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漸漸降臨,原本鬧騰的千手族地也漸漸安靜了下來。
晴夏院子大廳。
“銘大人,說來也是奇怪,之前我看過晴夏桑中毒已深,可剛剛再去檢查時,原本散佈全身的毒素都被聚攏到了一處。我已經幫她排出了毒素,晴夏桑的性命算是保住了。”
千手銘聞言心下稍寬,緊接着滿臉怒容狠狠一拍桌子喝道:“哼!我母親如今雖僥倖保住了性命,卻並不是拖你們的福氣!你們別高興太早!”
只見廳中,晴夏的兒媳,也就是銘的妻子,正跪伏在廳下。
她的身旁則是一名與她有着幾分相似的女人,被五花大綁。
原本帶人前來鬧事的老太太此時坐在左側首位,身旁坐了一排赤木家的親眷。不過之前的囂張模樣卻早已蕩然無存。
“母親,母親救我。此事與我無關啊!都是妹妹跟我訴苦,說她婆婆經常苛責與她。向我討要了毒藥...”
“你閉嘴!你這毒婦,再敢亂潑髒水我立刻殺了你!”千手銘‘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氣得是渾身發抖,略微緩了緩又怒喝到:“我這妻子是蠢笨了些,都是岳母你的女兒,想來姐妹兩個是什麼秉性也不用我這個外人多說。你們難道還想要將這破事載在我家不成?”
老太太身旁座位上一名中年男子皺了皺眉說到:“三妹夫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這本是你們和我二妹夫家的事情,怎麼就賴到我們赤木家了?要知道,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
與此同時,隔壁院子。
“奶奶,您別生氣,您聽我慢慢說。”綱手一邊倒着茶一邊對着漩渦水戶說到。
原來隔壁晴夏院子發生的事情已經驚動了她們祖孫倆。
事情的來龍去脈也基本查清楚了。
晴夏的兒媳被自己親姐姐矇騙,三番四次倒貼銀錢給孃家姐姐也就算了。後來居然在姐姐的串掇之下動了族裡的錢。
被晴夏發現,她及時用自己的私房錢替兒媳補了窟窿,並且訓斥了兒媳,讓她不要再和她那個姐姐來往。
可兒媳一個人獨坐家中,只有這個親姐姐最是貼心。時不時上門來寬慰解悶。
就這樣,再次被晴夏發現兩人私下往來,便讓兒媳罰了跪。
這下可埋下了禍根。
一家的女主人,被婆婆在僕人面前罰跪,簡直是顏面盡失。
被姐姐挑唆了幾句,就說要用藥讓婆婆虛兩天。
哪知道那姐姐心更狠,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就下了致命的毒藥...
在她想來,只要晴夏一死,自己又掌握着妹妹毒殺婆婆的把柄,那以後,自己這個傻妹妹還不是任由自己擺佈?
“哼!竟然欺負到我千手一族頭上來了!如此陰狠,蛇蠍婦人!”漩渦水戶明顯氣得不輕。
小綱手彙報完事情的經過後,連忙說到:“左右也不過一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幸虧晴夏姨沒事,水戶奶奶您就別生氣了。”
漩渦水戶撫了撫綱手的小腦袋,嘆了口氣說到:“唉,要只是這樣就好了...”
這些傢伙這麼快就忍不住了嗎。水戶心頭一股怒火在升騰。
明面上看,只是晴夏的家事,惹出的禍端。
可實際上,赤木那邊能派出這麼一大隊忍者來給那個毒婦撐腰,這事兒就耐人尋味了!
要知道,漩渦水戶用賢羽的話來說,就是個死宅。整天待在自己的院子裡,足不出戶那種。
她恢復生命力的事情,除了賢羽,綱手,屋裡幾個伺候的死忠老僕。還有三代,團藏幾個木葉核心高層外。
其他人都還以爲她臥病在牀,以爲她快不行了呢!
如此這般,再回頭去看。
這哪裡是什麼千手晴夏的家事!分明就是在試探她漩渦水戶是不是要完了,到什麼程度了?
會不會出來替千手出頭?
漩渦水戶也有心讓綱手接觸一些事情,便將這背後的道理一一分說給她聽。
聽完,綱手一拳就砸爛了一張桌子,小臉上怒氣上涌:“這些個混蛋!”
水戶奶奶是木葉的擎天柱,她危在旦夕的時候,村子裡這些家族還暗地裡搞這些動作,實在是氣人!
綱手邁步就要出去,她要去把那些來晴夏姨家裡‘唱戲’的雜碎們揍一頓出出氣!
“站住。”漩渦水戶的聲音適時響起。
“水戶奶奶!難道我們還要忍着不成?”小綱手一隻腳已經邁出了房門,扭過頭不甘道。
心裡還有些嘀咕,奶奶的脾氣明明比我還暴的啊,奇怪了。
漩渦水戶雍容絕代的俏臉上閃過一絲冷色:“讓他們鬧,等他們鬧夠了。咱們再鬧。”
幾步來到綱手面前,撫了撫她的小腦袋,漩渦水戶柔聲說到:“傻孩子,你現在過去打一頓,是出氣了。可也只是打了幾個上不得檯面的小魚小蝦。等後面的大魚都出來了,咱們直接煮一鍋魚湯不是更好?”
聞言,綱手眼睛一亮:“奶奶,您是說...”
賢羽要是看到這一幕,一定會一臉懵逼。
臥槽,這畫風不對啊!
一大一小兩個暴力女,一下秒變陰謀家?
還有晴夏姨姨家裡又是個什麼鬼?宮廷大戲?還是府斗大戲?
晴夏院子。
“女婿,你當初落魄,老婆子我待你如何?沒給過你臉色看吧?還將女兒嫁給你。我是真的看好你啊...”老太太有些老淚縱橫。
本來她是興師問罪來的,可當自己這女婿人證物證全部都擺出來後。她也是懵了。
自己的二女兒又闖禍了!
再聯想到這次族中居然破天荒的給自己這個無足輕重的老太婆撐腰,態度還十分強硬...
她也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了。
“岳母...”千手銘見對方說得情真意切,也不免有些記念起對方的好來。
確實,自己當初只是千手一族裡一個普通子弟。天賦平平,父輩也沒什麼背景。
年紀到了,卻說不到合適的親事。
還多虧了岳母一眼便相中了他,不嫌棄他沒什麼家業,將女兒許配給他。
這些年隨着族人嚴重流失,他漸漸的才脫穎而出,成爲了千手一族忍具製造廠的管事。
可是一想到母親差點被毒殺,如今還昏迷不醒。他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恨聲道:“岳母,我這妻姐手上的人命還少了嗎?這次查她,可翻出了至少三條命案!你這麼護着她,能護得了幾次?須知,父母之愛子,則爲之計深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