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雲帶着人進來,看到霍子政跪在地上一手摁着胸口的位置,一手則是撐着地面。秦牧雲走進來立即讓人將他帶走,“到底怎麼搞的?”
“你讓顧釗川的人過來,好好地看着她。”他吩咐秦牧雲。
他這樣說,他就這樣照辦。隨後看了一眼坐在牀的顧寶兒,那雙眸子冷的嚇人,根本不像是顧寶兒的眼睛。
就像是——另外一個人。
他給霍子政包紮好傷口,幸好傷口不算是很深,沒有傷到其他地方,而是在肩膀上,這段時間不能夠隨便用肩膀了。秦牧雲坐在辦公桌上,一手撐着自己的下巴,霍子政則是在穿衣服,剛剛的衣服已經不能夠穿了,他換了一身黑色的衣服。
就算是流血了也看不到。
“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顧寶兒上了你?”秦牧雲問:“就算是她失憶了,也不應該傷害你纔對啊?”
“難道剛剛你都沒有感覺嗎?”他將最後一顆鈕釦給扣好,擡頭看着他問:“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他覺得奇怪的,他作爲醫生當然也有所感覺。
“我剛剛怎麼覺得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秦牧雲捏着自己的下巴,摩挲着:“剛剛看着你的時候,樣子很冷。”
總之不柔和,不善良。
“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趕過去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秦牧雲問。
“張強說是有人故意讓他帶顧寶兒過去的,我們去的時候那些人已經走了,顧寶兒在裡面——”他停下聲音,將自己腦海裡的猜想說出來:“秦牧雲,我猜想當初顧寶兒失蹤,那時候就是有人故意洗了她的記憶,讓她忘記過去的事情。”
“而這次——她是爲了讓顧寶兒恨我,故意給顧寶兒的記憶世界重新構架了一次,在她的心裡我就是她的仇人,所以她纔會狠心的傷害了我。”霍子政擰眉說。
除了這個理由之外,他想不出來其他的理由了。
秦牧雲也點點頭,摸着自己的鼻頭:“很有可能是這樣的、”
他眼眸一深隨後扭頭跟霍子政說:“我想現在應該給她找一個心理醫生了。”
“嗯。”他點點頭。
而顧釗川和白霜霜接到消息之後就直接趕到了醫院,之前顧寶兒還都無恙,突然間就聽到她對着霍子政下手的消息,顧釗川也很意外。
不過顧寶兒見到顧釗川之後倒是冷靜下來,換上了一個甜絲絲的笑容來,抱着顧釗川的手臂:“哥哥,你來了啊。我想要回家,不想要在醫院裡面呆着。”
她努努嘴跟顧釗川撒嬌。
這次跟上次見到顧寶兒又是另外一個區別,這次顧寶兒記得他們了,而且就跟以前一樣。
顧釗川穿着寬鬆的休閒裝便直接趕過來了,看着顧寶兒這個樣子,他眯着眸子一笑:“好啊,跟我回去吧。”
“嗯。”她點點頭。
上車之後顧釗川讓她繫好安全帶,顧寶兒低頭看着自己的肚子,眉頭一擰,顧釗川則是偏頭看她問:“寶兒,你怎麼會跟霍子政起了衝突?怎麼會傷到了他?”
她失蹤之後,他本來想教訓霍子政的,但是他一直都陷入痛苦中,顧釗川便明白了他其實對顧寶兒的用心。
他愛顧寶兒,很愛很愛。
所以這事情就這樣算了,上次他們間顧寶兒跟霍子政相處的不錯的,爲什麼,他會傷害霍子政?這一切都像是一個謎團,纏繞在他們的身側。
“哥,你能不能不要提及他?”一說到霍子政的名字,她的臉色變頓時沉了下去,十分難看,冷沉沉的。“我不想要聽見她的名字,所以以後不要再我的面前提及他了。”
“你就那麼討厭他?”顧釗川挑眉問,白霜霜坐在後面也看着他。“寶兒,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能夠有什麼誤會啊。”她的語氣十分篤定,就像是已經給他下了一個定語:“我不會原諒他的,永遠不會,是他對不起哦我,背叛了我們的感情,是他不要我的!”
這又是哪裡跟哪裡?
白霜霜剛剛想要跟顧寶兒解釋,顧釗川卻是看了一眼白霜霜讓她不要再說話,讓她閉嘴保持沉默。“好,既然你不想要說,那就不說了,回家,我讓人把房間給你收拾好,好好地休息?”
“好。”她又恢復了之前的喜悅。
只要不提及霍子政她就能夠好好地,一說到霍子政,整個人都不好了。
回去之後她便在房間裡睡下了,顧釗川則是走到書房裡拿了手機給霍子政打電話,他坐在秦牧雲的辦公室裡,一手摁着傷口,傷口處有些疼。
“霍子政,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寶兒爲什麼會這樣?”顧釗川質問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下午的時候寶兒被張強給帶走了,我們趕過去的時候發現她暈倒,帶回來之後寶兒就這樣了。”他解釋說:“至於爲什麼會這樣,我猜測應該是她被人催眠,重新植入了新的記憶進去,所以,她纔會對我這樣怨恨。”
“什麼?”顧釗川驚住。
“我已經安排人尋找醫生,先給她進行治療,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說,“我不會放棄她的。”
掛斷電話之後,他收好手機。
驅車去了康城別墅,顧寶兒偶的房間燈光已經熄滅,他一手摁着自己的肩膀處,那裡一陣陣的疼,他是一隻手開車過來的,一手夾着香菸。
目光望向深夜的某個地方。
顧寶兒與霍子政的事情自然聶青青也知道了,她的肚子也不小了,到底也到了康城別墅來看顧寶兒,她坐在那裡修建花枝,將一朵朵花插進瓶子裡。
聶青青被傭人迎來的時候,顧寶兒嘴角處的笑意濃郁,“青青,你來了啊!”
“寶兒。”聶青青一笑,望着她看着。這樣子看顧寶兒也沒有什麼不同,但是,顧寶兒爲什麼會做出傷害霍子政的事情呢?“我來看看你。”
“好久都沒有看到你了。你看看我插的花怎麼樣?”她挑着眉頭問聶青青:“我每天無事可做,也就只能夠坐在這裡插花了。”
這似乎也就是她能夠想到的唯一的樂趣了。
聶青青看着她插的花,很漂亮。扭頭看顧寶兒,她詢問:“寶兒,我能夠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想要問我關於霍子政的事情是嗎?”只是一瞬間她的神情變了,而且是很突兀,就好像她真的是恨極了那個人一般。“說吧,你是我的好朋友,你問什麼我都會回答你的。”
“你不是很喜歡霍大少嗎?爲什麼會刺傷他?你知道要是再嚴重一些,會多可怕嗎?”聶青青問:“殺人是要犯法的。”她提高聲音。
顧寶兒這樣的女孩子,她難以想象到她竟然會舉着刀子去傷害人。這不像是她認識的顧寶兒啊。她所認識的顧寶兒連這樣的心思都不會生出來,聽到她傷到了霍子政,她下意識的覺得這是假的。
“青青,我恨他!”她手中的刀子將花枝剪斷,狠狠地見下去。聶青青看着落在桌子上的花朵,碎成一片,而他眼中的恨意那樣冷。“是他對不起我,所以我給他這一刀是應該的!”
“可是,到底是發生了什麼,霍子政怎麼會對不起你呢?你知不知道你消失之後,霍子政每天都是怎麼樣過來的?”聶青青忍不住了:“要是他真的想要傷害你,你覺得他會給你傷害他自己的機會嗎?你覺得你現在還會坐在這裡嗎?”
聶青青抓着她的肩膀問,猛地搖動着。
“你的意思是說我冤枉他了是嗎?可是,明明是他不要我和孩子的……”顧寶兒轉過頭去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她腦海中的記憶就是這樣。
“什麼跟什麼啊!”聶青青都急死了,她解釋:“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霍大少根本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她抓着顧寶兒的肩膀,眼神也同樣堅定:“寶兒,如果你當我是你的朋友那就聽我的解釋。我來告訴你——你始終不是因爲霍大少,那是你是被人綁架了,後來我們也找你很久,一直都沒有找到人,知道嗎?後來霍大少纔將你帶回來,難道你都忘了嗎?”
“這……這不可能,明明是他不要我和孩子,將我跟孩子扔到了那個地方不管我們了。”她搖頭說。
腦子裡的思緒混亂了。
“寶兒你怎麼不想想,他要是不喜歡你,爲什麼會將你帶回來?爲什麼會在病牀邊守着你呢?”聶青青的眸子裡迸射出一抹焦急來,“根本就不你想的那樣,我跟你保證,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抱着自己爹頭,腦子裡好疼。
像是要炸開似的。
聶青青又說:“你還記得你做腦手術的時候嗎?那時候你堅持要跟霍子政離婚,後來他知道你是因爲這個離婚,多生氣?請了最好的醫生給你治病,保住了你和孩子。”
“要是他不喜歡你跟孩子,他幹嘛要來管你?”
她伸手摸到了自己的後腦處,那裡有個傷疤,她留下來的是最討厭的短髮。
一瞬間她的腦子有些疼。
聶青青看着她的神情有些鬆動,於是繼續說了:“寶兒,你相信我,你相信他不愛你嗎?難道你忘了你們過去的事情了嗎?”
“我……”她腦海中記起來他們的過去,那時候他們兩個多好。
霍子政幾乎是將她寵到了骨子裡,恨不得將最好的東西都給她的。顧寶兒的思緒裡有些飄離,有些不確定。
“他曾經那麼愛你,你信他不會傷害你嗎?”她詢問,“寶兒,你聽我說——這些都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那天你被張強給帶走了。”
“張強?”
說到這個名字,她遲疑,搖頭:“他不會傷害我的。”
“是他帶走了你,不信我現在可以帶你去警察局,他現在就在警察局。那個人本身有案底在,而且對你有其他心思,所以聽被人的話害了你。”她說:“我們把你帶回來之後你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