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無雙大人都說花明澗一定關押在這裡,你還說個什麼勁兒啊?”狂言師見無雙大人支持自己的觀點,頓時興奮起來。
能樂師剛要搶白他,忽然發現無雙的臉有些陰沉下來,連忙打住了即將要說的話,心裡暗道,“雖然無雙大人認了這個小鬼當師傅,但還是少惹他爲妙,要是真的發起火來,也是不好對付的。”
馬鹿點點頭,“嗯,有道理,大家四處找找看,看看有沒有機關和通向地牢的密道。”
文樂傀儡冷冰冰說道:“如果真有地牢的話,那就不用找了,我剛纔在那邊的拐角處,看到有一個梯子是直通向下的,興許是通往地牢的。”
說着文樂傀儡擡起左手向那邊一指。
“你這個活死人,跟你的主人能樂師一個德性,看到有梯子通往地牢的也不早說,害的大家還在這裡瞎擔心。”狂言師擡手打了文樂傀儡的木頭胳膊一下。
文樂傀儡眼睛圓睜,盯着狂言師,雖然他是個木頭人,但也是有靈魂的。
“看什麼看,曾經做你的左遣,沒有給你擡胳膊,今天打你一下怎麼了?”
歌舞伎藍茶丸見狀,連忙扯了一下狂言師,“你少說兩句,再不然,真要打起來了!”
“打起來怕什麼?一個活死人,一個不要臉,湊到一塊,我會怕他們麼?”狂言師一臉不屑,滿腹的怨氣,看來之前給文樂傀儡最左遣的時候,沒少聽從能樂師的指派,心裡頗有些怨氣呢!
文樂傀儡看了一眼能樂師,那意思是說,“你說怎麼辦?”
能樂師從脖頸子處抽出扇子,指着狂言師說道:“你是不是沒事找事兒啊?”
藍茶丸連忙兩下一攔,總算沒有發生內鬥。
馬鹿低聲對無雙說道:“內部不團結啊,你知道‘蕭牆之亂’麼?”
無雙點點頭,“師傅,我曉得了,我一定會對他們嚴加約束。”
馬鹿道:“團結最重要,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最重要的就是那一縷羈絆。”
無雙點頭稱是,衆人來到文樂傀儡說的那個地方,果然,在一個柱子後面,隱蔽地設計着一架梯子,是直接通往地下的,看來還真有地牢。
衆人順着梯子下來,裡面的光線更暗了一些,只能看到眼前幾米的距離,裡邊黑幽幽的,看不到邊界。
這裡很安靜,好像沒有守衛,也好像沒有囚犯一樣,靜得幾乎能聽到人的心跳。
馬鹿示意大家分散開來尋找。
大家尋找了一圈,將這地牢的每一個房間,都按個尋找了一遍,但依舊沒有發現花明澗的影子,也未見其他囚犯,而且連一個守衛也沒有碰到。
“這裡也沒有啊!”能樂師說道
藍茶丸點點頭,“這裡好像是一座空的地牢。”
狂言師道:“那爲什麼門口的守衛說犯人是被關押在這裡呢?難道地下,還有牢房麼?”
文樂傀儡說道:“你們都瞎說,這地牢裡,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其他東西呢?”
“誰?還有誰?”這話一說,嚇了衆人一跳。
除了文樂傀儡是個活死人之外,其他人可都是正正經經的大活人,剛纔也都搜查了一番,確實沒有其他人,猛地聽到文樂傀儡說還有“其他東西”存在,大家難免想到的是“鬼”。
文樂傀儡見大家都有些害怕,想要笑,結果一笑,卻發出來冷冰冰的笑聲,兩個木質的嘴脣敲打在一起,讓人聽到後,更是脊背發涼。
“你個活死人,可不要嚇我們啊!”狂言師抱着頭哆哆嗦嗦說道。
文樂傀儡笑過後,說道:“我說的是有一個牢房內有一堆骷髏,難道你們都沒有發現麼?”
能樂師拍了一下文樂傀儡的後腦,“早說啊,不就是一堆骨頭麼?看你說的多嚇人!”
馬鹿問道:“什麼骨頭?”
藍茶丸說道:“那邊有一個牢房內,確實有一堆骨頭,想必是在牢房內死掉的。”
馬鹿一揮手,“走,過去看看。”
來到那個牢房中,果然發現一堆骨頭堆砌在這間牢房內的一角,三個骷髏頭證明,這堆骨頭是三個人的。
狂言師走上前,一腳將這些骨頭踢開,“我當是什麼呢?原來是一堆死人骨頭,你個活死人拿這些嚇唬人!”
能樂師趕忙制止他,“人都死了,你還踢他們的骨頭,小心邪神不會放過你!”
狂言師扭頭看着能樂師,“你殺的人還少麼?還會在乎那些死人找你算賬麼?”
能樂師揮舞着手中的扇子說道:“那是不一樣的,我雖然殺人無數,但也算是替邪神行道,但我對鬼神還是很敬畏的。我勸你一言,殺人是可以,但是對死人還是要敬畏一些比較好。”
馬鹿不想聽那兩貨嘮叨,轉身要出了這牢房,忽然不經意地一瞥,竟然發現腳下有一個發亮的東西。
馬鹿低頭一看,那東西附着在一節手指骨上。彎腰拾起來,才發現是一枚黑色的戒指。
馬鹿感覺奇怪,就將戒指取了下來,將手指骨輕輕放在地上。
無雙湊過來問道,“這是什麼?”
“應該是一枚戒指。”馬鹿道。戒指是黑色的,戒面上有一個鐮刀似的圖案,發出幽幽的光亮。
馬鹿端詳了一下,一手持着戒指,在另一手上比劃着。
後面的能樂師和狂言師越爭吵越兇,居然動手動腳推搡了起來。能樂師一個沒注意,撞在馬鹿的胳膊肘上,那枚黑色的戒指一下子套在了馬鹿的左手食指上。
“實在對不住,馬鹿大人,都怪狂言師那個傢伙,要不是他推……”能樂師發現撞了馬鹿,連忙彎腰施禮,看到馬鹿手上的黑色戒指,不由一愣,“你這黑色的戒指是從哪裡來的?”
“地上的手指骨上的,我撿起來,剛要好好看一看,被你一撞,就戴在了手上。”
“哎呀,不好!那是死神之戒,不能戴的,快摘下!”
說着,還未等馬鹿伸手去摘,能樂師上前一把薅住馬鹿的左手,準備將戒指摘下來,卻發現不管怎麼用力那戒指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