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艽雙臂圈住秦阮的腰身,在漫天如星辰燦爛的煙花下抱着她旋轉。
一場普通浪漫煙火下,兩人縱聲歡笑。
秦阮摟着三爺的脖子,身體後仰,嘴裡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煙火光芒影射在她嬌媚臉龐上,看起來越加動人了。
突然,秦阮垂首看向霍雲艽,把他眼底的溫柔與情意看在眼中。
她低頭,紅脣落在對方臉頰上。
一觸即離的吻,沒有任何旖旎。
秦阮喘着不勻的呼吸,調皮一笑:“明明是你的生日,爲什麼我會這麼開心,還有怎麼會想起放煙花?”
霍雲艽脣角挑起縱容寵溺的弧度,他把秦阮放到地上,捧着她的臉,回以深吻。
戰慄感瞬間席捲秦阮全身。
她摟着三爺的脖子,用盡全身力量去迴應。
身後的煙花背景與他們融爲一體,看起來既美又和諧,他們就是這幅美景中最亮眼的存在,比絢麗的煙花還要惹人注目。
在他們身後的霍羌、霍川不遠不近的跟着。
他們像是沒看到夫妻二人的濃情蜜意,如同散步般走在小路上,還時不時的交流幾句。
霍雲艽感受到秦阮的熱情,把她的大長腿托起來,纏在結實而精瘦的腰身上。
抱着她朝點燃煙火之地走去,腳步沉穩從容,看起來絲毫不吃力。
在秦阮呼吸不穩,明顯有些頂不住時,霍雲艽略遺憾的與她的脣分開。
他擡手擦了擦秦阮脣邊的水跡,一向淡然,溫雅的臉龐浮現出一抹慵懶的性感。
霍雲艽薄脣微啓:“你開心就好,不過煙花不是我準備的。”
他的嗓音透着沙啞與磁性,還有一絲絲說不出的撩人魅惑力。
秦阮平緩呼吸,心跳加快,圈着三爺脖子的手稍稍用力,將其拉近眼前。
她湊近男人的俊顏前,用鼻尖蹭着他的鼻樑,聲音嬌媚輕柔:“好想就這樣跟你一起慢慢變老,老到我們走不動路了,牽着彼此的手回味如今還能展顏歡笑。”
霍雲艽聽了一顆心大受震撼。
秦阮句句不提愛,可她句句體現出了愛這個字。
陪一個人慢慢變老,需要鼓足很大的勇氣。
只有清楚認識到自己的心,秦阮纔會說出如此堅定的話。
這是霍雲艽聽過最浪漫,也最深情的情話。
他覺得自己要的東西,已經在觸手可得的地方了。
霍雲艽感受到胸腔的心跳在慢慢加快,他品嚐到了,曾經情意懵懂之時的心動。
面對秦阮的情話,他總是很難不動容。
想到曾經被挖心之苦,千年煎熬的痛苦滋味,霍雲艽忍住喉間即將脫口而出的承諾。
他幽深如古潭毫無波瀾的眸子深處,看不到一點光芒,裡面隱藏着太多的情緒,甚至藏着一抹病態的執拗。
在秦阮滿臉期待與溢滿情意的目光注視下,霍雲艽再次堵住她的脣。
他無法給予迴應,就只能以此來避開回答。
秦阮美目一轉,清純透着嫵媚的眼眸中,露出妖冶的光芒。
那雙狐狸眼眸似是也同樣藏着,與三爺眼底差不多的情緒。
夫妻二人彼此深吻,密不可分。
可他們的心,好像並沒有緊緊靠攏在一起。
謙謙君子之風,溫雅矜貴的霍雲艽,抱着懷中的小狐狸來到草坪前。
他們看到站在不遠處,正在放煙火的一羣人。
站在安全區域有幾道身影,其中有兩個背影秦阮看着很熟悉。
“嘭!”
就在這時,一束巨大的煙花在高空中炸開。
煙花炸開的那一瞬間,整個天空都被花火佔據,絕美的一瞬間無比驚豔。
花火久久不散,形成巨大的星光瀑布,讓人驚歎。
如果看煙火是一件浪漫的事,跟自己喜歡的人一起看,那就是雙倍浪漫的事。
霍雲艽仰頭望着高空久久不散的煙花,心中感嘆,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
他親眼目睹,煙火從濃烈絢爛,變得悄無聲息。
巨大的瀑布花火散去,緊接着新的一輪煙花飛昇高空,萬千水母火花久久停留在夜空,景色美如畫。
秦阮從三爺懷中跳下來,仰頭望着天空美景,滿目燦爛宛如星光。
從安全區域走來一行人,在煙火的照射下,秦阮清楚看到他們的臉,是尼古拉斯跟唐納德,還有不知什麼時候趕回來的霍奕容。
尼古拉斯.博林走到霍雲艽跟秦阮夫婦面前,笑着開口:“恭祝霍三爺生辰快樂,願伱歲歲無憂,萬事順遂!”
金髮碧眼的他,看起來非常帥氣,紳士味十足。
站在他身邊的唐納德,以吸血鬼貴族禮儀對霍雲艽行禮,用華麗嗓音祝賀:“祝您生辰快樂。”
然後,他又對秦阮頷首:“霍夫人,許久未見。”
那雙深邃幽藍眼眸猶如羣星閃耀的夜空,目光緊緊地盯着秦阮,好似她比霍雲艽更加令他重視。
然而,只有唐納德自己知道,他不敢對上霍雲艽的雙眼。
這個男人越來越讓他看不透了,身上瀰漫着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令他忌憚恐懼。
秦阮微微點頭回禮,臉上笑意收斂幾分,嗓音清冷:“唐納德先生。”
霍奕容走到霍雲艽身邊,摟着他的肩膀,笑着問:“怎麼樣?驚不驚喜?”
霍雲艽臉上笑意和煦,覷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問:“放煙花是誰的主意?”
如果事先有煙花節目安排,二哥不可能招呼都不打一聲。
他猜測,這事跟霍奕容沒什麼關係。
霍二爺伸手指向尼古拉斯.博林,毫不猶豫的把對方賣了:“這小子知道你生日,說什麼也要搞點動靜出來,我怕他把我們家給點着了,專門從郊區趕回來盯着他。”
他這番話把衆人給逗樂了。
秦阮眉眼彎彎,眸底閃過濃濃的笑意:“容哥怎麼不提,你剛動手放煙火時很享受的事,我剛可看到了,你是從放煙火那邊走過來的。”
被揭穿真相的霍奕容,清雋臉龐的笑意不變。
他對秦阮眨了眨眼:“弟妹,看透不說透,你好歹給我留點餘地。”
霍雲艽伸出胳膊把秦阮攬在懷中,乜了霍奕容一眼:“阮阮性子直,你別欺負她。”
霍二爺差點炸毛,他雙眼睜大,滿臉的不可思議:“我做了什麼?怎麼就欺負她了?”
他知道三弟是妻奴,卻不知會如此沒有底線。
秦阮看霍奕容眼底滿滿的揶揄笑意,知道他就是在活躍氣氛。
她倚在三爺懷中,開口問:“容哥,問世山峰的事處理的怎麼樣?”
霍奕容眉目微挑,聲音戲謔道:“弟妹,今天是三弟的生日,你怎麼還能分心關注其他事?”
秦阮聳了聳肩,無可奈何道:“這兩天市區出事了,我懷疑跟問世山峰可能有牽扯。”
如果不是牽扯的人太多,她也不想如此掃興。
霍奕容笑意微斂,面色肅穆:“出了什麼事?”
秦阮把這幾天市區頻頻發生車禍,跟在路上看到那些傀影,在吸取人類生機的事告訴對方。
不說是霍奕容,就連尼古拉斯.博林跟唐納德聞言,臉色也不由嚴肅起來。
唐納德藍眸微眯,在尼古拉斯的腰側捏了捏。
後者渾身一激靈,下意識看了他一眼。
迎上唐納德那雙幽藍泛着暗色血光的眼眸,尼古拉斯深呼一口氣,對秦阮緩緩開口:“秦小姐,我此行目的,除了跟霍家的合作事宜,還有一件事想要向你討教。”
秦阮直覺對方說的不是什麼好事,秀氣的雙眉微蹙:“什麼事?”
在唐納德威脅目光注視下,尼古拉斯聲音有些委屈:“最近東方術士頻頻在我們的區域活躍,他們召集了一些邪教人員聚集,根據我們的觀察這些人看起來是有大動作,不知道霍夫人有沒有什麼消息?”
秦阮側眸去看霍三爺跟霍奕容,這對堂兄弟神色如出一轍,都是滿臉的茫然不解。
霍雲艽面露沉思,沉靜眼眸看向唐納德與尼古拉斯,言簡意賅地問:“你們認爲的大動作是針對誰?是你們的勢力範圍內,還是對其他人與事不利?”
唐納德聲調冰冷滲人:“他們在搞祭祀行動,不只是在我們的國度,據博林家族的調查,全國各地都有邪教正在行動,其中就包括黑羽翼這個都是雜碎成員的邪惡組織。”
聽聞此話,霍雲艽跟霍奕容對視一眼,面露肅穆慎重神情。
秦阮也十分不解,眸底目光發涼,不明白那些人在搞什麼。
霍雲艽沉吟片刻,對尼古拉斯赫唐納德說:“這件事我會安排人去查,也希望你們能提供一些線索。”
唐納德盯着三爺俊美臉龐,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好像看到這個男人眸底一閃而過的紅光。
那一刻,他身體不受控制的戰慄,被強大的恐懼淹沒。
唐納德突然對霍雲艽彎身行禮:“拉撒姆博家族已經感應到,沉睡的魔鬼在蠢蠢欲動,它們在被包藏禍心的人類慢慢喚醒,一旦魔鬼睜開沉睡的眼眸,這個世界將永無寧日,徹底被黑暗籠罩,再也看不到光芒。”
霍雲艽氣勢鋒利而內斂,他滿面沉肅溫雅,凝向唐納德的目光堅毅,語氣篤定道:“這個世界也許有污濁存在,但它永遠不會陷入黑暗,也絕不會被魔鬼統治,黑與白永遠是共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