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存在生命,那麼自然就存在着與之對應的死亡,漩渦家族選擇的道路沒有錯,但他們低估了自己創造的東西的對忍界的威脅,最後被毫不留情地清除。”
漩渦家族被從忍界徹底清除,這樣的損失到底有多大?千年積累的封印術成果幾乎毀於一旦,只有少數如金剛封鎖這樣基於血脈開發的封印術,以及最最後的傑作——屍鬼封盡流傳下來。
封印術如果按部就班地發展下去,很可能會誕生出一個基於封印術的“符文文明”,和忍界正在如火如荼地發展的科技文明結合起來,走上正軌的話,說不定真的能夠扭轉忍界不斷滑落底端的頹勢。
以理性的方法掌控神性的力量,以此爲基礎推動整個忍界的社會發展,忍界將會走上另一條道路。
當然,這一個選擇的機會暫時還沒有徹底絕望,因爲水木的出現,這個過程可能只是被耽誤好幾十年,但還有重新開始的機會,如果後來有人願意在這一行比較枯燥的基礎封印術探索的話,依然還有再一次崛起的機會。
從根本來說,漩渦家族的探索,對忍界是有好處的,但事情不能簡單這麼看,忍界力量經過連續地跌落,權能旁落了許多,尤其是生與死的規則被破壞得千瘡百孔。
如果將忍界看做一個正常的生命體,一般情況下,應該不會對漩渦家族有這麼過度的反應,但忍界現在已經到了如此危急的時刻,經不起任何的摧殘和打擊了。
哪怕是自己人不小心觸動了禁忌,也會被猶如過敏反應一般的衝突之下,將原本危害不大,甚至長遠看來,利大於弊的行爲當做背叛與傷害。
說到底,因爲外來血統的融合,自身維持的權柄不斷崩潰,這個世界已經沒有辦法太過仔細地分辨敵我了,歇斯底里地將一切可能加速忍界崩潰的隱患給清楚纔是最重要的。
諷刺的是,原本受到眷顧的漩渦一族被滅族,罪魁禍首——“死神”卻留存的下來,變成了更加讓人無奈的東西。
大蛇丸哂笑道:
“如果漩渦家族的所作所爲被滅族還有理由的話,我覺的你的研究對忍界的危害更大,你認爲可以掌握所有的變數,不讓自己手裡的東西造成太大的破壞,但有時候還是會高估自己的掌控能力的。”
就像大蛇丸,一輩子玩弄各種陰謀詭計,還是在被自己當做獵物的宇智波佐助手裡吃了癟,甚至還死了一次。
“如果你都安然無恙,實在讓人奇怪。你自己也有自覺和危機感吧?否則的話,不至於表現出這麼急着提升力量……”
“既然做了,就不會在乎這些東西,忍界已經病入膏肓了,必須要經過改變才行……”
像六道仙人那樣頭痛醫頭腳痛醫腳,最後還留下逃命的後手的優柔寡斷,雖然看起來考慮周全,但也沒有辦法挽救忍界最終的結局。
至於像長門和宇智波斑那樣的理想主義者,只能說他們太天真了。
忍界現在就像一個諱疾忌醫的重症病人,自己沒辦法恢復,別人施救還容易招致敵對,只有徹底革新才行。
長門和宇智波斑那種依靠強力建立的金字塔社會,猶如一潭死水一般的所謂“和平”,只會徹底磨滅進取心,最終毫無懸念地越來越墮落、落入破滅的死亡。
這樣的社會,也不是他們首創的,在大筒木輝夜被自己的兩個兒子——大筒木羽衣和大筒木羽村聯手封印之前,不就是這兩個傢伙理想中的和平世界麼?
大筒木輝夜以一己之力維持和忍界的秩序,但一直到六道仙人創立忍宗之前,忍界根本就沒有任何波瀾,只是一個爲大筒木輝夜提供白絕士兵素材的養殖場而已,這樣的世界能有什麼希望?
不論是長門還是宇智波斑理想的和平世界,哪怕是程度不同,和大筒木輝夜施展了無限月讀之後從廢土發展起來的人類社會秩序其實是一回事,區別只是換了一個掌控者。
如果這樣的世界足夠好,六道仙人爲什麼要封印自己的母親,終結這樣可笑的“和平秩序”?
“不管做什麼,最後都要面對的,大蛇丸,就像你,孜孜不倦地爲永生耗費了大半輩子的心血,真是太可惜了。”
“你說得很對,但我可不是一直像現在這樣知道這麼多,也是在不斷探索中猜得到一些準確的情報與發現的。”
“所以,你這是在爲自己曾經的錯誤找藉口?”
“怎麼會?”
大蛇丸乾笑道,
“我想說的是,不是所有人都如你這麼順利的,我想你也知道你爲什麼在研究上這麼有效率,就像是本來就知道結果,只是找出怎樣才能重現的方法,然後有條不紊地實現就行了,根本就沒有走什麼彎路,在探索未知領域上,你順利得太可疑了!”
大蛇丸自己雖然不敢說自己的忍界最聰明的,但絕對不應該有人僅僅兩三年的時間之內就走完自己幾十年的路,然後將自己拋在身後。
這種事情,以大蛇丸的驕傲,怎麼可能會接受。
如果是宇智波佐助那樣有萬花筒寫輪眼的作弊的傢伙,實力超過自己也就算了,在自己最擅長、最爲得意的領域被水木碾壓,實在是讓大蛇丸不敢相信。
“你不要總想着來刺探我的秘密,還是看着我怎麼施展手段的吧,這樣可能對你更有價值……”
水木有些不悅地說道,
“我想你應該明白,我是絕對不會成爲你手裡的試驗品的,不要在我身上花時間了!”
“還真是謹慎啊!”
大蛇丸似乎早就知道水木會是這樣的反應,
“你既然這樣說,那我就看看你的倚仗吧!”
水木思索了一下,時間似乎也差不多了,該看的也看到了,到了該動手的時候了。
心念一動,一旁的希望立刻心領神會地開始結印,準備施行推演準備了好久的方案。