧振軒邁開步子走過去聽到沈沛汝說:“這房子你們也是看清楚了,這房子可不差,少了5000W,我絕對不賣的,你們要是喜歡啊,就趕緊的。”
沈沛汝的話音剛剛落下就聽到顧振軒暴怒的聲音在耳邊炸起!
“沈沛汝,你在幹什麼!”顧振軒吼着。
沈沛汝的面色也是頓時一變,站了起來瞧着顧振軒:“你怎麼回來啊,不在醫院裡面好好地呆着,怎麼回家了?”
顧振軒一口氣差點就沒有提起來指着沈沛汝,手指頭都在不斷地發抖:“你……你是要氣死我,要是我今天不回來你是不是就打算偷偷把我的房子都給賣了啊?沈沛汝!我對你不夠好嗎?你竟然想要賣了我的房子,然後拿了錢你想做什麼?”
“我這不也是爲了我們好嗎。”沈沛汝也懶得在跟他打什麼馬虎眼了,直接說:“顧氏馬上就要破產了,我們當然要趕緊把房子給賣了啊,把錢給捏在手裡面,這樣以後我們纔不會缺錢花啊不是嗎?”
沈沛汝拍着顧振軒的肩膀說:“等我把房子賣了,那時候我們不就有錢了嗎?等到了有錢的時候你想做什麼不行啊?”
顧振軒被沈沛汝的話給氣的半死,指着沈沛汝,擡手就給了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