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了換班，劉家匆匆的就拿着手機離開了。
正好經過的賢羽詫異的瞥了眼他，有些納悶起來。
這些AI確實是太逼真了，有時候他都不由有些懷疑，自己到底是在遊戲裡，還是現實。
下午再次接了一個三小時的班之後，還不到四點鐘，賢羽就拎着東西下班了。
他非常喜歡這樣的生活，有時候覺得自己比很多小白領過得都舒坦。
其實一天六小時的工作時間，其他網管普遍的薪資不過才三千。這還是興欣網咖規模大，員工福利高的結果。
賢羽之所以能拿的比其他人高，就是因爲很多時候機子出問題，都要他去處理。
大大小小也算是十五名網管裡的一個小組長了。
下班後，賢羽眼看時間還早，就溜達着去菜場買了些新鮮的瓜果蔬菜和生肉。
張曉霞中午並不回家吃，賢羽也就樂得在網咖吃工作餐。
但早上和晚上兩頓，還是需要他每天買菜做飯的。
從菜市場扛着大包小袋出來，賢羽一時間是感慨萬分。
和平時代的物價，和疫情時期的物價果然是沒法比。
雖然他在忍界也從未自己親自去買過菜。但由於鑽石商店裡各種物品的關係，也曾一直很關注市場物價。
“你像我在被子裡的舒服，卻又像風琢磨不住。”
就在回家的路上，賢羽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這個鈴聲，還是當初她幫他設置的。
“喂？劉家你有什麼事嗎？”
接起電話，賢羽有些疑惑。
因爲來電顯示是同時劉家。那個在校大學生。
其實平日裡他跟劉家的交際並不多。畢竟一個是奔三的大齡青年，一個是還在校的學生。隔着一段年齡差，也沒啥共同話題。
網絡遊戲雖然是個不錯的話題...
不過還別說，小青年的手速是真的快。劉家是網咖裡出了名的技術流玩家。
而賢羽嘛，可能是年齡的原因，神經反應各方面都慢了許多，真要論起遊戲裡的操作水平，只能說。
戰五渣。
這樣的兩個人，自然也就更不會有什麼交際了。
雖然劉家總是嘴上說，一起玩什麼的。
“呃...林哥，能借我點錢嗎？”
聽到電話裡傳出的聲音，賢羽臉上的表情頓時冷了下來。
借錢？
倒不是他小氣，實在是他對借錢這個字眼有很不好的回憶。
賢羽是孤兒出身，上學時期就一直沒有太多的朋友。可能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吧，他對僅有的幾個談得來的朋友都非常重視。
人是羣居動物。
孤獨久了的人，並不會習慣。哪怕他表現的再如何坦然。
往往對待真正放在心上的朋友，也會比其他朋友衆多的人更加珍視。
當時就是這樣一個朋友跟他借錢。
賢羽那會兒是什麼人？
一個窮屌絲。一個月的收入，連養活自己都有點苦難。
房租一個月就去掉了3000，跟女友一起住，這筆租金自然咬着牙也得掏了。
剩下的1500，即便再如何省吃儉用，偶爾總是還要帶着女朋友出去搓一頓的。
日子可以說非常苦兮兮了。
能存下一點錢來，那是相當的不容易。
當時他想也沒想，二話不說就借了。
結果，那個朋友失蹤了...
斷了所有聯繫。
其實說起來，也就兩萬塊錢。雖然對於賢羽來說，已經不算是一筆小數目了。但比起那段友情，他是真不覺得這筆錢有多麼重要。
可問題就是，因爲借錢。他不但失去了幾年的存款，還失去了僅有朋友。
興許，當時對方也只是覺得不好意思吧。
其實很多時候就是這樣。如果對方能講清楚，說自己短期還不上了。或者是不準備還了。
按照賢羽的性子，也就過去了。
可偏偏，對方每次總是說了具體的時間，信誓旦旦的說一定還。
這樣一來，本身經濟上就緊巴巴的賢羽，不免就將這筆錢給預算進去了...
然後一次次悲催。
唉，往事不提。
嘆了口氣，賢羽冷冰冰地對着手機說到：“劉家，不好意思啊。你林哥最近手頭也很緊。”
其實他說的也是事實，他最近的錢確實也很緊張。甚至都在考慮要不要用剩餘的時間去兼職點什麼了。
說到這個，還得怨坑爹系統。
當初硬是收了趙曉霞三千五的房租費，逼得賢羽下了承諾。
打掃衛生，洗衣做飯也就算了。畢竟他的業餘時間也確實挺多的，並且往常也都要做。
可那伙食費就真的令人頭疼了。
當初爲了過任務，他信口開河說伙食包張曉霞滿意。即便是這樣還以爲虧欠了這個小妞許多。
可誰能想到，這個小蘿莉不但嘴巴特別刁鑽，差一點的東西根本不吃。
那飯量更是驚人！
當然，這裡說的飯量可不是吃幾碗大米飯。
要真是那樣，大米倒也不貴，多吃幾碗飯能吃多少錢？
問題就是張曉霞光吃菜。無肉不歡。
這一下，可苦了賢羽了。七天時間，光是買菜就花了他一千六百多塊。加上自己也有些零碎的花銷，如今才月初，口袋裡就僅剩二千多了。
“那...那好吧。林哥，打擾你了。真的不好意思。”
眼看劉家語氣還算不錯，賢羽甚至都能想到這個小男孩的表情。很靦腆的那種。
回憶起記憶中，和他雖然沒啥來往，但印象還是不錯的。於是不由多嘴問了句：“劉家你爲什麼突然要借錢？遇到什麼困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