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李言行低聲應着,去聯絡趙允和莫一南了。
霍懷瑾掃過癱倒在地上的丁知秋,對陳青道:“先把她關起來,別讓她死了。”
陳青應是。
霍懷瑾的目光落在金哥身上。
金哥立即挺直脊背。
哪怕霍大少的眼神很平和,他還是感受到了一陣壓力。
霍懷瑾並沒有爲難他,只道:“弈墨叫你跟着夏天,肯定是覺得你值得信任,以後就麻煩你多多照顧夏天。”
金哥哪敢說不,連聲應道:“您放心,我一定時刻跟着夏天,照顧好她。”
要是再發生今天這樣的事,他也不用再在這個圈裡混了,因爲葉總絕對會整死他。
當得知丁夏天失蹤時,他立刻聯繫了葉總。
葉總在電話裡急得直冒火,還打算坐直升機來影視城救人。
好在沒過多久,他就從李言行這裡得到消息,說是丁夏天被救了出來。
他這才鬆了口氣,立馬又告知葉總。
葉總卻還是決定來影視城一趟,說是要來給丁夏天道歉……
之前在得知葉總居然派他來帶一個毫無名氣的新人時,他心裡是十分氣憤的,差點撂挑子不幹。
可他哪裡知道這個新人來頭那麼大啊!
連葉總都惹不起的人,他自然得好生伺候着。
以後丁夏天就是他的祖奶奶,他一定兢兢業業,把丁夏天推出去,讓丁夏天紅遍帝國,乃至全世界!
霍懷瑾很滿意他的態度,填了張支票給他。
這是他答應照顧丁夏天的報酬嗎?
他卻不敢接:“葉總已經給了我豐厚的薪酬……”
一年幾百萬,他還是很知足的。
霍懷瑾淡淡道:“那是他給的,與我無關。”
言下之意,他給的,必須接。
金哥被他的氣勢震住,連忙恭敬地接過來。
一看,支票上顯示八個零。
金哥:“……”
不愧是帝國最有強大的家族,出手不凡。
既然收了錢,他肯定得更賣力,拍着胸脯道:“夏天就交給我了,兩年內我一定讓夏天成爲影后。”
他今天觀摩了丁夏天的表演,發現丁夏天天賦驚人。
再加上丁夏天的背景,她沒道理不紅。
而這部《文太后傳奇》只是第一步,接下來他會幫她撕電影資源,直接轉電影咖,爭取在一年內入圍影后,兩年內拿獎。
霍懷瑾倒是對丁夏天的前程沒什麼要求,總歸是有他在。
她要什麼,他都能給她。
不過見金哥如此懇切,他還是挺給面子,點點頭:“辛苦。”
之後他便轉身回了臥室,去照顧丁夏天。
金哥站在原地,拿着支票,開始琢磨丁夏天的下一個資源。
葉氏娛樂馬上要投資一部現代文藝片,而文藝片是最能拿獎的……他暗暗地想,等葉總來了,他得好好跟葉總聊聊。
……
霍懷瑾回房時,丁夏天還在昏睡。
兩個女保鏢立刻起身。
在退出去之前,其中一個稟報道:“剛剛少夫人在夢話,好像在喊您的名字。”
聞言,霍懷瑾微微怔了下。
大概是被嚇到了,一旦他離開,她便睡得不安穩。
他走到牀沿,握住丁夏天的手,俯身親她額頭:“別怕,我回來了。”
丁夏天緊蹙的眉頭果然放鬆了些。
他心頭髮軟,輕輕地將她落在臉頰上的頭髮別到耳後,在她眉心落下一個吻。
兩個保鏢悄無聲息地離開房間。
霍懷瑾望着丁夏天明豔漂亮的面容,陷入沉思。
過兩天他母親就從加國回來了,他肯定得回北城一趟,到時候定然又有一番鬧騰。
但無論如何,他都得防止母親來找夏天的麻煩。
至於今日的綁架,他也會給她一個交代。
……
丁夏天醒來時,是凌晨一點。
她一開始還有些發懵,身上的疼痛很快讓她變得清醒。
無數的記憶在她腦袋裡浮光掠影般閃過。
她想起被丁知秋綁架,差點被子彈打中,後來霍懷瑾趕到,及時救下她。
最終的回憶停留在她暈倒時被霍懷瑾接住的時候。
她環顧四周,這裡是之前劇組給她定的房間。
所以,是霍懷瑾送她回來的嗎?
房間裡沒有任何人,倒是臥室的門虛掩着,外面客廳亮着昏暗的燈。
她低頭,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換了,傷口也上過藥。
……希望不是霍懷瑾幫她換的。
正胡思亂想着,房門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她擡頭望過去。
霍懷瑾正眸光幽深地望過來:“醒了。”
她胡亂地嗯一聲,心下一時五味雜陳。
他又救了自己一次。
明明她該感謝她,可想到綁架她的是藍夢柔,她心裡又特別不得勁。
即便知道是藍夢柔在害她,他應該也不會怪罪吧。
好在她也沒準備向他告狀。
和藍夢柔的仇,她自己會報。
她低聲道:“謝謝你救我。”
霍懷瑾沉默地看着她,沒做聲。
醒來的她,對他充滿了戒備,更不會依賴地喊他的名字。
他喉頭微動,壓下舌尖的苦澀。
“你身體沒有大礙,但得休息幾天,劇組那邊我已經叫阿言通知導演,你不用急着。”他走到牀沿,緩聲開口。
丁夏天也壓着聲音,道:“謝謝。”
聽見她嗓音沙啞,應該是睡多了導致口乾,他默默地倒了杯溫水遞給她。
丁夏天接過來,一口把水喝完,喉嚨確實舒服很多。
她再次道謝,把茶杯放在牀頭櫃上。
兩人都靜默下來,房間裡陷入詭異的安靜。
霍懷瑾並不打算說起他母親和藍夢柔,這些事,他會處理好。
他轉了話題,道:“丁知秋已經被抓起來了,等過兩天你身體好一點,我叫人把她送過來,你親自處置她。”
丁夏天想了想,點頭:“好。”
她和丁知秋是不死不休的關係,上次放過丁知秋,是因爲她想慢慢地折磨丁知秋。
哪想到溫情兒居然聯繫上了藍夢柔來對付她。
經過這次,她自然不能再放人丁知秋母女作惡。
霍懷瑾垂眸看她。
她睡夢中叫他的名字,喝醉酒時會抱着他說想他,可一旦情緒,語氣卻變得格外疏離……
他轉目瞄到牀頭的藥膏,道:“你身上有傷,我來給你擦藥。”
丁夏天臉色頓時大變。
所以,真的是他給她換衣服,還給她上藥?
要知道釘子不僅扎進她的手腳,還……紮在很隱秘的地方……難道他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