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她騙得日子久了,見她一派天真爛漫,毫無城府。就不忍心了?就日久生情了?”豔麗的臉蛋,變得有些灰白,死死地盯着坐在那裡一言不發的雲遙北。
每騙一次,不過是給自己的良心來一次不安,又是何必?
“你說啊?你現在良心發現了是不是?覺得你自己心裡難受了?”葉欣芬嚷了起來。“你打算要給我的生活,是可以輕易地得到的嗎?你現在好了是不是?現在不喜歡我了。可以不理會我的想法了是不是?”
雲遙北撫額。
葉欣芬感覺自己的山要塌陷了一般,歇斯底里地叫道:“你現在不喜歡我了是不是?現在已經喜歡上了那個霍水了是不是??告訴我啊你??”撕扯着雲遙北的衣服,揮灑着眼淚,無比的淒涼。
雲遙北突然伸手,站起來摟住了廝打自己的哭得梨花帶淚的葉欣芬。
“這個世上要是連你都不要我了,我就什麼都沒有了。”葉欣芬含淚哭道。
“不會的不會的。對不起……”緊緊地摟住懷裡的清瘦的佳人。雲遙北心裡一陣心痛。只是,你到底想要怎麼樣的日子?
樓卿瀾那邊,兵符的事情,進行得如何?而做這些,你到底想要什麼?
翌日清晨。樓青帶着朝廷的御林軍,和樓卿瀾一起來到了白府。
白傅海望着樓青從白府裡搜查出來的另一半的兵符,眼中一片深邃。
“白大人還有什麼話說嗎?”樓卿瀾坐在廳前的椅子上,臉上沒有絲毫的戲謔,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白傅海拿出自己手裡的兵符,交與樓卿瀾身側的樓青。“只能說,老夫不可能愚蠢到把另一半的兵符帶到自己的府上,而且還讓王爺滿大街貼滿告示人盡皆知之時還未交出。”
樓卿瀾的嘴角扯了扯。“白大人這麼說,是本王錯怪你了?”腿換了一個姿勢,繼續問道:“那,本王想請問一下,這兵符是如何到貴府上的?”
“這個老夫實在不知。”白傅海淡淡地道。“興許是下人撿到的或是其他……”
“大人這話說得可就蹊蹺了,這兵符豈能是大街上撿得到的?按大人這麼說,這兵符豈不就跟大街上的大白菜
一樣了?這兵符本在六王府中,後突然遺失,卻最後出現在白府。難道白大人想要說是六王府故意加害於你?”樓青淡雅一笑,條條是理地道。
白傅海一個趔趄,趕緊跪拜在地。“我絕無此意,只是不曾想到會在府上,實在剛纔只是一時猜測而已。還請王爺勿要見怪。”
樓青看向樓卿瀾,繼續接話道:“王爺自是不會怪罪,向來,六王府都是有皇宮的御林軍安插在其中的,這兵符遺失一事,也跟御林軍的守衛不嚴有關,他們自當罰罪!”
打量着奢華的白府,果然是名不虛傳,白玉爲牀,金做馬啊!“白府的千金嫁入六王府,本是好事一件,現在這樣一來,豈不顯得六王府有意跟白府勾結?”
白傅海身體一震。只怕是局中局。
“如此一來,令千金是決不能留在府上的了。而且,白大人因兵符的事情,皇上不說重罰,就是六王爺爲了不顯得兩府有私情,也要秉公辦理的。”樓青看着臉色變得慘白的白傅海,聲音不見起伏地道。
好個雲遙北!好個樓卿瀾!不只是害老夫丟官去職,名譽掃地,還讓芷兒成爲棄婦!
“白大人覺得王爺這麼處理,是否合情合理,抑或還有什麼不到的地方,白大人儘管指正就是。”樓青走到白傅海的身邊。“白大人請起,夏日潮溼,小心生病纔是。”
白傅海拱手。肅顏道:“王爺擡舉了,白某覺得很周到,也很全面。務須添加了。”
“那就好。”樓青點頭,轉頭看了一眼樓卿瀾,便道:“來人!送白大人入宮面見皇上!”
接着,白府很快便查封。
樓卿瀾擡眼看了看那牌匾,皺了皺眉。轉身無聲地向前走去。
“王爺,何時變得這般不忍心了?”樓青質問道。“難道當日白府對王爺的欺壓還不夠麼?”
“老來丟官,已是悲痛之事吧。”樓卿瀾簡言,頷首向前走。
“那王爺打算,這些家產就依舊還給他們?”樓青上前一步,確認道。“那白芷的事情呢?”
樓卿瀾的步子頓了一下。“查到了炎笑是怎麼受傷的嗎?”
突然轉換話題,樓青愣着看了樓卿瀾一眼。“皇
後派人打探北王府和王爺的情況,小王爺乘機見皇上,被發覺,受傷了。”
果然,上次的羣宴便是皇后要查出到底是誰受傷了。只可惜,有那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卻在那個時候救了他一命。
樓卿瀾冷漠地一笑,昨日在那邊受了委屈都不願意往回走一步!?
你就這麼恨六王府?還,恨那個喚作“樓卿瀾”的人?
“王爺這般打擊白府的,日後的北王府,王爺……”
樓卿瀾擺手,上馬車。“本王自會知道該要如何,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我……”樓青頷首輕聲嘀咕着。“剛纔還看見正要離開馨慶的霍水姑娘了……”
打開簾子的手頓了一下,然後繼續掀開簾子,走了進去。“以後不是你們要管的事情,就不要多管!”
“那王爺當初執意要讓霍府遷出馨慶,還永世不得踏入馨慶,做這些,豈不是白費了?”樓青不解地問道。
“她是去找霍府?”樓卿瀾皺眉。
聽樓蘭的那意思,現在她除了回去找爹孃之外,還能做什麼其他的事情嘛!樓青想着,怎麼也想不通,怎麼王爺說休了她就休了她了。
“派人……”跟上她。樓卿瀾想要說,卻突然說不出口了,現在她休書已經得到,本就跟自己已經沒有關係了,何必去管她的事情。昨日她能爲雲遙北……想到這裡的樓卿瀾突然意識到這樣的想法是一個錯誤。
——憑什麼自己要這樣想?
是啊!憑什麼自己要這樣想呢?就當他是得到了他想要的幸福好了,只要他幸福,自己就應該祝福的。頂着兩隻熊貓眼的霍水騎着小毛驢向前走着。
昨天夜裡哭了一夜了,最後還是沒想通,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今天騎上小毛驢卻似乎想通了一般。
接近晌午了,從毛驢上跳了下來。走進酒館叫道:“老闆,上碗陽春麪!”
腹內空空的霍水童鞋正痛快地吃着熱騰騰的陽春麪,想象着胃與陽春麪正在耳鬢廝磨的歡快,似乎心情也好了不少。
“是你?哈哈哈哈!又見到你了!真有緣誒!”前面突然黑了一些。一個聲音跳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