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兩道深可見骨的豁口,黑色的爛肉朝外翻出,有絲絲的綠煙滲透出來。
日向寧次心中一凜,一把拽住犬冢牙的胳膊,沉聲道:“忍住。”
犬冢牙重重點頭,牙齒死死的咬緊。
一旁的圖老四面色鐵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緊接着他便看見一片清冷的刀光閃過。
唰唰唰!
苦無在日向寧次的手中,像是一片剔骨鋼刀,非常靈巧而殘忍的貼着犬冢牙的胳膊骨,上下翻飛。
只是兩個呼吸不到,一片腐爛的碎肉就濺在地上,犬冢牙的右臂只剩下血淋淋的骨頭,在風中哆嗦。
“寧次。”犬冢牙疼的臉色發白,他張開因爲過度咬合而發木的嘴巴。
“離開再說。”
日向寧次眉頭微微一蹙,一掌將圖老四擊昏,扛在肩膀上,轉身對犬冢牙道:“快走,來人了。”
兩人迅速逃離此地。
5個呼吸後,一隊20人的黑甲士卒,出現在他們剛纔離開的位置。
“一共四具屍體,剛死不久,從畫面上反饋來的圖像看,兇手才離開不久。”
其中一名應該是隊長身份的男人,手中拿着一個黑色的盒子,上面紅光一閃一閃的。
很快四具屍體被並排擺在地上。
其中三具橢圓形的令牌被很快翻了出來,由其中一名士卒收緊一個鐵匣子中。
“令牌回收數量3,還差一個。”
“那邊。”
隊長盯着手上的東西看了一會兒,然後快步走到街道的交叉處,從旁邊一個隱蔽的角落中撿起一塊令牌。
“回收完畢!”
隊長朝黑暗中仔細的瞄了兩眼,一片寂靜漆黑。
“隊長,兇手的畫面傳過來了,不過。。。。”一名士卒快步奔過來,立正說道:“令牌沒有被激發,所以我們無法定位他們的位置,看樣子,殺人者很清楚令牌激活的機制。”
短暫的沉默了一下,聲音又繼續道:“隊長,要上報麼?”
“收斂屍體。”那名隊長轉身,聲音漠然道:“不必了,幾個小蟊賊罷了,還是將注意力。。。。”
後面的聲音就漸漸的減小。
地上的屍體被麻袋裝起來,地上的血跡被草草的清洗掉,統共用了不到3分鐘,這隊士卒就又匆匆離開。
又過了一分鐘。
日向寧次和犬冢牙去而復返。
“寧次,他們沒有發現咱們。”犬冢牙眼中有些疑惑。
“嗯,看來是如此了。”日向寧次也是長長舒出一口氣,叮囑道:“應該是無法鎖定我們的位置,但是,相貌被看到了。”
“嗯,我會小心的。”
短暫的確認了沒有危險之後,街道上重新恢復了安靜。
。。。。。
安居天。
秦昊靜靜的聽着日向寧次的彙報,眼中若有所思,半晌,他點點頭道:“寧次,你的判斷是正確的,爲了保險起見,接下來兩日先不要有動作了。”
“是,宗主。”
“不過,幾隻螞蟻還需要儘早解決纔好,否則,在城裡放着遲早是個隱患。”秦昊嘴角浮出一抹冰冷的弧度,他看向一旁在地上昏迷的圖老四,寒聲道:“你說是不是,包打聽先生。”
秦昊這次是真的氣憤了,雖然日向寧次描寫的是輕描淡寫,但是,那份兇險他自然能想象的出來,稍有不慎,或許。。。。他可能就連日向寧次和犬冢牙的屍體都看不見了。
不過是幾隻螞蟻一樣的角色,卻差點咬死獅子和狼。。。。這簡直不能忍。
圖老四眼皮子微微一顫,就感覺一個冰冷的東西,滑膩膩的從後背纏繞上來。
他心中一個激靈,猛地睜開眸子,一骨碌就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就看見,一隻手臂粗細,兩米多長的蟒蛇纏繞在自己的腰肢上,正吞吐着芯子。
冷汗順着腦門滑落,圖老四不敢動,他僵僵的轉過頭顱,看向屋子裡的陌生面孔。
“我們沒有傷害你的意思,前提是,你足夠老實和聰明。”一個冰冷漠然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
“你。。。。。你是?”
圖老四嚥了口吐沫,壓下心中的緊張,看向那個有着一對詭異瞳孔的男人。
剛纔說話的就是這個男人,綁自己來的那兩個人叫他宗主,所以,這個男人就是主事的?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幾只螞蟻和你說了什麼?”秦昊冷冷的盯着圖老四,語氣中有一股子森然冷酷的味道。
“什麼?”
圖老四臉上的血色唰的就退了個乾乾淨淨,他心中大駭:“他知道?他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將圖老四的面色變化,盡收眼底的秦昊譏笑一聲,“這是一個局啊,從一開始,寧次找上你,我們就是爲了讓對方也來找你啊。”
圖老四滿頭大汗,他看着一屋子冷漠的眼神,感覺自己就像是走進了一個魔窟,渾身都在冒着冷汗。
“好了,說吧,很遺憾把你捲進來,早早的說完,我們纔好早點解決這些破爛事情。”秦昊咧嘴一笑,很認真的說道:“你放心,無論你前面和他們達成了什麼交易,我都不會怪罪你的。”
圖老四:“。。。。。”
他臉色一片死灰,內心掙扎糾結,忽然,他猛地擡起頭,聲音帶着濃濃的怨氣道:“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要保證,救下我的家人。”
“嗯,我保證。”秦昊毫不猶豫的答應道。
“你。。。。說真的?”圖老四覺得秦昊答應的太快,心裡反而不敢相信。
“嗯,本宗很認真。”秦昊眉頭一挑,站起身子,將纏在對方身上的蟒蛇,輕輕一把拽開,隨手扔到地上,“你看到了,這是本宗的誠意,不要讓本宗再重複第二遍。”
“好,我相信你。”圖老四狠狠的嚥了口吐沫,“他們要我。。。。”
圖老四一個一個字認真的將對方的要求口述出來,秦昊微微眯着眼睛,眼中閃爍着莫名的光芒。
似乎在判斷圖老四話語裡的真假,又似乎正在悄悄的算計着別的一些什麼。
那條蟒蛇滑膩膩的在地板上來回的滑動,晶瑩的鱗片上折射出一對對森然冷酷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