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他在石桌旁坐下,沐冰心爲他倒了杯茶水,平靜地說道:“相公,有件事情,我不想瞞着你。但是你知道後要生氣,就怪我一個人吧。”已經十天,百姓們的怒火已經很嚴重。而沐冰心看到有一些百姓因爲沒有糧食而忍飢挨餓的時候,心中有些不忍。
擡起頭,嚴逸楓疑惑地問道:“什麼事情?”
猶豫了下,沐冰心這才如實地回答:“那次的黑衣人,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吳浩澤派來刺殺我的。因爲心中憤怒,所以我命令第一山莊所有的商號全都關門歇業。也因爲如此,百姓們十分惱怒。我讓人在市井上傳播,第一山莊如此做,都是被朝廷所逼。所以百姓們便將矛頭對準了朝廷,進而發生了民變。朝廷並未及時處理,甚至越演越烈……”
隨着沐冰心的話,嚴逸楓的眉頭用力地擰着。真沒想到才一小段時間,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看着她,嚴逸楓慍怒地說道:“想要給朝廷一個痛擊,可以採取其他彷彿。如果用百姓的命來與朝廷對抗,那我們豈不是惡人了?夫人,你可真是糊塗。”
心中有愧,沐冰心站起身,說道:“這件事情,我會承擔後果。相公生氣,那就休了我吧。我現在就去收拾行裝,離開第一山莊。這次的事情,我會與百姓們解釋清楚,與你無關。”說完,沐冰心轉身作勢離開。可是纔剛邁開兩步,便被嚴逸楓用力地抓住手腕。
看着她的背影,嚴逸楓悶悶地說道:“你做這個,是不是想能夠名正言順地去他的身邊,離
開我……”
轉過頭,沐冰心不悅地說道:“不是!”當初月國覆滅的那一刻起,她與吳浩澤的感情也被埋葬。那個時候的恨讓她痛不欲生,卻也讓她明白一個道理。她與吳浩澤是兩個世界的人,絕對沒有在一起的可能。而最近幾次的接觸,更是印證了那句話。
聽到她果斷的否定,嚴逸楓的心裡舒坦了一些。可是不知怎的,如今她主動要離開山莊,他卻不願……“既然不是因爲他,那就留下。”嚴逸楓聲音平淡地說道,“我不會因此讓你離開。”明明在這個時候,可以說上一些情話。但按着嚴逸楓的性子,是斷然不會的。
沐冰心沒有說話,依舊筆直地站着。見此,嚴逸楓也是固執地抓着她的手腕,就是不肯鬆手。不知道過了多久,嚴逸楓輕嘆一聲,說道:“我並不怪你。”
聞言,沐冰心這才轉過身,看着嚴逸楓,沒有說話。他雖然不善言辭,可卻一直包容着她的一切。就算她做錯事情,也不曾對她有一句責罵。沐冰心知道這是因爲什麼,卻沒有主動捅破。有些事情,不知道或許比知道更好。
而此時的皇宮內,正上演着另外一幅場景。看着站在對面的吳浩澤,吳覓的眼中帶着強烈的怒意。他沒有想到,吳浩澤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不孝之子!怎麼,你也想要謀反嗎?”吳覓氣勢洶洶地說道。
吳浩澤的神情平靜,有些歉疚地說道:“父皇,這是你逼兒臣的。兒臣不能再讓冰心受傷,更不願讓她再死一次。兒臣知道,父皇對江山如此看重,是不會讓冰心好好地活着。所以,兒臣不得不這麼做。”
“好一個理由!爲了一個已經嫁做人婦的女子,你竟然不在意淵國整個天下。逆子,逆子!”吳覓憤恨地說道。
如今再說那些,也已經無濟於事。從決定起兵的那刻起,吳浩澤就已經沒有退路。要是在這個時候後悔,那他和
怡妃誰都活不了。吳覓對自己的皇位十分在意,又怎麼會允許曾經要謀奪帝位之人,好好地活着。劉丞相走了進來,微笑地說道:“啓稟太子,目前整個皇宮裡的都是我們的人。皇上的人馬,已經被控制了。太子,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吳浩澤朝着高峰看了一眼,後者會意,走上前,將一道聖旨交到吳覓的手中,說道:“皇上,請下旨。”
接過聖旨,打開一橋,吳覓頓時覺得怒火中燒。只見上面寫着:朕覺得對不起百姓,害得百姓受苦,因此自願傳位太子……用力地將聖旨丟到地上,吳覓指着吳浩澤,冷冷地說道:“你以爲這樣一道聖旨,就能夠掩蓋你謀朝篡位的事實嗎?你以爲這天底下的百姓,都會服你嗎!”
看着他激動的模樣,吳浩澤微笑地說道:“如果是以前,或許還會有爭議。但是現在,百姓們會贊成兒臣的舉動。父皇,從你派出殺手刺殺冰心的那刻起,就該想到會有今天。如今百姓民不聊生,怨聲載道,這些可都是因爲你刺殺了天下第一莊的莊主。第一莊掌握着淵國的經濟命脈,你卻妄動,惹怒他們。如今,便是要親自嚐到後果。來人,替父皇將玉璽蓋上。”
“是,太子殿下!”高峰彎腰撿起聖旨,來到龍案前,直接將玉璽蓋上。吳覓想要奪回,卻雙手被擒住。吳浩澤手拿着聖旨,走出宮殿,只見所有的士兵們紛紛下跪呼喊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聽到那一聲聲的呼喊,吳覓只覺得胸口一痛。噗地一聲,一口鮮血噴灑而去。吳浩澤心裡壓抑着心中的歉疚,轉身,對着吳覓說道:“太上皇身子虛弱,從今日起,賜居寧和宮,頤養天年。沒有朕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探視。”
在太監的攙扶下,吳覓直直地盯着吳浩澤。一生機關算盡,卻不曾想到,會敗在自己的手中。軟禁?哈哈……一聲大笑,吳覓的身體緩緩地倒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