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啓鎮。
這原是一個小城鎮,說起來很早以前,周邊有着很多小村莊,村民們均是以打魚爲生。
這裡靠近波之國的南邊海岸線,村民們總是會一大早就起來,三五成羣的,出海打漁。
隨着海外貿易的展開,波之國的生活條件也逐漸好了起來。
這就象是農村跟大城市開通了商路一樣的,雖然海運非常危險,商船時常被海盜打劫丟失。或是遭遇海難。
但也正是因爲有了海運,使得原本生產落後的波之國人們也能時不時見到一些諸如精鐵鍛造的器具,其他各國的特產之類的。
天啓鎮是一個港口城鎮,平時這裡總是會有很多勞工辛勤搬運着一船又一船的貨物。這些物資的來源正是渦之國。
隨着海運商船的往來,天啓鎮建立後,周圍小漁村的人們紛紛開始聚集到這座小鎮上居住,現如今足足擁有七十多萬的人口。
但一場災難突然降臨了。
“打死他!打死他!”一片廢墟之中,十幾名面黃肌瘦的漢子圍着一個孩子拳打腳踢。領頭的更是嘴中不斷呵斥着。
周圍的建築中隱隱有着一些人探頭探腦,卻並沒有任何人出來組織。
“啊...放過我吧...”
這是個小女孩,約莫十二三歲的模樣,此時一雙纖細的手臂死死護着腦袋哀求着。
“住手!”就在這時,一名青年男子從遠處衝了過來。
青年的口鼻全被紗布包裹着,背上還揹着一個藥簍,身上還沾着一些草葉子,似乎剛從哪裡採藥回來。
領頭的漢子眼珠子一瞪,呵斥道:“哼,飛鳥,你小子可別多管閒事!”
雖然表面上兇惡,可不知道爲什麼,這名領頭看向飛鳥的眼底隱隱泛着畏懼之色,下意識的還後退了幾步。
被叫作飛鳥的青年氣喘吁吁的跑到近前,眼看十幾個壯漢依舊在對小女孩拳打腳踢,當即急道:“她被感染了,前天還從我這裡拿了些藥,你們快離她遠點!”
這一下,十幾名面黃肌瘦的漢子齊齊愣了一下,停了下來。
幾乎就在下一秒,這些人就像是躲瘟疫一樣四散而逃。
“回來!你們給我回來!”領頭的人顯得有些氣急敗壞。
“他說被感染了就被感染了?你們是傻子嗎?這個賤人竟敢搶老子的包子,不打死她老子這口氣怎麼咽得下去?”
嘴上說着最兇狠的話,卻做最慫的事。
話音還猶在耳邊,領頭這名漢子人早已跑沒影了。
只是一句狠話遠遠飄來:“飛鳥!你小子給老子等着!這筆賬遲早要找你算!”
這個時候的小女孩才緩緩鬆開了緊緊護着腦袋的手,手臂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淚水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滴落着。
“咳...咳咳咳咳咳。”
飛鳥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
小女孩強忍着淚水,有些擔憂的想要上前。
“別過來!”飛鳥呵斥道。
剛剛捱了一頓打,此時似乎被這一聲突然的喝聲嚇到了,小女孩只得站在原地無聲的哭了起來。
見此,飛鳥臉色稍緩,輕聲說到:“嶋舞,你怎麼敢去招惹他們,要不是我正好回來...”
說到這,飛鳥心中就是一陣後怕。
“我...我...”
“好了,別說了。傷到哪裡沒有?”
雖然很是擔心,但飛鳥卻並沒有上前,攙扶小女孩,還刻意離得遠遠地。
嶋舞搖了搖頭。
苦笑着嘆了口氣,見小女孩自己站了起來,飛鳥這才小心翼翼的從藥簍裡取出一些藥草以及一個包裹放在地上。
細看之下才發現,原來飛鳥的手上居然還帶着一層薄薄的手套。
做完這些,他又從草藥裡找出了一種葉子,用雙手碾碎,將粉末撒在了地上一頓物品上。
“老規矩,只能給你這麼多了。”說完,飛鳥轉身就離開了。
嶋舞感激地望了眼藥簍青年離開的背影,迅速上前拾起地上的包裹和草藥,很快也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
飛鳥一路走來,越走越偏,最終在一座荒蕪的小破屋前停下了腳步。
奇怪的是,破屋的門並沒有上鎖。他隨便一腳踢開了房門,就走了進去。
這四周已經沒什麼人住了。雖然R病毒摧毀了這裡,但畢竟有着七十多萬的人口基數,還是有不少人存活了下來,也許是身體產生了抗體吧,這些倖存者只要不是直接接觸患病者,空氣中蘊含着的微量R病毒似乎已經無法感染他們。
“咳咳...”飛鳥將藥簍從背上解下掛在了牆角,緊接着又捂着嘴劇烈咳嗽了起來。
“好像越來越嚴重了...”
他滿臉盡是苦笑。
對他來說,活着是多麼奢侈的一件事情。
原本他只是附近小漁村的一個藥師,在他很小的時候,父母跟船出去捕魚遭遇海盜都死了。
在村民們的救助下,有一頓沒一頓的,勉強活了下來。
後來他依靠着祖傳的一些醫書,學了醫。專門靠這一手醫術爲村民們治病謀生。
閒暇時便會到附近的深山裡去採藥。
本來日子雖然艱苦,但也很平靜。
直到那次災難降臨!
他還記得,當時他接到一份鎮長的詔令,召集所有從醫者,到天啓鎮匯合。
起初聽說是一個很有身份的人得了什麼疑難雜症。
可事實完全不是那麼會回事兒。
不知道是哪裡的大人物來到了天啓鎮,鎮長宴請了不少貴族作陪。一頓野味直接吃出了毛病,當天赴宴的人均是身染重病,臥牀不起。
城鎮上的醫者也紛紛束手無策。
這纔有了這次召集從醫者的詔令。
同樣因爲詔令來的醫者一共有二十多人。均是遠近聞名的名醫。然而他們卻需要照顧整整八百多名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