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逃跑了?”
貝拉米撕開一道雷電光幕,望着眼前變得乾乾淨淨的天空,眼神一凝。
空氣中的閃電已經消失不見,狂暴的黑龍捲正慢慢地停下來,就是不知道這足足有數個足球場大,憑着慣性在旋轉的黑龍捲何時才能平靜下來就是了。
被狂風捲到高空的雜物也在緩緩地墜落,磨盤般大小的巨石,數米粗的樹木,以及無數碎塊的土壤,如同下雨一般嘩啦啦地墜落。
只是這些東西的威力有些駭人,本就七瘡八孔的大地又被輪炸了一圈,地面坑坑窪窪的再也找不到一塊好的地方。
即便是在遠處的衆人,也不得不打起精神躲開頭頂上砸落的東西。
滿目蒼夷的大地彷彿遭受了一場炮火的洗禮,腳下的土地在不住地顫抖,那蔓延開來的一條條漆黑裂縫讓人懷疑空島是不是即將崩潰。
如果有人到達空島的底部,就會發現一條條若隱若現的縫隙當中,正在簌簌地往下下落沙石!
兩人的戰鬥餘波竟然恐怖至此,連空島也幾乎爲之崩碎!
“怎麼樣?船長!”
貝拉米海賊團衆人越過呼嘯砸落的巨石,幾個跳躍閃現至貝拉米麪前。
在剛纔,貝拉米和艾尼路的戰鬥將一大片區域都是化爲了死域,狂暴的閃電,天災般的颶風充斥了每一個角落,使得他們不得不遠遠走開。
沒有霸氣的他們,在這種恐怖的力量面前,根本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
直至現在,艾尼路逃離,雷霆驟然停息,他們纔敢走進這片區域。
實力......有些差了。
望着驚色未定的衆人,貝拉米暗自想道。
這也不怪他們,其實經過這些天的苦練,衆人的實力都有了很大的提升。
可惜的是他們運氣不好,遇到的是海軍大將青雉,空島艾尼路這兩個堪稱最頂級自然系的能力者。
需要一場歷練.......
貝拉米心中凜然,如果不想讓他們成爲炮灰而是成爲對自己有用的手下的話,就需要對他們進行一場歷練。
等這事完結之後接下來的目的地便是特拉齊沃爾......按原著的情況看來那裡應該不會有多少強者坐鎮,也是時候讓他們親身出場一番。
衆人並不知貝拉米內心在想些什麼,只覺得他的眼神看得人心裡發毛。
“貝拉米!幹得好!”
這時,被數百斤黃金鎖住的路飛好不容易纔跳起來,大聲歡呼。
果然,不愧是單細胞生物......
一旁娜美捂臉。
早年出海沒經歷過夥伴分離,哥哥慘死等一系列人生大變的路飛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逗逼。
相比於路飛的歡呼,娜美想更多的是如今貝拉米已經擁有了壓倒性的實力,會不會連同他們也順帶解決掉。
畢竟在大海上與同行相遇並不是那麼愉快的事,而且草帽海賊團和貝拉米海賊團之間還有一些齟齬,身爲草帽海賊團的船長草帽路飛更在不久前將貝拉米狠狠地擊飛過。
以如今貝拉米表現出來的實力,不得不讓娜美覺得憂慮。
......
呼!
終於結束了嘛?
戰鬼瓦夷帕在螳螂卡馬奇利的攙扶下勉強站了起來。
他望着幾乎化爲廢墟的半個空島,心裡也不知是興奮還是憂愁,或者兩者都有。
卡馬奇利望着觸手可及的家鄉,也是眼神複雜。
想當初自己也曾想着走到艾尼路身前,用自己的骨與血將他趕出山迪亞人的故鄉。
如今想想,當初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可笑,如若真的這樣做,自己早就化爲了一堆灰燼吧。
恐怕也只有瓦夷帕大哥這種人,才能毫不畏懼,將如此恐怖的艾尼路打得險死生還。
一想到幾乎毀滅了半個空島,如此強大的艾尼路都差點死在瓦夷帕手中,他的心裡就尤有榮焉。
.......
而此時,衆人沒有注意的是,年紀尚小的愛莎,正摟着身體,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她想出聲提醒,但卻怎麼喊也喊不聲出來。
那種感覺,就像在昏暗的荒天野地裡,被蠻荒巨獸所盯上!
恐怖的壓力,浸滿了每一寸心靈!
真不愧是......天生就覺醒來見聞式霸氣的天才......
愛莎的反應,自然是不落痕跡地映入了貝拉米眼裡。
不過貝拉米沒有動,也沒有出聲提醒,就好像沒看到一般,任由衆人歡呼雀躍。
真的結束了嗎?
不!
貝拉米擡頭望天,他清晰地感知得到,那被烏雲籠罩着的天空,每一寸空間,都是在蘊含着一股極其恐怖的力量。
那是一種,被神靈的手撥動天地,覆壓蒼穹,逃無可逃的感覺。
艾尼路可沒說要逃,他只是在醞釀着威力更爲強大的招式而已。
而根據見聞式霸氣的反饋,如若這招完成,毀滅空島也不是什麼難事。
然而在生死相交的恐怖危機面前,貝拉米卻是臉色平靜,沒有絲毫表情,淡淡地望着天空。
“來了。”
貝拉米忽然出聲說道。
“什麼來了?”
衆人一愣,隨着貝拉米的視線紛紛望向天空,疑惑不已。
然後,浩瀚的威壓陡然降臨!
宛若汪洋大海,從天空倒翻而下,將所有人都淹沒在海水當中!
空氣如水一般沉重,幾乎要將衆人窒息!
如仙如神!如地如天!
直至此刻,衆人才明白什麼是天,什麼是地!
浩瀚無垠的壓力,如同實質一般壓在衆人心頭。
每一個人身上,彷彿都揹負上了千噸的重量,連腰桿也無法挺直!
“什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艾尼路不是被打跑了嗎!”
即便是身經百戰,歷經鮮血洗禮的山迪亞人,也是艱難支撐,額頭上佈滿了汗漿,汗如雨下。
“所以我說啊……你們高興得太早了,誰告訴你們艾尼路已經逃跑了?”
貝拉米悠悠地說道,他從頭至尾都沒有將視線從天空中移開。
身後的披風無風自動,漂浮在空中獵獵作響。
貝拉米臉色平靜,彷彿壓在衆人身上的萬千噸的壓力,在他身上消失了一般。
不!
應該說在這個男人身上,那股浩大的壓力,甚至不敢在他身上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